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之后的生活也還算順利,白安良進了墨溪所在的醫(yī)院工作,而且白安良有輛車,這樣一來下班的時候,兩個人互相能把對方運回去,不至于在半路上就直接昏睡。
雖然齊林還是不想見他,但墨溪每年過年過節(jié)還是會放點禮物在他們家門口。而齊林也會每天多做一份飯菜給白安良,說是讓他晚上吃,但白安良每次都分給了墨溪一份。
至于那小姑娘總是粘著白安良,又管墨溪叫叔叔,反倒是很少見齊林帶她。
關(guān)于這事墨溪曾經(jīng)問過,白安良那邊的解釋是由于這個孩子幾乎是齊林被迫生下的,她那邊總是過不去這些心結(jié),自然對孩子也不怎么照顧。
但墨溪實在是太了解齊林,如果她真這么想那這個孩子都不會見到第二天的陽光,唯一的解釋是她并不想對這個孩子投入太多的感情。
可,和白安良結(jié)婚,不一直都是她的心愿嗎。
還是說,她還是在意另一個人的存在?墨溪想到了這點,但并未和白安良提起。
傍晚剛下班的白安良疲憊的回到家里,打開臥室門,好在齊林和孩子都還沒睡,這樣也不擔心打擾到她們了。
她們倆正躺在床上,齊林正翻閱著一本童話書給女兒讀,女兒被深深吸引著央求媽媽繼續(xù)讀。但齊林看到白安良的到來只是把書本一和,告訴孩子自己要休息了。
本以為孩子會哇的哭出來或者撒嬌什么的,沒想到她自己抱著童話書蹣跚的下了床,嘟著嘴看起來還在生氣。
也行,看起來自己有個省事的女兒了。
“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白安良換好睡服鉆入了被窩,輕輕的往齊林懷中蹭去,齊林會讓出舒適的位置給他?!澳莻€男孩子不睡之前,你甚至不會關(guān)燈?!?p> 之前三人研究治療方案,那時候兒子也不愿意乖乖睡覺,而白安良和墨溪需要徹夜看著項目沒法抽身,齊林便擔當起帶小冉的責任,也會和他玩耍,以及和現(xiàn)在這樣讀些童話書,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聽懂。
“誰讓他生著病呢,他現(xiàn)在怎么樣?感覺已經(jīng)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弊阅谴沃委熀?,齊林受傷和墨溪鬧掰,又懷孕生孩子,挑選幼兒園,一晃兩三年就這么過去了。當塵埃落定后,才回想起之前三個人的事業(yè)才到一半的事情。
“對方撤資了,覺得沒什么希望。孩子當然被收回去了?!?p> 聽到這些,就連齊林都覺得惋惜。雖然她并不喜歡小孩子,但好歹是受自己照顧這么久的患者,說不見就不見了,未免有些空嘮嘮的。
看到時間晚了,她將小臺燈關(guān)上。
又側(cè)下身回到被子里,將白安良抱回懷中,輕輕地撫摸著他。
“今天也辛苦了,醫(yī)生。”她溫和的在他耳旁說道,而白安良本人正瞇著雙眼享受這一切,嗅著對方的體香陷入了沉睡。
家庭總歸于只是美好的港灣,但對于白安良來說醫(yī)院才是永久的家。剛上班和下夜班的同事打了個照面,看起來對方熬夜熬到快要虛脫了一樣。
據(jù)說是昨天晚上前仆后繼的搶救了好幾個病患,直到白安良上班前才剛剛收場。
“今天祝愿你也是不平凡的一天。”上班后,下班的同事給他套了層詛咒來安慰自己那顆受傷的心。
以往白安良倒也覺得沒什么,只是打聽到昨晚的動靜后只感到瘆得慌。
還沒來醫(yī)院多久,白安良的傳呼機就兀自響了起來。
不會吧,這么快?連忙趕到相應(yīng)的病房,遇見的卻是墨溪那家伙。他好端端的站在好端端的病房里,看著那些好端端的病患們。
“我找你有事,白醫(yī)生?!?p> 不是,一定要這樣嗎。有什么事下班說不好嗎。
或許對方也是看出了他的鄙夷,指了指窗外,讓他自己去看。
來到窗臺前,白安良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樓下的茫茫人海里,混著一個他的前妻帶著孩子。
還沒來得及驚訝,墨溪又扔出了個重磅炸彈。
“她帶著孩子來找我,說她拿到資料了,問我能不能繼續(xù)開展治療?!?p> “你怎么說的?”
