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藥浴的緣故,這天晚上的陳修睡得特別沉。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時間才不過五點出頭,天也才蒙蒙亮。
醒來的陳修只覺得全身精力異常充沛,昨天還剩下的那點疲憊徹底消失地一干二凈,精神更是格外旺盛。
簡單一番洗漱后,他就來到院子里準(zhǔn)備練練拳,活動一下筋骨。
陳修本以為自己起得算是夠早的了,等來到院子里才發(fā)現(xiàn),有人比他起得還要更早。
一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正赤著上身站在沙袋前面,專注地打著沙袋。
從對方布滿一身的汗水可以看出,那人在這里已經(jīng)打了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
陳修對這個年輕人有些印象,因為這人正是昨天晚飯的時候,碗里只有菜葉和土豆的那一個。
對方似乎打得很專注,并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陳修見狀便也沒有打擾那人,隨便找了個空地就練起了拳。
打了兩遍拳下來,陳修的身體也跟著熱了起來,早間的寒意逐漸感受不到。
而在他練拳的期間,其余人也陸續(xù)來到了院子,互相打過招呼后就開始了各自的晨練。
時間到了六點半的時候,徐宏遠(yuǎn)來到了這里,招呼幾人去吃早飯。
大家的早飯一樣,都是包子、白粥和雞蛋還有牛奶,任由各人自選。
陳修本來還不覺得餓,等到了飯廳聞到食物的香味后,頓時猛地生出了一陣饑餓感,肚子也發(fā)出了咕咕的叫聲。
他直接就抓起一個包子大口吃了起來。
三下五除二,一個包子很快就被他吃得干干凈凈。
而陳修在吃下一個包子后還意猶未盡,又吃了兩個雞蛋加一碗白粥,最后加一盒牛奶才填飽了肚子,飯量幾乎是他往日的雙倍。
等吃過早飯,周博遠(yuǎn)就將陳修喊了過去。
“你一大早就在練拳,這很好,想要練出名堂來,勤奮比天賦還要重要?!敝懿┻h(yuǎn)滿臉笑容,對陳修大為褒獎。
“不過光是這么練拳也不行,你還得練練別的?!?p> “還要練什么?”
陳修有些好奇。
“小五形拳雖然不錯,但練得再好也只能用來養(yǎng)生健體,想要憑這拳法與人搏殺爭斗卻是萬萬不夠的?!?p> 說到這里,周博遠(yuǎn)又解釋了一下,“當(dāng)然,我也不是要你去和別人搏殺爭斗,只是告訴你這個道理?!?p> 小五形拳終究只是一個基礎(chǔ)拳法,本質(zhì)上與那些健身體操沒有太大區(qū)別。
體操這種東西每天跳個那么幾遍也就足夠了,一整天都在跳就真的沒這個必要了。
“那我等下要練什么?”陳修眼中一亮,“師父你要教我別的拳法?”
“這個不急,要知道貪多嚼不爛,你現(xiàn)在還遠(yuǎn)沒到學(xué)其他拳法的時候?!敝懿┻h(yuǎn)擺了擺手,說道:“想要學(xué)別的拳法,你必須得把小五形拳練出感覺來才行?!?p> “怎么才算練出感覺?”陳修不解,問道。
“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敝懿┻h(yuǎn)賣了個關(guān)子,“待會兒你就去練那個?!?p> 他指向院子里一處方向。
陳修循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就看到兩個石鎖一立一躺放在那里。
……
陳修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用到石鎖這種東西,對石鎖他也有所了解,是一種有著悠久歷史的鍛煉工具,用于鍛煉力量。
只不過到了現(xiàn)代社會,就連大洋彼岸的那個國度都很少有人用這個鍛煉力量了,更何況是在聯(lián)邦這里。
這讓陳修不由生出那種回到過去的錯覺。
他搖了搖頭,摒棄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專注地舉起了手上的石鎖。
這兩個石鎖都是18kg,差不多相當(dāng)一桶飲用水的重量。
以陳修現(xiàn)在的力量數(shù)值,這個重量還真算不上重,隨便用上一些力氣,哪怕只用一只手也能從地上提起來。
將兩個石鎖分別輪流舉過頭頂十次為一組,總共要完成十組這套動作,這就是周博雄要求陳修在上午完成的任務(wù)。
