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ń裆?p> 且說南郊,在一眾警察和醫(yī)護人員的忙碌下,現(xiàn)場很快恢復(fù)了平靜。
始終護著唐青冉的湯臣,牽著她的手來到周達菲身邊?,F(xiàn)在白霜、陳婧祺、盧炳輝都被警察帶走,真正能主事的,也就剩下北宸的這個實業(yè)部經(jīng)理了。
唐青冉看著眾人離去的方向,皺著眉頭,一言不發(fā)。
周達菲拍了拍她的手,輕聲道:“放心吧,給你哥哥打過電話了?!?p> “我哥在西郊的養(yǎng)老中心吧?”唐青冉輕聲道。
周達菲點點頭,繼續(xù)說道:“所以你大嫂才會主動把這些事情攬下來,雖然會成為警方的矛頭,但作為唐秀宸的妻子,白小姐還是會在一定程度上讓他們投鼠忌器。”
湯臣輕輕嘆了口氣。
周達菲看了他一眼,隨即招招手,幾個隸屬私業(yè)部的人上前,周達菲沖著他們說道:“快去調(diào)今天工地附近的所有監(jiān)控,然后帶著錄像帶去市局門口等唐總?!?p> 幾人對視一下,雖然心里有疑問,但安琪兒不在,他們也只能按照周達菲的意思去執(zhí)行。
……
西郊養(yǎng)老中心,唐秀宸走后,黎玉梁專門將肖飛留了下來,詢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肖飛倒也坦誠,將事情的經(jīng)過完完整整地告訴了前者。
“抓白霜?方文遠不是已經(jīng)站在北宸這邊了嗎?”黎玉梁面沉似水,雖然這個孫媳婦還未見面,但讓后者受委屈的事情,還是觸了老爺子的霉頭。
肖飛苦笑,嘆了口氣:“南郊工地的那波警察都是市局刑警大隊的,周文波帶隊,估計是王光耀親自下的命令?!?p> 說著,肖飛抬起頭來,悄悄瞄了一眼對面的老人,果不其然,老爺子的臉上已經(jīng)陰云密布,肖飛挑了挑眉。
“小周!”
不一會兒,一名警衛(wèi)裝扮的男子走上前來,肩膀上的橫杠和星花赫然醒目。
“給孫正武打電話,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崩先说f道。
小周皺了皺眉,輕輕勸道:“黎老,王光耀做的事,直接找孫書記會不會不太妥?”
老頭子冷哼一聲:“他王光耀背后如果沒有人撐腰,敢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直接去抓北宸的人?要真是這樣,我看他這個市局長也不用再做了!”
其實黎玉梁心里清楚,這件事情北宸占理,讓唐秀宸去解決倒是也沒問題,只是時間或許要久一些。這個未曾謀面的孫媳婦被警方帶走,老頭子心里也不得勁兒。
而且他也想試試,退休這么多年后,在南京這一畝三分地上,自己說話到底還有多少分量。
小周點了點頭,隨即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等了半天,電話那頭才接通,小周將電話遞給黎玉梁,電話那頭傳出聲音:“黎老您好,剛剛在市政府開會,實在抱歉,您突然打電話給我是有什么事嗎?”
黎玉梁笑了笑:“原來孫書記還記得我這把老骨頭啊。”
那頭的人有些尷尬:“黎老說的哪里話,您是我們的老領(lǐng)導(dǎo),忘了誰也不可能忘了您啊?!?p> “行了,別跟我說那些場面話?!崩栌窳翰荒蜔┑貙⑵浯驍啵^續(xù)問道:“王光耀白天抓了個人,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抓人?抓了誰?”
老頭子嘴角挑了挑:“來趟養(yǎng)老中心,我親自和你說?!?p> 孫正武有些為難:“黎老,我下午還有會要開,最近郊區(qū)的拆遷、規(guī)劃一堆事兒,今天實在是走不開啊。”
“給你兩個小時,如果你當(dāng)我死了,也可以不來?!闭f罷,黎玉梁掛斷電話。
“喂?黎老?喂???”電話那頭的孫正武“喂”了半天,臉上露出苦笑。
緩了一會兒,他撥出一個號碼,電話接通,他有氣無力地道:“老王,白霜還在市局嗎?沒把她怎么樣吧?”
