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后,都城內(nèi)多出了濃烈的血腥味,珞寒酥與南玄翌隱于一旁,看著都城內(nèi)的慘然的景象。
“寒酥…我沒有…”南玄翌蹙著眉,想解釋什么。
珞寒酥拉過他的手安慰著說:“這里我來解決,你先回魔域吧。封魔珠應該在卿玥手里,我助澤蘭神君歷劫后便回去了?!?p> “那你一定得當心,我在玄羽宮等你回來?!?p> 珞寒酥輕點著頭,“我還有件事想求你,涂山狐族的小槿…被人陷害變成了惡靈…”她突然猶豫著,“讓她化成精靈也可,有一個肉身棲息就好?!?p> 南玄翌含笑著伸出纖長的手指輕撫著她的側(cè)臉,“知道了,我會幫她的。你定要小心,還有…別跟那個賀蘭景湛走的那么近,知道了嗎?”突然揪起珞寒酥臉頰上的肉,挑眉提醒著。
皇宮中,皇帝正左右來回踱步著,珞寒酥從殿外走了進來,說:“陛下可想救那些死去的百姓?”
皇帝怔了怔,點著頭,“你可有妙計?”
珞寒酥清冷的抬著眸說:“自然可以,但我有一個要求?!辩蠛挚戳丝瓷砼缘馁R蘭景湛說:“將這皇位…傳給賀蘭將軍?!?p> 皇帝怒目拍著身下的龍椅,似笑非笑的說:“賀蘭景湛,朕待你不薄,這便是你想得到的?”
賀蘭景湛不吭聲。突然,皇帝突然被懸于空中,珞寒酥瞥見在暗處的卿玥,便同賀蘭景湛說:“賀蘭將軍,只要你一句話,皇位也好,天下也罷,便都是你的。”
賀蘭景湛不做聲,只是幽幽的問道:“你與他們,是一伙的?”
珞寒酥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解釋,她并未想這么多,“我只是來幫你的,你可以當是一場夢,但你如今的抉擇很重要!”
“倒也不必殺他,幽禁便可。”賀蘭景湛淡淡的說道。
皇帝苦笑著,露出不解的神情說:“賀蘭景湛,我待你如親生子一般,你為何要連同這些妖人毀我江山!”
賀蘭景湛瞥過,搖著頭輕哼一聲說道:“這江山本就是我賀蘭家打下來的,你殺我爹娘,不就是怕他們?nèi)蘸蟪蔀槟愕耐{嗎?”
皇帝不做聲,賀蘭景湛轉(zhuǎn)過頭,意味深長看著珞寒酥。他并未說什么,隨即甩袖離開了。
“登基那日便是澤蘭神君元神歸體的時日,屆時你便可將封魔珠一并帶回九天神域。”珞寒酥同一旁的卿玥說。
“珞寒酥,你以為真如你所說那么簡單嗎。”卿玥淡淡一笑的說。
珞寒酥蹙了蹙眉,“我漏掉了什么?輪回簿不是寫了賀蘭景湛今生之事,怎又變了?”
卿玥拿出一張半面粉碎的紙片,展開遞給了珞寒酥。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紙片上寫道。
“難道要賀蘭景湛完全心悅一人,再由此人親手了結(jié)他才可元神歸體…”珞寒酥自言自語著。
卿玥奪過紙片,輕哼著說:“這事我本辦不成的。珞寒酥,那你便親手了結(jié)他吧?!?p> 偌大的屋內(nèi),只聽著砰砰的心跳聲,珞寒酥合緊雙眼,便去了賀蘭府。
隴都魔域。
邢淵見到南玄翌便拱手作揖著,說:“魔尊,您這幾日未歸,魔域長老和魔官盡數(shù)都在詢問?!?p> 南玄翌冷淡回道:“詢問何事?”
“這…”邢淵欲言又止,口中的話似乎很難說出口。
南玄翌挑著眉,“你是想說封魔珠?本尊是尋到了,在神域上仙之手?!彼敛辉谝獾恼f著。
邢淵突然緊張起來,“魔尊,這封魔珠對您極其不利,若是神域得到了那他們定會…”
“邢淵,你替本尊看守了幾千年的隴都,你也知我心不在此,怎奈何當初師父見本尊體內(nèi)存有魔種之力才讓本尊做這個魔尊?!蹦闲钪毖钥煺Z的說道。
“屬下心甘情愿?!?p> 南玄翌拍了拍邢淵的肩膀,說:“她能讓本尊體會萬年來都未曾擁有過的情感,本尊覺得就算沉睡萬年也是值了?!?p> “可…”
“照顧好隴都,明日本尊便擬一封詔書讓你暫代隴都魔域之魔尊?!毙蠝Y本要推辭,南玄翌打著響指便離開了。
凡間,賀蘭府內(nèi)。
“我將心向明月…奈何…奈何明月本無意…”賀蘭景湛將冰玉壺中的酒一飲而盡。
“如今要喚你為陛下了?!辩蠛州p笑著,“我同你講一個故事吧?!?p> 賀蘭景湛望著月色下的她,眸色深邃,面容白皙。不由得將這景色盡收眼底。
“千年以前,我曾遇到過一個…我自覺得想托付此生之人,可那時年歲過小,又未曾體會過何為摯友之情何為心悅之情…”
賀蘭景湛苦笑著,“所以你將那人當做為托付此生之人,可你根本對他沒有半點情意?!彼D了頓,思考著說:“那人,是與你一同開冰酪鋪子的那位郎君?”
珞寒酥搖著頭,“改日你便知曉了,我亦不敢直面與他說,只能用這種方法令他明白?!?p> 回了冰酪鋪子,珞寒酥便將頭藏在被子里。心中當真是過意不去…讓你誤會至此。
珞寒酥心想著突然她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似乎被緊緊的攬在懷中,連同被子一起。
“南玄翌!你干嘛!”珞寒酥掙脫開,高聲問道。
南玄翌并未說話,而是將她繼續(xù)攬在懷中,“想與你多待些時間,一刻也好?!?p> 珞寒酥摸了摸他的頭,感受著他緩緩的呼吸聲,“算起來魔域才幾盞茶的功夫不見,發(fā)生何事了?”
“寒酥,你何時回來?”南玄翌轉(zhuǎn)移著話題問道。
“還需些時日,你在隴都魔域也就…幾時辰吧,我就會回去了?!辩蠛终f著,手心周圍擴散出一團團的黑氣,見此,她連忙將手藏了起來。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你是在等賀蘭景湛心只向你之時殺了他是嗎?”南玄翌突然起身,冷著臉問道。
“我…只有這一個辦法才不會令他回到神域時傷及元神。”珞寒酥連忙解釋,她也不知怎的心中慌亂不止,倒不是因此事,只是總覺著南玄翌舉止脾氣有些奇怪。
“那若如此,你倒不如就同他在一起算了?!蹦闲蠲摽诙?。
珞寒酥悶哼一聲,她看向窗外,蝰帝正狡黠的笑著。
“你定是沒休息好,不若先回去吧?!辩蠛謴姄沃庾R小聲說道。
“那好,那本尊便祝你…早日成為神后!”南玄翌輕轉(zhuǎn)過頭瞥過一眼,見她低著頭便冷哼著離開了。
錯失了良機,蝰帝氣急敗壞,剛想離開便聽到南玄翌的聲音,“怎么,師弟如今都不敢與本尊當面切磋術(sh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