聽到這個任務(wù)后,陳修頓時就麻了。
將石鎖提起來不難,舉過頭頂他也能做到,但是想要完成周博雄的要求就沒那么容易了。
再不容易也得做,陳修熱了下身,就開始舉石鎖。
剛開始的時候,他憑著一身的蠻力,一口氣就將兩個石鎖都舉上去了十七八次,幾乎就要成功完成了兩組動作。
奈何這兩個石鎖的分量實在不輕,等他舉上去這么多次之后,他的那一口氣也都泄去了,兩個胳膊也都開始發(fā)酸,咬緊了牙關(guān)才好不容易將石鎖再次舉上去兩次,勉強(qiáng)完成了第二組。
兩組完成后,陳修也累得直接坐在了地上,同時意識到不能再這么蠻干。
他需要技巧。
所以等到休息得差不多了,他沒有急著再去舉石鎖,而是找到了徐宏遠(yuǎn),向徐宏遠(yuǎn)請教起了這方面的心得。
不負(fù)他所望,徐宏遠(yuǎn)對舉石鎖確實很有心得,毫不吝嗇地全都交給了他。
“舉石鎖你不能只用手臂的力量,你得調(diào)用全身的力量,尤其是腰腹,只要將全身力量擰成一股,舉起石鎖來就事半功倍了。”
徐宏遠(yuǎn)給陳修演示了一下動作,輕松將石鎖舉過了頭頂。
演示動作很容易,其中具體的發(fā)力技巧就要陳修自己慢慢領(lǐng)悟了,這個是言語難以表述的。
因為舉石鎖除了可以讓練習(xí)者鍛煉力量之外,還可以讓練習(xí)者學(xué)會如何去整合自身的力量。
這也是周博雄讓陳修練習(xí)舉石鎖的真正目的,學(xué)會如何去運用力量。
通過徐宏遠(yuǎn)的一番指點,陳修逐漸明白了其中的諸多技巧要點。
不過紙上得來終覺淺,明白歸明白,還得要通過不斷反復(fù)練習(xí)才能真正掌握。
徐宏遠(yuǎn)指點的技巧確實有用,按照他的方法,陳修再次舉起石鎖來,明顯感覺比之前輕松了一些。
這就是只用蠻力和使用技巧的區(qū)別了。
陳修頗為振奮。
他原本還覺得自己恐怕是無法完成周博雄的任務(wù)了,現(xiàn)在看來,倒也不是沒有完成的可能。
接下來的一個上午,陳修都在專注地舉著那兩個石鎖。
石鎖舉累了就坐下來休息喝水,休息得差不多了就起來再開始。
就在他這么堅持專注的練習(xí)下,一個上午的時間下來,他總算是完成了周博雄的要求,做完了十組。
就是等到結(jié)束之后,陳修的兩個胳膊也都累得快沒了知覺,吃飯的時候更是筷子都抓不穩(wěn),拿在手上的筷子抖個不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個帕金森患者。
周博雄對他的表現(xiàn)非常滿意,吃飯的時候不停為他夾菜送進(jìn)碗里。
等吃完飯后,周博雄將陳修帶到了他的屋子,從屋子里拿出了一種黑乎乎的膏藥,將這種膏藥涂抹在了陳修的兩個胳膊上。
這種黑色膏藥簡直就像是辣椒油一樣,被涂到的地方是一片火辣辣的劇痛,再加上周博雄涂抹的時候手法又極重,痛得陳修齜牙咧嘴。
“輕點輕點……太疼了!”陳修痛得眼淚都快掉了出來,嘴里不停抽著涼氣。
“這個藥就是要通過重手法配合才行,不然發(fā)揮不出多少作用?!?p> 周博雄一邊拉著陳修的胳膊涂抹著藥膏,一邊說道:“不上這個藥的話,你這兩個胳膊至少在三天內(nèi)都用不了力氣,這還是小事,要是落下暗傷才是大麻煩……”
陳修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堅持。
好在周博雄的手法很嫻熟,上藥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將兩個胳膊上好了藥。
就在陳修以為已經(jīng)結(jié)束的時候,周博雄又讓他除去上衣,給他的腰和背也上起了藥,疼得他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最后就連大腿都上了藥,上完藥之后,陳修身上到處都火辣辣的痛,全身上下簡直就像是有火在燒一樣。
實在是太折磨了。
陳修內(nèi)心暗暗叫苦,都快生出那種跑路回家的念頭了。
好在走之前周博雄告訴他,說他今天練得已經(jīng)足夠了,下午不用練功,讓他出去隨便逛逛放松一下,他的心情這才好上了許多。
……
“古董店???帕拉里市應(yīng)該有不少吧?!毙旌赀h(yuǎn)摸著下巴,說道:“光是這個華人街就有三四家,不過店都不怎么大,全是那種小店?!?p> “你對古董有興趣嗎?這些古董店里很多都是假貨,你可千萬別被騙了?!?p> “我就是純粹的喜歡研究古董而已。”
陳修擺擺手,隨口扯了個理由說道。
