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九天神域,澤蘭扶額坐于蒼華宮大殿上。
虛妄仙尊草草行了禮便嘆氣略顯無奈的說:“您太操之過急了,怎可將嬖嬈送去魔域。此番若是蓬萊有策反之心,怕是您都無理可說。”
“重生一世,為何她還是選了南玄翌!”澤蘭拍著身下的椅子,蹙著眉大聲發(fā)泄著。
虛妄兩只眼咕嚕著轉(zhuǎn),“這一世結(jié)束,寒酥上仙的元神才會回來,您還是有機會的。就是這元神歸來南玄翌必定會帶她到各處找回缺失的記憶…”
虛妄仙尊欲言又止著,見澤蘭并未多說什么,便繼續(xù)說道:“您也切莫感情用事,南玄翌雖是不想與您爭,可誰人不知他是三界最強。您倒不如動用一下封魔珠的余力……”
澤蘭余光怒視著他,堅定著語氣說:“封魔珠是寒酥以性命為代價封住的,你讓本尊動用余力,如今封魔珠哪兒還有余力?難不成是那孽障留在世間的魔靈之力么?”
虛妄頓時啞口無言,悻悻的低下了頭,澤蘭輕哼著說:“老神尊已仙去,風(fēng)錦也被我逐出九天神域,你的兩大靠山,都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如今你若還想與魔域?qū)梗咀鹨踩f不會助你?!?p> 聽了澤蘭這一番話,虛妄更是心中怨氣橫生,回殿中換了身斗篷,只身到了冰牢中。
“許久不見啊,卿玥上仙?!碧撏吞字f著,緩慢將斗篷摘下。
卿玥歪著頭看向他,輕嗤著笑道:“我當(dāng)是誰還能記得我,原來是虛妄仙尊啊?!鼻浍h此話略有深意。
“當(dāng)初莫不是你死咬著不松口,我如今亦不會來救你出這冰牢?!碧撏f道。
卿玥眼中含淚,回憶起了一些瑣事。
“是啊,我助你殺了自己的父君,還瞞下了你這幾萬年所做之事。我自然知道你會來救我,可你如今又如何確信我會繼續(xù)幫你?”卿玥冷笑著說。
虛妄嘆著氣,拍著身上的塵土,“珞寒酥,可記得?她這最后一世即將結(jié)束,元神成靈,就會重返神域?!?p> 卿玥紅著眼,手指緊抓著地面的寒冰,不顧手指破裂流血。
“珞,寒,酥…”卿玥咬緊牙關(guān)說著,“她竟然還能回來!我在這冰牢受苦萬年,她欠我的何止這幾萬年光景!”說著,手握緊拳頭重重捶向地面。
“看來你還記得她,她如今在魔域,若你助我吸噬南玄翌的魔種之力,我大可以助你報仇雪恨?!碧撏f著。
“助你?如何相助?”卿玥疑惑著問道。
虛妄同她說著接下來的計劃,便四目相對而笑。
隴都魔域。
嬖嬈哭哭啼啼的在寢殿中,珞寒輕敲著門,“給你帶了些吃食,若是不想餓死便把門打開。”
珞寒本不想硬闖進去,見嬖嬈將門上的結(jié)界解開后便推門而入。
“你來干什么!看我笑話?”嬖嬈擦著眼淚問道。
真是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珞寒心想著,輕哼道:“吃些吧,魔域地處陰冷不比神域,你若是長久不進食定會撐不住的?!?p> “我才不吃,定是在里面下了藥,我若吃了清白就不保了!”嬖嬈委屈著語氣說道。
“放心,本尊對你無意?!蹦闲顝溺蠛砗笞叱?,無奈著說道。
“無意,無意你為何要我到魔域!”嬖嬈據(jù)理力爭著。
真是蠢…珞寒搖著頭,“事已至此,難不成你還希望是事實嘍?”