“我說事情很復(fù)雜等下班再說,所以說你現(xiàn)在給我編好篇幅不少于三千字的借口,下班之前交給我。不然我就只能實話實說了?!?p> 說罷這混蛋揚長而去,直到下班白安良把筆頭嚼爛了都想不出能夠瞞過同樣是醫(yī)學專業(yè)的前妻的借口。
就差抱著要下班去見他前妻的墨溪的腿的時候,墨溪突然想到了什么,來了一句,或許我們可以呢。
“或許我們一開始就想錯了,其實根本不用阻止,你前妻能動用的關(guān)系和資金比你更多,治療那個孩子并不算完全不可能的事,唯一麻煩的只有讓獨燭和齊林不要見面就行了。”
這一刻白安良覺得墨溪簡直是個天才。
“也就是說我們和我妻子三個人一組去治療,也就不用像之前那樣來回開車了,至于需要用到齊林的時候,可以帶著孩子來齊林這里。”
當初組建團隊的時候,白安良就和墨溪明確表示了自己只要治好孩子就行。關(guān)于治療方案數(shù)據(jù)等一切全歸于墨溪所有,而墨溪本人也很想把齊林的理論轉(zhuǎn)化為實際,用于真正的治療上。
“唯一的前提是我們必須瞞得住。”
“當然!齊林現(xiàn)在挺聽話的,她一定不會節(jié)外生枝,只要管好我前妻就可以了?!?p> 此時的白安良完全因為能夠繼續(xù)治療而興奮,沒注意到自己已經(jīng)上了墨溪的圈套,或者說他根本不會想到墨溪也有反咬他的一天。
當天晚上的交涉頗為順暢,前妻起手資金就幫墨溪還干凈了房貸,還順帶給他換了輛不錯的車。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白安良一眼就望見了墨溪腰間別著雪亮的豪車鑰匙,頓時饞得不行,軟磨硬泡的才在下班的時候蹭到他的新車開開。
開著豪車上路,一路上的其他車輛都紛紛避讓,更不說其他新人投來的目光,讓白安良對此更是愛不釋手的。
“他們對外人就這么好,當初我在他家當贅婿的時候,稍微多話點錢就各種說我?!?p> “你不是說你老婆對你還行嗎?”
“行是行,但大錢動不了。她又只喜歡畫作那些,我完全不感興趣。”
接下來的時常里他又開始吐槽老丈人對他的管制,說自己只是吃的好點穿的好點,能去不錯的地方玩住昂貴的酒店,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就連離婚也拿不到自己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
正他說話的空擋,墨溪伸手拿出手機翻閱,無意間露出的手腕上的名表被白安良看了個滿眼。
“明明她知道給異性送什么,為什么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什么也沒有給我,當初我明明那么愛她”說著說著白安良的紅眼病都要犯了,要不是墨溪自覺把手表摘下來給他戴上,白安良今天心里就過不了這個坎。
“你到底怎么跟她說的,她能給你這么多錢?”
“我說你要是只有幾十萬或者三五百萬就來找我重啟這個項目,那么還是直接回去好了,不僅浪費錢還沒有任何意義?!?p> “然后呢?”
“然后她就給了我這些東西,說其余的錢要周轉(zhuǎn),請我給她一點時間。她無論如何都會拿得出的?!?p> 聽到這些白安良只覺得嘆息,自己治療孩子的時候百般節(jié)儉,輪到前妻就這么大手大腳的,不過他們家向來富貴,自然也沒有放在心里。
車輛緩緩駛?cè)氲叵率?,白安良第一次感到回家的距離是如此的短暫,將車鑰匙取下交給墨溪。
“關(guān)于下一步你的計劃是什么?”
“這段時間我們需要把孩子交給齊林評測,然后我們一起去下個治療點提前確定好方案?!?p> “可小冉畢竟有攻擊性的前科,我擔心齊林還帶著個兩歲的女兒...”想起兒子之前差點劃到妻子的眼球的事情,白安良不免覺得后怕。
“你打算留下?我一個人去可沒法支撐起那么大的項目?!?p> “她們兩個就不能一起帶下嘛,真是的,也不通融通融。”
“也行,就是你會死而已。”
聊著聊著,兩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門口,一個向左走一個向右走。
“啊,對了,墨溪”白安良叫住了正打算開門回家的墨溪。應(yīng)聲后他回頭望去不知他要說什么。
“謝謝你,真的?!?p>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