他當(dāng)然不是對古董感興趣,獲取經(jīng)驗值才是他的真實目的。
具體哪些東西上面能獲得經(jīng)驗值他暫時也沒什么頭緒,只能先去古董店那種地方碰碰運氣。
畢竟那是他目前唯一獲得過經(jīng)驗值的地方。
“再說我也沒錢,別人就是想騙我錢也騙不了啊。”陳修掏出兩邊口袋,里面都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他從沒有過花錢買古董的念頭,就算真的有經(jīng)驗值,他也不會把東西買下來。
他只打算白嫖。
“好吧。”
徐宏遠(yuǎn)便不再多說什么,找來了一張紙,將他知道的那幾家古董店的地址都寫在了上面。
這幾家古董店都位于華人街里面,過去很方便。
謝過徐宏遠(yuǎn)之后,陳修就帶上那張紙,去找起了上面的那幾家古董店。
帕拉里市作為南海岸最大的港口城市,繁榮程度遠(yuǎn)超一般的內(nèi)陸城市,每年都會吸引來大量的外來移民和游客,在這里光是華人街就有兩個。
一個位于緊靠著市中心,另一個則是位于港口附近。
拳館所在的這個華人街就是前者,這里雖然更加富裕,面積規(guī)模卻比后者要小上許多,在徐宏遠(yuǎn)給的地址上,這里只有三家古董店。
而港口那邊的華人街不光是有好幾家古董店,據(jù)說更是有一個古玩市場。
港口那邊實在太遠(yuǎn),陳修今天不打算過去,他準(zhǔn)備先把這邊的三家古董店逛一遍再說。
第一家古董店就在拳館附近,和拳館就隔著一條街,可以說非常之近了,店鋪確實很小,不過十來個平方,差不多只有一個車庫那么大。
店里沒有客人,只有一個老板在。
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躺在一張?zhí)梢紊峡粗娨?,看到陳修進(jìn)來后只是瞥了一眼,就又看起了他的電視。
顯然老板看出了陳修的寒酸,連招呼都懶得打一聲。
陳修沒有在意對方的態(tài)度,打量了一眼店里各處,問道:“老板,這些東西能不能碰?”
“能,但是小心點兒,我這里的東西可都是真貨,隨便碰壞哪樣你都賠不起?!?p> 老板頭都沒抬起來一下,說完了又警告了一句:“還有別想著偷東西,我這里可是有監(jiān)控的?!?p> 陳修撇了下嘴,但也沒生氣,上手就摸起了店里的物件。
這家古董店雖然不大,里面的東西倒是不少,雜七雜八地堆滿了各種物件,其中主要就是各種陶器、玉器,還有瑪瑙翡翠之類的玩意兒。
這些東西真假先不論,至少看起來確實都挺值錢的。
就是擺放得實在太過雜亂了一些,而且看得出店主平時很少清理養(yǎng)護(hù),有許多物件上面都落了一層細(xì)細(xì)的灰塵。
陳修花了足足二十多分鐘的時間,將他可以碰到的東西全都摸了一遍,等到結(jié)束的時候,幾個手指頭已經(jīng)是一片烏黑。
最讓他失望的是,這里這么多物件全都沒有經(jīng)驗值存在。
沒有找到想找的東西,陳修也不再停留,轉(zhuǎn)身就離開了這家古董店。
“怪胎……”
那個老板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嘟囔了一聲,又繼續(xù)看起了他的電視。
陳修又循著地址找到了第二家古董店,這家古董店比第一家要整潔干凈得多,老板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態(tài)度也很熱情。
只是這家古董店里面依然沒有含有經(jīng)驗值的物品。
第三家古董店的位置比較難找,因為徐宏遠(yuǎn)也記得不大清楚,只在上面寫了個大概的區(qū)域讓他自己去找。
陳修到了地方后,連續(xù)問了七八個人,終于才在一個舊貨市場里面找到了那家店。
盡管本來就沒抱多大希望,但是在找到這家店后陳修還是大失所望,這家古董店不僅地方小,里面的物件也少得可憐。
他抱著最后那點希望試了一下,最后還是和前兩家一樣,一點經(jīng)驗值都沒見到。
花費了一下午的時間,一點收獲都沒有,這個結(jié)果讓陳修不可避免地產(chǎn)生了些許失落。
然而這種負(fù)面的情緒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等到陳修回到拳館之后就意外地發(fā)現(xiàn),跑了一下午都沒有變化的經(jīng)驗欄,赫然又增加了一點經(jīng)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