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厘懿行從床上起來,只看到了睡在他旁邊的石晏,并沒有看到疏辭,窗外飄起了鵝毛大雪
他知道她習慣早起,可能是去練劍了!
厘厘懿行對于昨晚的所作所為忘的一干二凈,他興致勃勃地起床,發(fā)現(xiàn)整個府中沒看見疏辭,赤水也不在府中!
心中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他去問正在打掃屋子的巧幻,她搖頭不知,問霜月,霜月也不知!
厘懿行開始內(nèi)心不安,他回到臥室,在桌子上發(fā)現(xiàn)了一封信!上面寫道
“我出去幾天,拿到解藥就回來!”
厘懿行擔心她派了兩個暗衛(wèi)跟著!
運金城外,禹景禾淑貴妃以及徐幻音一行人送別前往禹國征戰(zhàn)的厘秋寒!
禹景禾和看著真仔細聆聽舒貴妃叮囑的厘秋寒,他總是一副冰冷的神情,長相要比厘懿行硬朗許多,他們是完全不同的性格,厘懿行是平易近人的,而他不是!他們身上唯一的相似之處可能就是:不粘花惹草!
她看著厘秋寒不由自主地思緒飄到厘懿行在邊境平亂的時候,那時候她們才十六歲!她隨父王前往上厘請求聯(lián)合平亂。
厘懿行臨行禹國時也是皇后相送。平亂之后父王來上厘接她,對厘懿行贊不絕口,說要將她許配給厘懿行,她滿心歡喜地去找他告別并告訴他她還會來上厘,為了他!
那是她第一眼就喜歡上的人,她表現(xiàn)得很主動。不料卻聽到他一口回絕了他們的指腹為婚!
“公主很好,我也不差,只是我心悅之人并非眼前人!”
這是十六歲厘懿行當時說的話,他總是很自信,卻拒絕的不留余地!
厘秋寒見她看著自己發(fā)呆,以為她是不舍自己遠行,他緩緩走到她面前,看著她,將她攬入懷中!
大雪紛飛的運金城外,穿著淺黃色斗篷的禹景禾被這突然而來的溫暖擁抱融化了內(nèi)心的冰山一角!
她抬頭看向他,柔聲道了句
“子寒,我在太子府等你回來!”
厘秋寒沉聲溫柔地回應(yīng)她
“好!”
旁邊的徐幻音卻冷眼看著她們,仿佛一個早已洞悉結(jié)局的暗夜幽靈,帶著無聲的嘲諷!
熟辭策馬疾行到西茲與池溟會合,池溟給了她解藥后疏辭怕自己來西茲被有心人發(fā)現(xiàn),沒做停留決定當天返回!
她雖心懷仇恨,但也不想誤殺無辜之人,師父既然不可信,那她就自己查清楚!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侍女巧幻也在她離開的當天返回了曦紇謐虛宮,她將疏辭的情況悉數(shù)告知了池溶!
池溶排二宮主熾烈將疏辭帶回去,誰料熾烈一向記恨疏辭,于是飛鴿傳信給疏辭讓她在上厘邊境的溪河鎮(zhèn)見他師父!
心中筆記確實是池溶所寫,但熾烈的目的不是將她帶回,他知道池溶不會殺了疏辭,而他想要她的命!
疏辭自知逃不過,心中有很多疑問,她覺得她應(yīng)該當面問清楚,便將只身前往!
五日后,她來到想約的地點,卻沒有見到池溶,而是池烈,不僅如此,她還看到了索隆!
她意識到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而厘懿行派出去的暗衛(wèi)也來報說疏辭拿到解藥后收到了一份來信然后去了溪河鎮(zhèn),考慮到她的侍女逃離,以及她收到信的時間很巧合,厘懿行感覺她遇到了麻煩!
于是五日前就動身去了溪河鎮(zhèn)!
疏辭被索隆帶來的五六十人團團圍住,外圍還有熾烈以及他的手下!
疏辭對付這些人綽綽有余,但是加上熾烈,她很快被抓!
