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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逼男主當卷王

第19章 花開富貴

我逼男主當卷王 歌以勇者 3332 2022-08-19 11:32:29

  待到天光大盛,周小渡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才看了看顫顫巍巍的芝麻,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別偷懶,接著扎穩(wěn)你的馬步。”

  她說完,又抱起在一旁睡覺的劑子,“你也別想著逃,你兄弟在我手上,若惹我不高興了,我可不保證我不會撕票……哼哼?!?p>  一個標準的獰笑。

  芝麻:“……”你說要撕了我反倒更可信一點兒。

  他問周小渡,“你不會要去找那霍顏尋仇吧?”

  “你見過誰大白天上門殺人的?還帶條狗一起去?它是哮天犬嗎二郎真君?”周小渡啞然失笑,“殺人是門講究活兒,我至少得等上幾天,等他們防守松懈,甚至忘了我這號人,我再上門殺她個措手不及。”

  “那你要去哪兒?”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那我就大發(fā)慈悲地告訴你——”周小渡看著芝麻單純的眼神,面露同情,“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p>  天降大任于身的氣運之子:“我又有種不祥的預感?!?p>  ……

  周小渡抱著小劑子,開開心心地進了城。系統(tǒng)那個“多才多藝、無所不能”的曲線救國理論,給了她許多啟發(fā)。

  思路,打開。

  那養(yǎng)貓的小寡婦今日仍是坐在窗前,望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們發(fā)呆,看到周小渡打窗前路過,有些驚喜,將她叫住,“小郎君,今天也不開張么?”

  “是呀,最近孫子特別多,忙得很?!敝苄《尚χ痤侀_,舉著劑子的狗爪子,“姐姐快看,我有狗啦。”

  “喲,真可愛!是什么狗呀?取名字了嗎?”小寡婦摟著貓兒,微微探頭。

  “是我強行抱回家的流浪狗。”周小渡瞇眼笑答,“取名字了的,叫劑子,因為它白白胖胖的。”

  “真好,奴家替你高興!”小寡婦道,“小郎君今日又為何事進城?”

  周小渡:“想替我家小孫子請個塾師,姐姐可知,南石縣哪位先生是學問最好的?”一個優(yōu)秀男子,必須才貌兼?zhèn)?、文武雙全,出得廳堂、下得廚房,口能詠詩頌詞、手能劈山裂海,如此,方夠得上龍傲天三字。

  “要說請塾師,城北徐公據(jù)說不錯,容貌美甚……但要說學問最好,奴家雖是閨閣女子,卻也知道蒲君彥蒲主簿的大名,待嫁時常聽家父背誦他的文章?!?p>  周小渡眉頭一挑,一字一頓地道:“蒲主簿?”還挺拗口。

  小寡婦頷首,“對,從前做過主簿的那位蒲公……”

  系統(tǒng):“嚶?”

  周小渡被它一打岔,瞬間忘了蒲公的大名,滿腦子“蒲公英”,“……閉嘴。”

  系統(tǒng):“嚶……”

  周小渡問了蒲公蒲君彥的住處,然后到城中最大的酒樓如意樓買美酒束脩。

  如意樓內(nèi)頗為熱鬧,人聲交雜,店小二忙前忙后,很是勤快。

  “四壺美酒,一捆干肉,打包得漂亮些,知道么?”周小渡對店小二吩咐道。

  “好嘞,您就放心吧!”店小二熱情洋溢,“這是要送禮吧?”

  “是呢,拜師禮?!敝苄《山o自己倒了杯茶。

  “客官,您還要點兒別的么?”

  周小渡垂眸想了想,道:“跟你打聽個事兒?!?p>  店小二滿團和氣,“您問。”

  周小渡問:“千溪山韓家,你知道嗎?”韓家構(gòu)造復雜,那日所見護衛(wèi)又都武功不弱,似是道上的,可這一帶除了白虎幫,她還真不知道有什么江湖勢力。

  “您是并肩子(江湖上的朋友)?”店小二一下來勁兒了。

  周小渡漫不經(jīng)心地用切口回答:“新上跳板(我剛出道)?!?p>  話雖如此,但她熟練自然得一點兒也不像新手。

  店小二也沒有多問,只是將店里的菜單遞給她,殷勤介紹,“客官,這幾個都是我們店的鎮(zhèn)店菜,您肯定感興趣,要不要嘗嘗?”

  這是讓她先交錢,再給她透露消息。

  周小渡掃了兩眼,見都是些不知所云的吉利話,便沒耐心再看,揮揮手,“你看著上吧,菜好吃就行?!?p>  店小二喜氣洋洋地去后廚傳話了,過了一會兒,又回到周小渡桌前,裝模作樣道:“客官,這幾道菜難做,廚子請您去后廚,親自講講口味?!?p>  如意樓內(nèi)的其余客人不解其意,只道這少年衣著樸素,沒想到卻是個有錢的主兒,一時間紛紛投以或羨慕或好奇的目光。

  周小渡隨店小二去往后廚,一進門,便見灶臺邊的一張小桌旁,圍坐了好幾個伙計打扮的人,均是端著水杯,一臉迫不及待地看向她。

  周小渡:???

  “就是這位并肩子要打聽消息吧?”

  “快坐快坐,要說打聽消息,您可真是找對地方了!這南石縣內(nèi),唯有我們?nèi)缫鈽情L目飛耳,知道得最多!”

  “不瞞您說,韓家的事兒,我可是盯著好多年了,頗有講頭?!?p>  “您來得正巧,韓家這兩天又出事了!保管您感興趣!”

