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回到了各自生活的軌道,我說這段時間不能聯(lián)系我,我在忙劉學的案件。
讓他好好拍戲,殺青回來看我,他雖然極不情愿,但也怕太粘人了我會煩,只能乖乖聽話。
回到警局的第一天,我們一早就去了夏山縣。劉學的犯罪地點,偵查被我們遺漏的線索。
夏山地理位置偏僻,卻是旅游的好地方,只是我們去的時候正好趕到星期二,景區(qū)不對外開放,內部整理。所以偵查過程也省了不少麻煩。
我和同隊的王沿一路,沿著草叢去拋尸的山澗,一隊警察分散著在各自分畫的地區(qū)排查。
我蹲下來,撥開兩邊的草叢,凝眉看向土壤,有被人松動的痕跡。估計是景區(qū)的人做了清理。
王沿站在我身后,扶著斜坡上的歪樹,嘖了聲:“堯瑤,你怎么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
我回頭看向他,不知道這人又犯什么瘋,不奈煩道:“有病?別在這兒犯。”
頓了一下,我起身繼續(xù)道:“我也不是不可以給你治治。“
胸前的牌子隨著我起身的動作轉著,王沿走向我,嫌棄的說:“傅警官當時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了,對你那么好,你卻連他葬禮都不去,從頭到尾,你掉過一滴淚嗎?整天和那個小白臉什么明星混在一起?!?p> “啪!“悶重的聲音被放大,我甩了他一巴掌。
周圍的氣氛仿佛被凝固,我完全處于大腦不受控制的情況。
“別提師兄。”我打他的那只手抖著,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轉身向林子深處走去。
這地方是沒有開發(fā)的地方,平時景區(qū)會拉警戒線,示意不能靠近。有些草的齒輪鋒利,我的褲子被劃破,白暫的腿上流著殷紅的血珠。
我希望能發(fā)現(xiàn)更多的線索,走的越遠,心中的不踏實感便越強。我駐足不前,聞見了一股血腥味。
我不敢太大聲音,這里格外安靜,光透過斑駁樹影,只看見透出的細碎的明亮。
不遠處的草叢動了幾下,被人撥開。我沒有聽見,只是突然看見地下的一塊布,染著鮮血,我蹲了下來,伸手去拿。
但下一瞬,卻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手臂,我驚慌之中下意識的向后跑,他拿著濕過藥的手帕捂著我的口鼻,我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響,掙扎了一會兒,漸漸沒了動靜。
那男人拖著我,像看獵物一般,污濁的眼珠木納的轉動,看向我方才跑過來的方向,劉學露出一口黃牙,不明所以的笑了起來。
王沿在那邊待了好一會兒,聽見了耳機里的動靜,拍了拍身上的土,按下衣領邊的按鏈,聲音壓得極低:“出動。”
隨著一聲令下,分散在四周的刑警開始向王沿聚攏。
那藥勁兒不大,沒過一會兒我就醒了,但渾身都是傷口。估計是被他拖了一路,被劃到的,身上沒一塊好地兒。
劉學站在懸崖邊上,聽見動靜回頭看向我,大聲地笑著:“你醒了?”
我晃了下頭,極力希望自己趕快完全清醒過來。我的手和腳被他綁了起來,而他旁邊身躺著一把槍,
此刻,他像個小孩兒一樣看著我。突然提高了語調,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道:“爸爸說你死了,他說如果我不聽話,就讓我去找你,我才不信。”
我后背的雙手不斷摩擦著,想把繩勒斷,我質問他:“所以呢!你把他殺了?!”
劉學目前的精神狀態(tài)極差,似乎是將我想象成了那個怯懦的母親,不斷地重復著“他說你死了”這句話。
聽見我的質問,他慢慢向我走近,發(fā)癲的笑了起來:“對啊,小學把他殺了,哈哈哈哈!”
“那你為什么,又要殺了那些無辜的女孩兒?”我盡量想要語氣平緩些,不讓他發(fā)覺我的恐慌,也不想激怒他。
我不能死,我的家人……還有江瑾年他們在等我。
現(xiàn)在要做的,是等待王沿他們收網,在他們找到這里前,我不能出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