熾烈聽巧幻說厘懿行對疏辭關(guān)懷備至想必是喜歡她,于是索隆為了解心頭之恨,將疏辭被抓的地址傳到了厘懿行那里!
他要將他們一同抓來,好好折磨!
厘懿行雖然不知道面臨的敵人是誰,但也能看透這其中的意圖,那明顯就是引誘他前去,這也證實了他對巧幻的猜測!
厘懿行是暗中出府,他現(xiàn)在在世人眼里是個殘障之人,不能被發(fā)現(xiàn),只能讓手下假扮成平民分散行動!
本就是閑散王爺,手下不足百人,但都是身手敏捷的頂尖侍衛(wèi),要是離開太多人會被那些還在時不時監(jiān)察他的人發(fā)現(xiàn)!于是他只帶了十幾個人
他按照上面的地址來到溪河鎮(zhèn)郊外的一處洞穴,里面深不見底,還有溪流里面夾雜著血跡,他第一反應(yīng)便是疏辭!
他顧不得那么多,讓其余人十幾個訓(xùn)練有素的暗衛(wèi)埋伏在外面見機行事,他進了洞!
大概走了一公里左右,她看到了疏辭,她被一種長滿刺的藤蔓從腰間以及四肢捆著,那些比銀針還粗一些的木刺插進她的皮膚里,不斷有血液流出!
救人心切,厘懿行三步并作兩步準備過去。
疏辭見厘懿行上前準備給她解綁,她立馬出聲阻止,能聽得出她此時很虛弱!
“別上前,有機關(guān)!”
厘懿行有些慌,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環(huán)顧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藏在暗處的發(fā)射機關(guān)。然后看著疏辭詢問她
“你怎么樣!”
疏辭氣息微弱地說道
“我沒事!你小心!不要被暗器傷到,上面應(yīng)該有毒!”
“好!”
“他們應(yīng)該躲在暗處,厘懿行,你走吧,為了我折在這兒不值得!”
厘懿行好似沒聽見她說的這句話,他扔了一個石子過去,果然數(shù)枚暗箭從兩邊不斷射出,其中還夾雜著細小的銀針!
他反復(fù)尋找,他發(fā)現(xiàn)出動機關(guān)的關(guān)鍵是垂在空中的藤蔓,每次石頭飛出只要碰到藤蔓,機關(guān)就回開啟,如果沒有碰到藤蔓就不會插法機關(guān)!
于是他揮出見,控制力度將藤蔓打掉了幾根,留出了兩人可過的空間!
他快速走到疏辭跟前用劍挑斷困在疏辭腰間四肢的藤蔓,失去藤蔓的控制疏辭整個人癱倒在厘懿行懷里。
他背著疏辭走到洞口時發(fā)現(xiàn)很多毒舌以及毒蟲,他們集中在那些有血跡的挖地上,然而他進來的時候并沒有!
看來他們也埋伏在洞外,他用劍砍死了那幾條毒舌,只剩一些爬行的毒蟲,他放下疏辭脫掉了她外面占滿血的衣服將毒蟲引了過去!
然后順利出洞,果不其然總共一百多人向他們襲來,這時埋伏在遠處位置的暗衛(wèi)也沖了出來,厘懿行帶著疏辭要對付索隆和熾烈兩個還有十個謐虛暗煞,很快落了下風!
被熾烈那帶著鋸齒的鎖鏈從腰間劃過,他一只手扶著劍單膝跪在地上!
這時熾烈開始嘲諷他
“吆,這不是上厘那個傻廢太子嗎,這也不傻啊看著!”
“還挺能打??!”
“我在里面射了機關(guān)還能出來,你說要是上厘皇帝知道他的傻兒子表面裝傻實則動機不純會怎么樣!”
突然他拿出了那瓶解藥道
“噢,這解藥不會是想回去救人的吧,我猜肯定是上厘的狗皇帝了!”
