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南辰獨自走進了皇宮大殿之上,抬眸看去,眼前的人竟如此熟悉。
“是她…”南辰回憶起了五年前的場景,低沉著頭不敢抬起。
珞寒起身從高坐走下,站在南辰的面前說:“頭抬起來,讓我瞧瞧?!?p> 南辰緩緩抬眸,珞寒見了這張臉便背過身去,冷言道:“你們都下去吧,他獨自在這便可?!?p> 一旁的老臣若有所思的看著南辰,怯怯的走上前提醒道:“女帝當(dāng)…多加小心啊?!?p> 待官員宮女都退出大殿外時,珞寒轉(zhuǎn)過身問道:“叫什么名字?”
“臣,鄰國將軍南辰,拜見女帝?!蹦铣讲⑽炊嘌裕皇切兄逯莸亩Y。
“南辰,好名字。你們的圣上啊,借醫(yī)師也不知會到何時,從今日后你便來我寢宮中做我的貼身侍從,下去吧?!辩蠛室鉀]有認(rèn)出他,但卻是很震驚他竟還活著。
夜中,寢殿內(nèi)。
“你們下去吧,讓南辰來?!辩蠛o繃著神經(jīng)說道。
待南辰走進寢殿中,珞寒若有若無的輕笑著,長嘆了一口氣說:“寬衣吧?!?p> 南辰一怔,蹙著眉走上前說:“男女有別,臣還是…”
話被打斷,珞寒轉(zhuǎn)過身傲慢自大的說道:“男女有別?那我送你去當(dāng)太監(jiān)?”
“女帝,相信我朝圣上定也不會這般對待洛州的醫(yī)師,臣告退了。”南辰似有些覺得荒唐,準(zhǔn)備一走了之。
“你真以為我不記得你,你真以為我會忘了你們父子二人嗎?”
南辰準(zhǔn)備開門的雙手愣在那,屋內(nèi)的氛圍也隨之緊張起來。
“那件事是我父親對不起你,女帝若想牽到臣身上,臣也是不認(rèn)的?!蹦铣交氐?。
“呵,南辰,你若是還弄出這般假惺惺的模樣,我真想現(xiàn)在就殺了你?!?p> 珞寒走到他身旁捏著他的臉蔑視著說道:“你聽好了,那些醫(yī)師我不會再要了。你,就永遠(yuǎn)留在洛州,給我當(dāng)牛做馬?!?p> 五年前。
南臻善聽聞珞寒刺傷了南辰,快馬加鞭從戰(zhàn)場趕回來,此時昏迷不醒的南辰也命懸一線。
“珞寒,是我殺的你父親,要尋仇來找我南臻善為何傷我兒!”
說罷,南臻善一腳踹在珞寒的小腹上,疼的她久久緩不過神。
“呵…呵呵呵…你殺我父親,我讓你斷子絕孫,便宜你了!”
珞寒冷笑著,隨即又被南臻善打了一巴掌。
“把她關(guān)進柴房,嚴(yán)加看管!”南臻善咬著牙說道,隨后便去了房內(nèi)查看著南辰的傷勢。
“父親,辰兒沒事,你不要…不要殺珞寒…”南辰替她求著情。
南臻善坐在床榻旁若有所思的緊盯著南辰說:“辰兒,你好好養(yǎng)傷,這些事等你傷好了再說?!?p> 南辰點了點頭,南臻善便走出了房門,隨后神情兇狠的對身旁的侍衛(wèi)說著什么。
珞寒被關(guān)已經(jīng)兩日有余,依舊是無人送飯無人能進到這柴房中。
破舊木門被打開,進來了兩名壯漢二話不說便拖著珞寒朝外走著。
“帶我去哪…你們要帶我去哪…放開我…”珞寒慌張的反抗著,但依舊無用。
“把她吊起來?!焙笤褐校渲幸粔褲h說著,珞寒便被懸吊在樹上。
“我們少將軍說了,那一刀不能白挨,必定要你嘗點苦頭!”說著,兩名壯漢便露出來戲謔的笑。
珞寒的鞋滾落到一旁,兩個壯漢捏著她的腳,惡心的笑著的說:“嘶…十五歲…十五歲的腳原來這么?。」?!”
