夜雖漆黑寧靜,但不妨礙猿小果對敗林周圍的查看。環(huán)視四周,并不見有何異常,但卻能清楚聽到枯葉摩擦的聲音。剎那之間,只見一條枯藤飛快向猿小果鞭打而來。猿小果一手揚出,抓住枯藤,欲想隨手連根拔出枯藤。
令猿小果驚疑的是,以今時的軀體,竟無法摧毀一條枯藤。當(dāng)即用力一拔,才剛剛能從根部把枯藤扯斷,令猿小果汗毛倒立的是,枯藤斷裂的瞬間居然還出凄厲的慘叫聲。驚慌未定的猿小果當(dāng)即逃竄到河林邊,死死盯著敗林,直熬到天亮。
雖是一夜未眠,猿小果卻仍神采奕奕,以如今之能,回到族中必定是新一任的猿猱王。端詳了前方敗林許久,猿小果總算知道了個大概,也明白這里已經(jīng)不能停留了。
坐在河邊思慮了半天,猿小果決定返回那個被攻陷棲地。當(dāng)即跳躍上蒼林古木,想要辯個方向,然而又是談何容易。無邊無際的古林,北不能溯源,南不能到際。
猿小果思量著一個笨方法,還是沿河而上,于是沿著河岸的古木,往前穿越。時而停??纯?,時而摘果充饑,終于在兩日后看到了棲地的方向。但是猿小果心里始終有件揮之不去的事,就是父母葬身鱷腹。
站在原來落水的地方,猿小果沉默地看著大河,緊握拳頭,繃緊著全身。在古林里長大,自是明白這一切見慣不怪,故而轉(zhuǎn)身往棲地躍。
到處都是破爛林木,本來就少蟲鳴的古林,更顯寂靜!猿小果回到原來居住的樹居,時而在門口木然,時而輕撫著樹居。不知過了多久,猿小果決定登上那巨大的古木,仰天長嘯,試圖呼朋引伴。一連三日,猿小果的心沉到谷底,竟無一猿聞聲前來。
萬念俱灰,不過如此。猿小果忽然聽到前方叢林響動,心里驚疑不定。
一陣猿嘯過后,地上散落數(shù)十頭荒獸的尸體,猿小果雙眼血絲密布,看著周圍怒氣未消。過了許久,猿小果就拉著最大的荒獸尸啃食起來。不知是出于憤怒,還是饑餓,荒獸竟然被啃食了大半。
狂怒過后需要冷靜,猿小果擦干凈嘴角的血跡,回想著之前狂暴殺戮,不覺心有余悸。未及成年的猿猱,癲狂了卻是可惜,亦是可怕。更有就是,想到之前自己就是如同荒獸般癲狂,仗著無名的小果賦予的能力,全程蠻打蠻撞,要是遇上更多的荒獸,必定竭力而死?,F(xiàn)在細(xì)想一下,不覺心里寒顫。
當(dāng)下思量已定,猿小果決定從地上拾起散落的骨刀、長矛、木槌,練習(xí)起猿猱族的獵殺技法。心里同時也期待著有族猿能返回,只是一連十?dāng)?shù)日,始終不見其他族猿的身影。自覺已經(jīng)熟練的各種技法,猿小果隨身攜帶著骨刀、長矛、木槌,打算搜尋一下族猿。只是期望越大,失落越大,始終無一發(fā)現(xiàn)。
窮奇之威,影響甚遠(yuǎn),就連臨近荒獸族群也被沖散零落。暮然之間,猿小果發(fā)現(xiàn)有數(shù)十窮奇在獵殺荒獸,好在沒有發(fā)現(xiàn)族猿,故而潛隱退走。離開片刻,猿小果又是自責(zé)了一番。明明屠族的兇手就在前面,自己卻不敢去報仇,只恨自己弱小無能!
或許是過于自責(zé),毫不擦覺頭頂上方緩緩申下一個碩大獸首,竟是荒蟒!或許是猿小果命不該絕,剛躍開瞬間荒蟒才大口咬向猿小果。猿小果方站穩(wěn),回首看才發(fā)現(xiàn)剛才命懸一線的一瞬,當(dāng)即火冒三丈。猿蛇兩獸對視片刻,當(dāng)即認(rèn)出了先前已經(jīng)面,此蟒正是那日意欲偷襲猿果一家的荒蟒。
荒蟒偷襲不成功,正欲退走,然而仇人相間,分外眼紅,猿小果卻不罷休了。一擲飛矛將荒蟒釘在古木上,荒蟒痛不欲生,胡亂擺動著軀體,直從古木上墜落下去。只見猿小果拿著木槌一躍而下,林葉遮掩的下方傳來幾聲悶響后,一切又重歸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