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懿行下令待疏辭傷好些將她找機會放了。所以疏辭并沒有被押往縣衙大牢,而是一直被關(guān)在陳府的柴房里。
每天會有專人送來藥瓶。也沒有人幫她上藥,疏辭自己將藥瓶里的藥粉灑在傷口上,一部分藥粉被灑在了外面。
厘懿行這邊命常隱將疏辭口中的小可汗抓了過來,通過多方打探得知。
這個小可汗并沒有別的意圖,只是帶了兩個隨從私自潛入上厘游玩,還動不動使些齷齪手段欺凌良家婦女。
而根據(jù)他們調(diào)查疏辭所說的受索隆指示是假,她是有備而來!
厘懿行想著索隆這種人,抓了他去和赫爾敦交換通古斯也不冤。
這個北寒小可汗自那日被疏辭閹了之后,他的兩個隨從也不知去向。他飛鷹傳訊給北寒,那邊派人正趕往定錫。
誰曾想人還沒到,他自己就被上厘的人以欺壓民女為由抓了起來。他心中更加記恨疏辭,要不是她,他現(xiàn)在早在回北寒的路上了。
那北寒王子在心里暗自發(fā)著毒誓,只要讓他活著回去,他一定要找出這個女人,讓她生不如死!
厘懿行又讓常隱向?qū)m里傳了他遇刺后智力全無的消息。
半個月后大皇子厘秋寒率近百人快馬加鞭趕到定錫傳令,詔曰
“令常隱帶一百精兵護太子回宮,太子帶領的五千士兵由厘秋寒和杜巖接管繼續(xù)去前線支援舒澈,奪回通古斯!”
此時厘懿行坐在地上像個孩童般鼓搗他的劍,常隱接了旨。
而厘秋寒見狀,不由有些懷疑這個孤立無援的太子是否在裝傻。
他走到厘懿行旁邊故作關(guān)心,
“阿行,怎么這么不小心,可還記得為兄!”
說著他上手重重地拍了拍厘懿行肩膀靠近傷口的位置,厘懿行疼得大叫,一把推開了他。
他見狀,嘴角露出一抹不可察覺的冷笑,他再次走上前,厘懿行假裝害怕他,向后推了幾步,委屈地喊道
“常隱!幫我打他,他欺負我!”
常隱將厘秋寒的試探看在眼里,走到厘懿行面前安撫他
“殿下,這是大皇子,他是來看你的,不用怕!”
厘秋寒也故作姿態(tài)道
“是啊,阿行,怎都不記得我了,唉!也怪我大意,以為過去了大半月,這傷口也該好了!”
“看樣子,傷得不輕啊,得回宮好好靜養(yǎng)!”
常隱忙上前搭腔
“殿下被一女子下了毒,還在胸口刺了一劍,幸虧被我及時趕到,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厘秋寒眼神流轉(zhuǎn),果然和暗衛(wèi)帶給他的消息差不多。原本想著,厘懿行命大,只是中毒肯定死不了。
結(jié)果還被刺了一劍,如今又如七歲孩童,真是老天有眼,也算是意外驚喜了!
厘秋寒比厘懿行大六歲,小時候待厘懿行也是如同一母同胞的兄弟,后來長大了,厘懿行因為是皇后之子,被封了太子。
而他作為長子,同樣優(yōu)秀,卻沒有得到太子之位。逐漸心生不滿。
再加上舒貴妃有當皇后之心,一直慫恿他爭奪太子之位。這才使得厘秋寒與厘懿行的關(guān)系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而當時的厘懿行放著他好好的太子不當,非要像他父皇一樣做個驍勇善戰(zhàn)的大將軍。
他十八歲就帶兵平叛了和北寒私通的上厘叛軍。還經(jīng)常和百姓們打成一團。名聲更是傳遍了運金和禹國邊境,他們都稱他為待人親和的少年將軍,年輕有為的皇位繼承人!風頭更是盛過了李秋寒這個皇長子
在厘秋寒看來,他作為上厘大皇子,舒貴妃之子,從十八歲就跟著舅舅南征北戰(zhàn),親舅舅舒澈更是護國大將軍,憑什么被一個沒有背景徒有虛名的皇后之子處處壓著一頭。
最可恨的是,連禹國公主想要和親的對象也是他厘懿行。那可是他第一眼見到就想娶的人,他怎么能讓她嫁給別人,還是個處處搶他風頭的人。
于是厘秋寒在舒家的幫助下一直在背地里籠絡人心,打壓厘懿行。被厘懿行察覺后,兩人漸行漸遠,形同陌路,暗自較量!
但他顧及兄弟情分,并未對他下過殺手,而是她的母妃和舅舅舒澈一直派人刺殺
除此之外還有三皇子厘少殷也在覬覦太子之位,因此時而在暗中陷害!不過厘秋寒不得不承認,厘懿行命還挺硬!
那些世家大族見厘懿行還太年輕,又沒有強大的后盾支持,只是深得百姓愛戴是沒用的。
于是大部分倒向厘秋寒和厘少殷一邊。更有一部分兩邊倒的,看皇帝眼色行事!
即使如此,一些朝中老臣還是堅持支持厘懿行,但他們的下場和厘秋寒的外公一家一樣,被陷害的陷害,在外戰(zhàn)死沙場的命喪他鄉(xiāng)!
厘懿行只是想當個稱職的太子,做自己喜歡的事,保家衛(wèi)國,愛護百姓。至于皇位他是無所謂的。
直到一年前,他的母后突然病重去世,那時他還在外出征,回到皇宮時,母親已經(jīng)被下葬!
他不相信他走的時候健健康康的母后回來已經(jīng)入土!那時三皇子的宮女在花園中議論說是被四公主養(yǎng)的寵物犬發(fā)了瘋沖撞了之后就臥床不起,不到一個月就去世了!
太醫(yī)告訴厘懿行的是感染了風寒!
還有傳言說皇后稱病那日皇上和舒貴妃先后都去過皇后寢宮,還聽到了皇后和皇上的爭吵!
隨后那些個傳言的宮女都從宮中消失了!
而如今的四公主厘星葵被送去了禹國當質(zhì)子,說是為懲罰她,其實是為了救她!
厘懿行為此大鬧厘褚寢宮,卻只的來句
“禁足一個月冷靜反省!”
自此厘懿行對厘褚再不抱希望,他消沉了三個多月,最終還是因為母后臨終的遺言振作了起來!
他雖然不滿意母后對他極其嚴苛的要求,但她是每個生辰唯一一個陪他用餐,為他準備生辰禮的人!即使她討厭住在宮中,經(jīng)常兩三個月住在寺里禮佛不回宮!
可在她死后的一周就是他的生辰,身邊嬤嬤告訴他她提前回來就是為了給他過生辰!
厘懿行心中滿是自責,他原本可以安安分分做個稱職的皇太子就行,卻偏偏喜歡從戎的生活,他一直覺得是自己的自以為是害了母親,也沒有保護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