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神域。
南玄翌低眉瞧著月老殿的方向,梅花釀一點(diǎn)點(diǎn)的灌進(jìn)口中。
哪怕……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希望,我都不會放棄的,寒酥。
我等了你萬年,你是否也在念著我?亦或是你已在洺淵有了歸宿…
如今我是這三界之主,不能隨意來去洺淵。但愿你一切都好,等著我……收復(fù)洺淵,帶你回來。
“刑淵,你說…寒酥可還會喜歡上本尊?”
刑淵在一旁被問的啞口無言,一時不知該回些什么。
“寒酥仙子,定會記得帝尊的?!毙虦Y寬慰道。
“三千年,三萬年……”南玄翌輕揚(yáng)起嘴角笑了笑,“本尊等不了了。”
“帝尊,如今我們剛收復(fù)了不少領(lǐng)地,無論是神兵還是魔兵皆有虧損,實在不宜這時與那洺淵開戰(zhàn)!”
南玄翌扶額思量了一會兒,“若她一輩子待在洺淵,本尊如何將她帶回來!”
“刑淵,你回去吧。不必在此看著,本尊不會輕舉妄動的?!?p> 刑淵從神域回了隴都魔域,小瑾從玄羽宮中走出來,見刑淵滿臉愁苦,便問道:“何事惹的魔君愁眉苦臉的?”
“小瑾姑娘。”刑淵紳士的行了個禮,惹的小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刑淵魔君,你的官職可比我這個小靈狐大的多,何必還向我行禮?!?p> “我這魔君也是暫代,不做數(shù)的?!?p> “剛就見你愁眉苦臉的,眉頭都皺到一起去了,發(fā)生何事了?”
小瑾自從化靈后便一直住在這隴都魔域,算算時間,也陪了刑淵五千年了。
“自然是帝尊的心頭結(jié),幾千年了,系結(jié)之人一直尋不到?!?p> “你說的是,寒酥姐姐?不是說冰晶鐲雖然碎了,但帝尊耗損修為終究是將它補(bǔ)好了,亦可以探尋到寒酥姐姐的氣息么?”
“探不到,這便是所有的努力都功虧一簣,帝尊心結(jié)便在此處?!?p> “三界以外那便只有…洺淵領(lǐng)地了?!?p> 小瑾思慮著,將手搭在了刑淵的肩上,安慰道:“放心吧,寒酥姐姐經(jīng)歷過這么多,定會平安回來的?!?p> -----------------
蒼嶺村。
云杪板著臉跪在池婆婆的門外,雙手舉過頭頂,手中還放著一個裝滿水的瓷碗。
“你可知錯!”池婆婆在屋內(nèi)大吼道。
幾千年間,無論云杪闖了多大禍池婆婆都不會這般吼她。
昨日天色漸漸暗去之時,驁王依舊賴在池婆婆的院內(nèi)不肯走,吵嚷著就要見到那美妖。
云杪在正廳窗外施法凝聚了不少的小冰柱,將它們一根一根的插在木板上。
“這是,什么?”頎殀倒是好奇,緊跟在云杪屁股后面看著。
“冰凌柱,他若是踩在這上面,保準(zhǔn)他三日下不來床!”云杪輕嗤著,將木板放在了正廳門外。
隨后,云杪故意走過正廳,將驁王引了出來。
“真是…不能用美若天仙形容??!這簡直是天上下凡的仙子!”驁王入了神,朝正廳外挪動著腳步。
?。。。。?!
隨著一聲慘叫,驁王跌坐在地。肚子上的肉太多導(dǎo)致他捂不住腳,只能捂著腿吃痛。
云杪從一旁走來,輕蔑的笑道:“真是對不住,這本是我用來捕獵那愚鈍丑陋的妖獸的,怎么讓您踩上了!”
“你……你這小妖!”驁王幾千年來哪兒受過這種委屈,咬牙切齒的盯著云杪,“哼,早晚有一天你會落在我手中!等著瞧吧!”
驁王走后,池婆蹙眉走上前,重重的打了她一巴掌。
“池婆婆……”云杪不解。
“你為何要去招惹他!”池婆大吼著,云杪也是第一次見她發(fā)這么大的脾氣,縮在角落。
“不怪她,是我沒有及時制止。”
云杪抬眸,正是頎殀在替她辯解。
為何有人替我說話我心中沒有一絲的波瀾,甚至覺得他倒是多管閑事了……
“事是我做的,池婆婆要罰便罰,云杪沒有怨言?!?p> “我一直在教你如何待人接物,可你……你怎么還是在此惹是生非??!”
“既然你沒有怨言,那就舉著滿水的瓷碗在這兒跪到天亮!”
被欺負(fù)了就反抗,何錯之有,難道還要忍氣吞聲的任人宰割嗎!
云杪額頭的汗珠落下,浸濕了鬢角。
院外的風(fēng)氣勢洶洶的刮著,樹枝沙沙的聲音拂過云杪的耳旁。
“云杪,云杪!”鯉魚妖在云杪的身后使著眼色“你就同池婆婆認(rèn)個錯,她定會原諒你的?!?p> “鯉魚姐姐,我何處做錯了,不過是捉弄了驁王,那也是他為難我們在先!”云杪咬著嘴唇辯解道。
“哎,你們兩個啊,真是犟!”一旁的青蛙妖無奈的搖著頭。
云杪別過頭,空中雷聲轟轟,時不時還有閃電劃過。
云杪跪在院中的事沒多久便傳遍了蒼嶺村,而她捉弄驁王的事自然也是瞞不住的。
“早都說了,出生就帶不詳之物的妖,就不應(yīng)該留下!”
“就是!如今驁王大發(fā)雷霆,讓我們蒼嶺村的村民們?nèi)绾问呛?!?p> “驁王又沒有把他們怎么樣,真是過分!”
萬千的話如同瀑布一般直沖進(jìn)云杪的心中。
為何我會覺得心中像擰住了一般,難不成這便是池婆婆說的不開心……
可我又沒做錯事,不過是因為他位高權(quán)重,就要給他道歉,唯命是從嗎!
想著,云杪將手中的瓷碗又舉高了一些。
池婆透著窗上的影子看著云杪,心中還覺得是不是對她太過嚴(yán)苛了。
池婆緩開了些門,露出一絲縫隙,“進(jìn)來?!?p> 云杪?lián)溟W著眼睛,長而卷翹的睫毛上還掛著一絲露珠,合而落下,順著臉上的小絨毛滑落。
池婆端坐在椅子上,屋內(nèi)安靜的可以聽見發(fā)絲微動的聲音。
“云杪,你不知事情的原委,就去捉弄驁王這件事,難道不覺得自己有錯嗎?”
“云杪只想知道,他那樣為難我們,難道不可以反抗嗎?”
“若世間所有的事都有反抗的余地……”池婆看向頎殀的房間,繼續(xù)說:“他就不會來此了?!?p> 云杪歪了歪頭,池婆也知同她講那么多她也是很難理解的。
這千年來池婆也一直在教她如何與人相處,如何正視自己內(nèi)心的感覺??蓻]有情識的云杪,終究是無法理解內(nèi)心出現(xiàn)的這些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