“怎么了孫書記?是有什么問題嗎?”王光耀一頭霧水。
“暫時別動她,這件事驚動黎玉梁了?!睂O正武無奈道。
“啥玩意?”王光耀很吃驚。
“總之你先把她安頓好,我去趟郊區(qū),等我回來親自處理?!睂O正武耐著性子繼續(xù)道。
“對了,如果唐秀宸去市局了,不要為難他?!鳖D了頓,他繼續(xù)道。
“孫書記,這不合規(guī)矩吧?而且如果就這么不了了之,以后北宸在南京豈不是無法無天了?更何況紀…”王光耀急聲道。
“閉嘴!”孫正武臉色一黑,呵斥道。
“總之這件事你別管了,等我處理?!睂O正武深吸口氣,隨即嘟囔一句:“這個唐秀宸,真是麻煩啊?!?p> ……
NJ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審訊室里。
兩名身穿警服的警察,一男一女,此時正坐在椅子后面,對面前的女子進行審問。
那女子身穿白色衛(wèi)衣,坐在椅子上,低垂眼瞼,一言不發(fā)。
看這樣子,女警的心突然一沉,她瞇了瞇眼,隨即緩緩站起身,來到那人面前:“白霜,據(jù)我所知,這件事情和你關(guān)系并不大,械斗開始的時候,你和北宸集團的周達菲才剛剛離開集團總部?!?p> 白霜抬起頭,終于開口:“秦警官,該說的來之前我就已經(jīng)說了,而且這件事就是北宸的正當(dāng)防衛(wèi),你與其在這里與我浪費口舌,為何不去南郊調(diào)查清楚呢?”
“你…”姓秦的女警眼睛一瞪,不知說什么好。見狀,男警趕忙起身,來到她身邊,將她拽到一旁,面露難色,輕聲道:“雯麗,我看這白霜不是那么簡單的,要不然,還是等周隊來處理吧?”
秦雯麗臉色沉了沉,她回頭,看向墻角的攝像頭,她盯了三秒鐘,中控的人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不一會兒,還在閃爍的紅燈緩緩暗了下去。
她來到白霜面前,低下頭,彎腰看著她。
此時的秦雯麗臉上再也沒有了方才的柔和,她凝聲道:“白霜,白小姐,實話告訴你,這件事情需要一個有分量的人配合我們‘調(diào)查’,否則的話…”
頓了頓,她話鋒一轉(zhuǎn):“我們剛剛收到市幾個醫(yī)院的通知,你知道多少人送進了搶救室?多少人住進了ICU嗎?甚至還有人在械斗中被打成了腦死亡,如果捅出來,你覺得北宸和唐總,背得起這個罵名嗎?”
聽到唐秀宸,白霜眼里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波動,但很快她就恢復(fù)了平靜。
捕捉到了那絲波動,秦雯麗繼續(xù)道:“怎么樣白小姐?肯說了嗎?”
白霜看著她,只是輕輕笑了笑。見她這幅模樣,秦雯麗就氣不打一處來,前者無論什么時候都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讓她覺得刺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臉色陰沉的秦雯麗突然一個箭步來到白霜面前,接著毫無預(yù)兆地伸出右手,對著后者的臉龐甩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審訊室里響起,見狀,旁邊那位名叫王超的男警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他看向白霜,只見后者的左臉已經(jīng)是略顯凌亂,一縷頭發(fā)垂下遮住額頭,在其左臉上,一個紅色的巴掌印若隱若現(xiàn)。
王超急忙來到秦雯麗身邊,將后者拽到一旁,低聲呵斥道:“雯麗,你瘋了?!你這樣怎么和周隊交代???”
?。ㄇ笆溃?p> 幾日后,以白靈為首的聯(lián)軍終于進入望京地帶。
他們沒有去打周邊的郡縣,自始至終也只是自東向西打通了一條補給線。
甚至對于都城望京最重要的衛(wèi)城——津城,他們都沒有任何動作。對于白靈而言,這是一場背水而戰(zhàn)的豪賭,他要在望京,這個他自小長大的地方,把他曾經(jīng)失去的統(tǒng)統(tǒng)拿回來。
六十萬的大軍在距離都城十里的地方扎好營寨,白靈在一眾侍衛(wèi)的保護下,來到營寨前方。
他舉目眺望,偌大的都城就在其眼前,白靈的心中五味雜陳。見狀,一旁的何宥靈輕輕握住他的手,輕聲道:“此戰(zhàn)過后,曾屬于殿下的東西,終會物歸原主?!?p> 白靈轉(zhuǎn)頭,看向身邊人,眼中也流露出一抹柔和,他拍了拍何宥靈的手,幽幽說道:“宥靈,此戰(zhàn),我若有何不測,你一定不要想不開?!?p>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將其放在何宥靈的手中,繼續(xù)道:“如果有機會,你去找楓軍或者唐秀宸,讓他們帶你去見白霜,將此物交給白霜,就算她…”
“她也一定會放你一條生路的?!?p> “殿下…”何宥靈心頭一緊,看著白靈的眼睛緩緩浮現(xiàn)一層霧氣。
白靈笑了笑,他把香囊塞進何宥靈的手里,隨后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白靈回過頭,不敢再看身邊的女子,但他沒看見,就在他轉(zhuǎn)頭的瞬間,一滴淚順著何宥靈的臉頰輕輕滑落下來。