嬖嬈瞬間默不作聲著,珞寒眼神示意著桌上的糕點,同南玄翌離開了嬖嬈的屋內(nèi)。
回寢殿的路上,珞寒緊蹙著眉,時不時的瞥向南玄翌。
“為何這般表情看著我?”南玄翌疑惑的問道。
“我…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珞寒仔細想著,卻如何都記不起來,頓時她覺得頭痛欲裂,似乎一瞬間就要炸開了一般。
南玄翌將她攬入懷中,柔情道:“想不起來便不想了,我本也未奢求你能記起我。”
珞寒四周冰冷至極,似乎要將自己凍上一般,身后的靈狐尾也漸漸顯現(xiàn)出。
“難受…好難受…”珞寒悶哼著,一頭栽倒進南玄翌懷中。
九天神域,水神殿。
“瀟阮!瀟阮!”南玄翌不顧儀態(tài)緊抱著懷中的珞寒一躍而進到水神殿中。
瀟阮從殿中走出來,見南玄翌來此也是大驚失色著,謹(jǐn)慎的望著四周。
“魔尊為何來此?”瀟阮說著,看向他懷中抱著的珞寒,“這不是寒酥最后一世歷劫的小靈狐嗎,怎么…”
“救救她…”南玄翌將她輕放在床榻之上,與瀟阮對著眼神便走出了房間。
過了兩個時辰,瀟阮有些憔悴的走出房間輕關(guān)上門說:“我本就說過,元神歷劫極其兇險,定要讓她自己抉擇生死大事。你幫她一次,那便是損耗她元神能量一分。”
南玄翌冷著臉,沉重著低垂著眼眸,“她每一世歷劫都是痛苦而死,是我思慮不周了,太過急切?!?p> “如今…她是雙靈之體?!?p> 瀟阮此話一出,南玄翌本是背著身,突然蹭的一下轉(zhuǎn)過身,“雙靈之體,難不成寒酥提前蘇醒了,和珞寒共用了一個身體!”
瀟阮點了點頭,“沒錯,但你要將此事瞞住,而且…你身上也有冰花印記,最好與她保持一些距離,能將她帶回九天神域完成此次婚約亦是她的宿命。
我如今雖是水神,但也是被軟禁在這水神殿。如今九天神域澤蘭神尊都已經(jīng)快成為虛妄仙尊的傀儡了,所以,你定要保護好她?!?p> “早聽聞虛妄仙尊目光宏大,他真以為自己做的那些事瞞過了本尊嗎,呵?!?p> 南玄翌緊握著雙拳,將屋內(nèi)的珞寒輕抱起,用手心將珞寒的后背朝懷中一推,讓她的頭埋在了自己的脖頸,“這次換我守著你?!?p> 回到隴都魔域,邢淵便說了嬖嬈消失的事,南玄翌自然是覺得蹊蹺。
“邢淵,加派人手,緊守著夫人的寢殿,不準(zhǔn)任何人進入?!蹦闲罾渲樥f。
邢淵作揖應(yīng)著,又問道:“魔尊,可是有何大事?”
“怕是虛妄要出手了,他想一統(tǒng)三界定要來尋本尊吞噬魔種之力對抗?jié)商m的鳳凰真身。”南玄翌緊閉著雙眸說道。
“如此一說,這老狐貍是一點都藏不住了。”邢淵猜測道。
“本尊倒不想管他,只是他在寒酥歷劫時惹出是非,那他接下來的目標(biāo)便是威脅蓬萊,這么說來嬖嬈應(yīng)也在他手。”
“還有阿藍…”珞寒虛弱著身子說著,“蓬萊主威脅我嫁到神域,用的是阿藍的性命為交換。魔尊…求您救救阿藍…”
“阿藍公子…不是您前幾日讓屬下去綁來…”邢淵撓了撓頭一臉茫然的說道。
“綁來?阿藍也在魔域?”珞寒不敢相信的問道。
“我知你心中所向,疑云夫人我也已經(jīng)安頓好了?!蹦闲钫f著。
“是替珞寒,還是…另一個她?!辩蠛局迹蝗徽f道。
“你也是她,她亦是你。”邢淵見此場景,楞楞的轉(zhuǎn)過身去。珞寒低垂著眼眸,眼中泛著淚光走到南玄翌的面前,輕撫著他的臉說:“能再見你,真好?!?p> 南玄翌順勢拉住了她的手,揚著嘴角說:“是你?寒酥,我終于等到你了…”
她一個箭步?jīng)_上去,將頭埋在了他的脖頸間,“我也不知怎的,想起了所有事…”她雙眸緊盯著他,一秒都不想離開,“我是不是不會再忘記你的模樣了…”
南玄翌回憶著瀟阮的話,抓著她的肩膀,將她推到了面前,“別同本尊套近乎,說了送你回神域,那便是不可再更改?!?p> 送我回神域?她自然是不理解,如今自己雖是用著珞寒的身體,但靈魂意識有一瞬會是珞寒酥,為何還要將她送回神域。
“我…就不能同你待在一起嗎…”珞寒酥眼中淚光閃著,豆大的淚滴落到衣襟上。
不能,雖是這一世不能,但我自然是希望以后一直與你廝守。南玄翌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