  “……”

  周小渡瞬間被嘰嘰喳喳的聲音淹沒。

  旁邊的大廚正斗志昂揚地顛著鍋,鍋里翻炒著不知道什么東西,見怪不怪的模樣,一派熱火朝天。

  周小渡微微頷首,“幾位郎君請講?!?p>  “韓家莊園坐落在千溪山,主要做的是藥草生意,平時處事很低調(diào),生意關(guān)系也建于外地,所以本縣的百姓很多都不知道韓家,只知道千溪山上住了家富戶?!?p>  “有小道消息稱,韓家上上任主事人,也是道上的,因為得罪了人,才改名換姓搬來南石縣退隱。曾有人見過一名劍客仗劍殺上了千溪山,卻再沒下來過?!?p>  “我在衙門有位朋友,”一個伙計道,“他曾說,近幾年,本縣曾有幾起失蹤案,疑似與韓家有關(guān),但每每要查,韓家家主韓文則便會派人給縣令送禮,最后這案子便都草草了事……可見韓家人,不簡單……”

  周小渡眉頭微挑,“還有呢?比如你剛剛說的,韓家這兩天又出事了?!?p>  “那韓文則前兩個月,娶了一位外地的女子進門。韓家雖然一向低調(diào),但這次娶妻排場卻很大,城里許多人都有去圍觀,我當時也去了?!蹦莻€伙計回憶道,“那可真是八抬大轎、十里紅妝,羨煞旁人……韓文則那廝,雖不是善類,但也算一表人才。新婦雖藏于轎中不得看見,但其家人也在隨行隊伍里,一個個俱是腰間佩刀、面帶煞氣,應該是混江湖的,據(jù)說是外地一戶姓柳的人家。”

  周小渡不由得想起那日在韓家遇到的柳祎祎,那樣柔弱怯懦的女子,竟是武林家族出身,瞧著實在不像。

  又聽那伙計接著道:“兩個月過去,也就這兩日,韓家上衙門報案了,鬧得還挺大,據(jù)說是有歹人入室,劫走了他家新婦,搞得城中人心惶惶,就怕是有采花大盜盯上了咱小縣城?!?p>  “嗯?歹人劫走了新婦?那位姓柳的夫人?”周小渡問道,“具體時間,是什么時候?”

  伙計掐指算了算,“大前天劫走的人,昨日一早報的官。中間隔了一天,是因為韓文則外出辦事了,家里沒有話事人?!?p>  “那位新婦至今沒有下落?衙門那邊怎么說?”

  “沒有下落,不知死活?!被镉嫷溃拔夷桥笥迅嬖V我,韓家的護衛(wèi)描述了那歹人的模樣,他們便派了人手去查,卻得知,那歹人很可能是劍葉林的人,綽號鐵腿仙,大名叫張大牙的……哦,劍葉林你曉得吧?”

  “知道?!敝苄《陕月灶h首,“江湖上一個老牌的殺手組織,主要是受雇替人辦事的,做的都是殺人越貨的買賣?!?p>  “那可不,”伙計攤了攤手,“這劍葉林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而且那殺手也多半是聽命于某位雇主,才劫走的柳夫人。照道上的規(guī)矩,殺手就是被抓到了,也不會供出背后雇主的身份,那衙門不就是白白得罪了劍葉林?現(xiàn)在兩道都默認,朝廷與江湖,互不干涉,相安無事,縣令那邊的態(tài)度便是敷衍不管……”

  周小渡:“那韓家便肯罷休?”

  “不肯罷休又能如何?縣令鐵了心不讓管,差役們也不敢查,估計那柳夫人是兇多吉少咯……若說是韓家有損陰德,報應上門,何故又要落在一個無辜新婦頭上,嘖嘖……”

  周小渡眉頭越擰越緊,陷入了沉思。

  大前天,鐵腿仙,劫人……這分明是發(fā)生在那霍顏身上的事情,霍顏也早便在他們的幫助下,脫離了鐵腿仙的劫持,甚至反手一個背刺,將他們兩個冤種給劫回了韓家……而柳祎祎,前天他們還在韓文則的院子里遇見了她,分別時,柳祎祎還好好地待在院子里,等丈夫回家。

  為什么韓家會說,被劫走的是柳祎祎?并且柳祎祎至今未被尋回?

  周小渡腦子里閃過柳祎祎與霍顏相似的年紀與裝扮,覺得其中或許發(fā)生了一些……不為人所知的事情。

  韓家的消息大概都說得差不多了,店小二恭恭敬敬地將周小渡請了出去,而后,將酒肉和所謂的鎮(zhèn)店菜端了上來。

  “給您介紹一下,這道菜叫金玉滿堂?!?p>  黃花菜拌豌豆。可以,但沒必要。

  “這道菜叫好事連連?!?p>  柿子炒蓮子。還是熟到紅透的軟柿子。

  “這一道,叫作花開富貴。”

  菊花燴肥腸。那些菊花浸在汁水里,皆是死不瞑目、怨氣難消的模樣。

  “還有這最后一道,步步高升?!?p>  削了尖兒的竹筍上插了一對鳳爪。乍一看,像一個畸形的鹿頭。

  懷中的劑子嗅了嗅,嫌棄地鉆進了周小渡的懷里。狗都不吃。

  周小渡:……忽然覺得旁邊那幾條干肉是人間美味。

  “客官,一共是三百錢?!?p>  周小渡瞪著他:三百錢,我賣一個燒餅也才一個銅板,你們怎么不去搶?!

  店小二微笑以對,從容不迫。

  周小渡嘆了口氣,“給你?!卑彦X拍到桌上,“這幾盤菜也給我打包了,我要一并帶走?!?p>  她反正是下不了嘴的,只能便宜那蒲公英老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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