珞寒口中被塞著布條,根本沒辦法叫出聲,豆大的淚珠滾落瘋狂的反抗著。
“唔…唔…!”放開我…不要啊…爹…救我…
珞寒被吊在樹上,力氣很快就用盡了,那二人卻變本加厲扯開她的外衣。
“少將軍這次可讓我們嘗到了甜頭!悠著點,別把她弄死了!”
二人說著,突然拿掉了珞寒口中的布條戲謔的問道:“想下來嗎?小娘子?”
珞寒生無可戀著點了一下頭,二人將她放下卻沒有放她走的意思,繼續(xù)說道:“呦,手也綁著,腳也綁著。你爬出這個后院,我們兄弟二人便放了你?!倍舜笮χf。
珞寒看著身后這顆樹,絲毫沒有猶豫的撞了上去。
寒兒,士可殺不可辱,若是有人辱你,寧死也不要讓他們得逞!
父親…我做到了,女兒來陪你了…
“怎么弄的?還把人弄死了?”南臻善嘆著氣,看了看南辰的房間,繼續(xù)說道:“小點動靜,別吵了少將軍?!?p> 說罷,南臻善便帶著幾人將珞寒拖到了林中。
“將軍,咱們怎么辦?埋了還是…”侍從問道。
“不能埋,不能留下證據(jù),扔懸崖下面…”
侍從照辦著,途中珞寒本想睜開眼,但奈何已經(jīng)沒了力氣,直到失重落下懸崖。
這一夜珞寒并沒有睡,來洛州也有五年之余了,她沒有真正的開心過。
每日每夜,她都會做那場噩夢,夢見父親被殺自己被凌辱隨后拋下懸崖…她沒辦法原諒他,沒辦法像從前一樣繼續(xù)心悅他了。
“南辰,你為何不離我遠(yuǎn)一些再遠(yuǎn)一些,非要我想起…當(dāng)時的事…”
珞寒咬著牙,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何嘗不是沾滿鮮血。
被救的那一日,本是洛州新帝出宮巡游,而后也是見她可憐便留在了宮中。
她費盡心思討好年過七旬的老皇帝,還要忍受著宮中妃子們的謾罵和陷害,這兩年她何嘗不是提心吊膽。
下毒,暗殺,手刃…一步步爬上了女帝的位置,像是變了個人。
“我倒是希望,父親當(dāng)時可以退讓一步…一步就好?!?p> 珞寒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到如今,也成了奢求。
“夜中寒涼,女帝怎在寢殿外吹風(fēng)呢?”南辰走來,手中還端著安神湯。
“你來干什么?”珞寒冷著臉問道。
“婢女說,女帝時常夜中睡不安穩(wěn),讓臣來送安神湯?!蹦铣秸f著,將身外的披風(fēng)扣在了珞寒身上。
“呵,不安穩(wěn),不還是拜你所賜?!?p> “我說了,我爹殺了你爹,我可以替他贖罪,可我沒有…沒有一分一毫的對不住你,你為何總是一副仇視我的模樣?”南辰蹙著眉說道。
“放肆,如今我是洛州的女帝,你也敢如此對我說話?”
“一時心急,恕臣口不擇言了。但你活著,我很開心…”
“退下吧,我今日不用喝安神湯?!闭f罷,南辰便行著禮離開了寢殿。
但你活著,我很開心…珞寒蹙著眉,閉了閉眼,隨即又睜開。
“假模假樣,等著刺殺我呢?”
珞寒自言自語著,便回了寢殿,將南辰的斗篷狠狠地摔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