雖然握著香囊,但此時的何宥靈,早已下定決心,無論生死,她要陪著他。
當(dāng)日休整,翌日,以白靈為首的地方軍和以南楚上將軍左景鴻為首的中央軍,開始整頓麾下將士列陣,欲對望京發(fā)起進攻。
當(dāng)下望京的情況不如朝廷想象的那么樂觀,別看那幾位軍團長斗志昂揚,但能否守住都城,他們心里也沒譜。
此前關(guān)合蒙毅二人,連同麾下的二十萬將士起兵造反,雖然沒能打下皇宮,但為了圍剿這二十萬的軍隊,另外三支軍團也付出了不小的傷亡。目前都城除了以白子隱為首的十萬禁軍完整外,其余軍團均處于編制不滿的狀態(tài)。
中軍帳里,白靈居中而坐,一旁是他麾下的地方軍將領(lǐng),或許是庸才全都甩給了白寒,白靈手下的將士,無論將軍還是武將,每個人都頗有能力,否則也不可能以如此小的傷亡,一路從南方打到望京,甚至還打穿了東??み@樣的戰(zhàn)略要地。
另一旁,站有一名將領(lǐng),這人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白面黑髯,身材不是很魁梧,一身銀色甲胄讓他看上去倒是有些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仔細看去,此人相貌不算出眾,但一雙眼睛格外有神,只掃一眼,就知道這是一位熟讀戰(zhàn)策,極擅用兵的將領(lǐng)。
此人便是南楚的上將軍之一,左景鴻。在南楚,領(lǐng)上將軍頭銜的將領(lǐng)不多,滿打滿算也不會超過一首之?dāng)?shù),而左景鴻是其中最特殊的一位,他的特殊在于,其武藝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卻成為了南楚數(shù)一數(shù)二的“猛將”。
在戰(zhàn)場上,為了激勵己方軍隊的士氣,左景鴻經(jīng)常提刀上陣,親自與敵拼殺。經(jīng)歷了大大小小這么多戰(zhàn)爭后,左景鴻身上的傷疤甚至比一些武將還要多。
這也讓他成為南楚將領(lǐng)當(dāng)中最特別的存在,只要他在戰(zhàn)場上,南楚的將士幾乎都能發(fā)揮多出自身一倍的戰(zhàn)力,在他指揮的戰(zhàn)斗當(dāng)中,以十萬勝二十萬的案例也是比比皆是。
在他身邊,則是南楚兩個中央軍團的其他將領(lǐng),雖然南楚中央軍的整體戰(zhàn)力要強于地方軍,但在級別上,白靈畢竟是西川天子冊封的公爵親王,左景鴻在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白靈看向左景鴻,輕輕笑了笑,詢問道:“左將軍,不知長孫公主行程如何?。俊?p> 左景鴻微微欠身,回答道:“回殿下,公主殿下目前已抵達東????!?p> 白靈點點頭。
左景鴻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卻又將口中話咽了回去。
“白寒,是被長孫公主所救吧?”白靈淡淡說道。
左景鴻點頭應(yīng)是。
“呵呵,待得公主殿下抵達,本王可是要替這個不爭氣的弟弟,好生感謝公主一番?!卑嘴`笑了笑。
雖然是在笑,但左景鴻在白靈的臉上看不到任何喜意,似乎白寒這個弟弟,完全就是他用來牽制楓軍的一桿槍。他在心里暗暗嘆口氣,如果這場仗幫著白靈打贏,并且助其成功登上西川的皇位,那么日后待其成長起來,西川或許會成為南楚北方的最大威脅。
左景鴻心中無奈,但這些事情也不是他能決斷的,他是一名優(yōu)秀的軍事家,政治上的事情他是完全不敢碰觸,即便身為上將軍,但在朝堂之上,也得小心翼翼。
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出他的心事,白靈話鋒一轉(zhuǎn):“對于眼下的攻城之戰(zhàn),不知左將軍有何計劃?”
說到這里,左景鴻理了理思緒,眼中也流露出自信的光芒,他拱手說道:“回殿下,末將與麾下諸將商議后,決定將四十萬的西川地方軍與末將麾下的二十萬中央軍分為四部分,各十五萬,由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同時對望京發(fā)起進攻,南楚的中央軍作為攻城的先頭部隊,進攻望京,地方軍的兄弟后續(xù)頂上,不知殿下以為如何?”
白靈點了點頭,其實左景鴻這樣安排他是最滿意的,自己麾下的將士雖說戰(zhàn)力不弱,但西川畢竟是都城,如果沒有人在前面帶著,他們自己去攻城的話,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膽怯。
“十五萬攻打一邊,據(jù)情報,望京目前除禁衛(wèi)軍之外,可用之兵已不足三十萬,如此安排倒也合理?!?p> “殿下明鑒。”
琢磨了一會兒,白靈突然笑了,撫掌道:“甚好!久聞左將軍親率的將士,個個都能以一當(dāng)十,攻城之戰(zhàn),本王便要多多依仗左將軍了!”
“殿下客氣!”左景鴻拱手回禮。
唐糖妖狼
白靈是多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