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斕虎王看去,出言之妖卻是最為親近之者,宛若手足,然卻是眾目睽睽之下,公然反對變革之法,甚是為難斑斕虎王。
常言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斑斕虎王深知無盡歲月以來,求變之者,不計其數(shù),卻鮮有成之者,其中緣由無數(shù),不盡相同。諸如當(dāng)下情景,不在少數(shù),斑斕虎王一時不知該作何決斷。
舉目望去,斑斕虎王見無數(shù)妖怪形態(tài)各異、猙獰恐怖,迥然于人之形貌,略作嗟嘆。雖說天生我材必有用,然斑斕虎王深知修煉一途之艱辛,每每與瀚鄌皇庭之人交易靈丹藥石,耗費天材地寶,不計其數(shù)。如此一切,只怪一眾妖修于道法一途,并無傳承,遠(yuǎn)遜于人。
思量之下,斑斕虎王歷色一狠,說道:“罷黜陳規(guī),尊崇人道!愿者從之,弗者自去!”
那三頭獅聞言,欲言又止,深知斑斕虎王言出必行,嘆惋之余,說道:“妖道傳承萬古,豈容斷絕!愿隨者來!”說罷,三頭獅便率隨行之眾折身歸隱山林,追隨者眾,平原其上妖怪,早已十去其三。猶豫之者,權(quán)衡一番,亦相繼離去。
斑斕虎王見狀,悔之晚矣,然事已至此,不容朝令夕改,唯有依計行事。
卻說斑斕虎王安定族內(nèi),便前去拜會風(fēng)起,商議習(xí)法之事。風(fēng)起見斑斕虎王率大小妖怪千余之眾,浩蕩前來,頗為吃驚。未及風(fēng)起出言,便聽得斑斕虎王大喜說道:“還不見過圣人?”
眾妖聞言,紛紛參拜道:“山野之妖見過圣人!”
風(fēng)起聽得此言,實乃愧不敢當(dāng),不過是傳授尋常之法,如何敢以圣人自居!再者,風(fēng)起自有私心,自打于萬魂山其內(nèi)拾得那奇卷《玉令旨》以來,未嘗一用。一來并無契機,二來無有必要之物,三來與人交易,心存芥蒂。然當(dāng)下妖修之輩壽元遠(yuǎn)勝于人,未嘗不失為可取之物,各取所需,彰顯公平。
與斑斕虎王秉燭長談一番,謀劃既定,風(fēng)起便付之于行。修人道,須習(xí)人之風(fēng)俗,學(xué)人之教化,字同文,語同音。更為首要之事,體同形,不然風(fēng)起如何教化彼等文書。
初聞風(fēng)起所言,一眾妖怪嘩變起事,以示不滿。斑斕虎王有心變法,卻也避忌泯然眾人之軀,無有偉岸身軀,如何威信于眾!
猶豫一番,斑斕虎王唯有躬先表率,以正變法之明。變化一番,斑斕虎王化作虎背熊腰壯漢,吊睛虎須,身披獸皮,一丈之高,威武不遜往昔。
變化之后,斑斕虎王巡視一番進展。眾妖見此情景,盡皆信服,相繼變化人形,直至稱心如意。至于修為尚淺之輩,盡力而為,勉力應(yīng)對。風(fēng)起見之,笑而不語。
土木之興,一切有條不紊,如期而行。風(fēng)起、文君韞二人見一派欣欣向榮之景,頗為欣慰,其中波折,不足為外人道。斑斕虎王見此情景,幾欲喜極而泣,夢寐已久之事,終得償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