厘懿行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等待杜巖帥兵前來
他撐著身體,抬頭看向熾烈
“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p> “打就打,怎么比我還嘴欠?。 ?p> 此時疏辭醒了過來,她見厘懿行受傷了,她讓厘懿行放他下來,厘懿行忍者腰間的疼痛將她放到地上,而她站都站不穩(wěn),最終由厘懿行扶著坐在地上,她雙手撐地,仰頭看著居高臨下的兩個人道
“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要牽連他,我跟你回去,跟他沒有關(guān)系!”
這時索隆走上來就摸她的臉,疏辭惡心的躲避,厘懿行氣急拿起在他胸前就是一刀,索隆疼得躺在地上抽出。
熾烈見狀朝著厘懿行又是一鎖鏈,背部的衣服瞬間劃開一個口子,血肉模糊!
厘懿行猛哼一聲趴在地上,好在都是皮外傷,不傷及肺腑,他想拿起劍被熾烈鎖鏈卷飛了。
當熾烈的鎖鏈再次向他和疏辭襲來時,厘懿行徒手抓住了鎖鏈,瞬間獻血順著鎖鏈從指縫間流出!
厘懿行不知道的是熾烈給疏辭喂了一種能放大痛感的藥,只要身上有傷口,就會感受到劇痛,是那種深入骨髓的痛!
所以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她看著厘懿行受傷她的內(nèi)心揪在一起,。
厘懿行握著鎖鏈的另一端再次和熾烈打了起來,此時十個暗衛(wèi)已經(jīng)解決了大部分敵人,還在激戰(zhàn)中。
那十幾個人見索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便扶起他逃走了,此時還剩熾烈手下的十幾個!
終于杜巖帶人趕到,熾烈見厘懿行叫了支援屬實沒想到準備撤,厘懿行也沒有窮追猛趕,他急忙轉(zhuǎn)身將疏辭扶起來,他的受傷身上都是血!
而疏辭再次疼暈了過去,杜巖將幾人帶到了溪河鎮(zhèn)的一處私宅找來大夫,好在不是什么難解的毒藥,大夫給疏辭開了幾副藥,又給兩人包扎了傷口!
怕被發(fā)現(xiàn)他和厘懿行的往來,厘懿行讓杜巖迅速離開了宅子回了通古斯!
厘懿行受的都是皮外傷,么什么大礙,疏辭還在昏睡當中!
她又做夢了,與其說是夢倒不如說是真相!
她夢到了那個模糊的面孔是舒澈父子兩,她夢到了小時候和厘懿行在上厘皇宮打打鬧鬧,也夢到了慘死在宮門外的兩位寵愛她的王兄。
她夢到了小時候的種種,以及那場慘烈的叛亂,那一張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無比清晰,仿佛都在告訴她:不管是誰指使,舒澈必須死!唯有如此才能告慰兩位王兄以及幾百位戰(zhàn)死的將士的亡靈!
厘懿行見她醒了,卻神情呆滯,問她怎么了,哪里里不舒服,她也不回答,只是冷冷地說道
“謝謝你來救我,等你傷好了就回去吧,我不打算回運金了!”
厘懿行察覺到了她的態(tài)度變化,明顯是想和他劃清界限,他小心翼翼問道
“為什么,你是不是記起什么了!”
疏辭知道舒澈必須死,那上厘就不會放過她,而他今天愿意冒死救她就有可能在她要死的天做出同樣的舉動!
她不想連累他,也不想讓彼此成為羈絆!
于是說道
“我記起來了,都記起來了!”
“厘懿行我們這輩子怕是有緣無分了!”
厘懿行見她這么說情緒上有些激動
“什么意思,為什么啊,你能不能說清楚!”
疏辭心中也無奈,她眼角泛著淚
“說不清楚,也不能說清楚!”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
接下來的幾天厘懿行還是會來看她,他給她講笑話,想方設(shè)法想讓她開心,但疏辭依舊不理他!
直到半個月后疏辭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那個宅子!
厘懿行絞盡腦汁分析著她會去哪里,最后得出結(jié)論:如果記憶恢復(fù)要么是禹國,要么是曦紇,之所以不可能是上厘是因為她說她不回運金了!
想必她知道真正的仇人是誰了,他派那十個暗衛(wèi)尋找疏辭的下落,他帶著解藥趕回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