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半圣
方才還意氣風發(fā)的老皇叔額角留下一滴冷汗，干笑兩聲，背后的金龍悄無聲息地散去。他裝成一副什么都沒有說過的正經(jīng)模樣，對衛(wèi)楠行禮道：“多謝道友助我破關(guān)?！?p> “破境成功了？”衛(wèi)楠也不拆穿他，再打下去就真要傷及老人家的根本了?？粗琅f不是很充盈的氣血，又抬頭看了看上空，衛(wèi)楠有些疑惑，“怎么會沒有雷劫降下？”
“嚴格來說，我還沒有完全晉入圣人境界，只是一只腳邁進去了而已，”老皇叔又變回了那副蒼老的模樣，身子略微有些佝僂，“算是半圣境界吧。”
“半圣？”對于這個境界衛(wèi)楠有印象，原著中殺手神朝天庭的幸存者齊羅，剛出場時就是一位半圣，“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境界？”
“半圣啊，”老皇叔此時身處這樣的境界，也算是比較了解了，他沉吟道，“嚴格來說半圣算不上一個單獨的境界。仙三斬道，仙四為圣，中間并沒有其他的小臺階了。但由于圣域壁壘的存在，圣人與其下的差距實在是太大，簡直就是仙凡之別，許多王者都難以一次性邁過去，所以才有了半圣這么一個過渡的境界?！?p> “只要是踏上了成圣之路，觸摸到了圣境的人，都可以稱作半圣，因為已經(jīng)具備了這個境界的一些神異之處。只是未能蛻變完全，壽元沒什么變化，”老皇叔解答道，“與道友一戰(zhàn)后，我已經(jīng)半只腳邁了進去。只需閉關(guān)一段時間，等到對圣道法則的領悟更加清晰一些，我就能引來成圣天劫，正式晉入仙臺的第四個小臺階了?！?p> 對于沒能一舉直接成圣，他倒也沒什么遺憾的。他是知道衛(wèi)楠的“真實境界”的，雖有接近圣人的戰(zhàn)力但本質(zhì)上與他一樣還是斬道王者，無法像真正的圣人一樣為他清晰地展現(xiàn)圣道法則。
“那你現(xiàn)在的壽元問題......”衛(wèi)楠皺眉，如果他沒看錯的話，眼前的老人生機其實已經(jīng)算不上太充裕了。短時間內(nèi)一戰(zhàn)還行，但那種動輒就是一整天的天劫，老人很可能熬不過去。
“在渡劫之前補充一下壽元吧，”衛(wèi)楠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對這位直脾氣的老者還挺有好感的，“可別隕落在天劫之下了?！?p> “不必擔心，我命硬著呢，”老皇叔爽朗一笑，“天劫？給老朽洗澡罷了?！?p> “族叔，朝中寶庫內(nèi)還有兩枚人元果，一株水晶龍血參和其他一些延壽的寶藥，”夏皇插言道，“等回去就請煉藥大師為您煉制神丹，足以為您延壽兩三百年了。”
“回去再議吧?！崩匣适鍞[了擺手，似乎不是很愿意服用寶藥來延壽的樣子。
夏皇還想再勸，卻被老者揮手打斷了：“不必說了，走吧，先回皇城。”
夏皇無奈，只能默默跟在老者身后。一行人向皇城的方向飛去。
......
回到皇宮內(nèi)，諸子百教的四人急切地圍了上來。
“前輩也突破至圣人了嗎？”拓跋峻率先開口。其他幾人也將目光投向這里，顯然很關(guān)心老皇叔此時是個什么境界。
“半圣而已?！崩匣适迤沉怂麄円谎郏坪鯇⑺麄兊男⌒乃伎吹们迩宄?p> “恭賀前輩修行又有所精進，進軍圣人境界，縱橫天下，指日可待?！蓖匕暇s緊拍馬屁道。他們源術(shù)世家的人自身戰(zhàn)力不是很強，要想不被抓去當作任性探源器使，就要抱上一條足夠粗的大腿。在他們眼里已經(jīng)成圣的衛(wèi)楠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離圣境只有半步之遙、還是大夏皇朝出身的老皇叔自然也是。
“在下愿代拓跋家奉上大藥王一株，為老前輩延壽，祝前輩武運昌隆?！蓖匕暇H為肉痛地捧出一個暖玉制的方形盒子，里面靜靜躺著一朵九瓣的仙葩。其上的花瓣形狀不一，晶瑩剔透，還帶著露水，每一瓣都能讓人延壽二十多年。
這一朵花就足以讓人憑空多出兩百年左右的壽元，若是拿去拍賣，能被炒到幾十萬斤源的高價，一群大限將至的老怪物都會趨之若鶩。
實在是近幾年族中內(nèi)外交困，幾名大能接連在地下尋源的過程中沾染了不干凈的東西而暴斃，古華皇朝的人又盯上了他們這一脈的傳承。他們急需尋找一個足夠強硬的靠山來震懾四方潛在的豺狼。若非如此，這么貴重的寶藥他不可能說送就送，即使是源術(shù)世家也不可能這么豪氣的。
老皇叔沉吟半晌，最終還是伸手接過了玉盒：“只要你們自己不惹事，便保你們這一族五十年?！?p> 能多活幾百年他當然愿意，此前只是因為不愿意用大夏國庫里的寶材罷了。大夏皇朝雖然家大業(yè)大，庫藏豐富，但等著用寶藥延壽的老一輩人也不少。
“古華皇朝的小子若是找事，你們讓他來找老夫?！睂τ谕匕霞易罱木骄乘灿兴?，因此許下這樣一個承諾。
“多謝前輩，”拓跋峻行大禮拜倒，然后轉(zhuǎn)向衛(wèi)楠的方向，又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比拳頭略大一圈的光團。光團似乎不是有形之質(zhì)，像一個小太陽般耀眼，即使離開了他的手也還懸浮在空中，永不墜落，仿佛天地間的一點本源。
“在下愿獻上神源一塊，請前輩為我拓跋家客卿。”
他看衛(wèi)楠生命氣息十分年輕，不像是壽元將盡的樣子，因此直接以神源出價，這是對誰都有用的硬通貨。
“哦？我也有份嗎？”衛(wèi)楠笑著擺了擺手，“條件我很心動，但可惜，我是東荒出身，此前已經(jīng)成為瑤池的客卿了?！?p> “敢問前輩，瑤池給出了何種條件？”拓跋峻有些不服氣，準備加價?？颓淇刹槐乳T徒，只要出價夠高，從瑤池轉(zhuǎn)到他們拓跋家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一部帝經(jīng)?！?p> “嘶——”大殿內(nèi)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就連夏皇他們也為瑤池的大手筆而感到震驚。
“是在下孟浪了，”拓跋峻低下頭，“既然如此，那這塊神源便當做前輩成圣的賀禮罷?！?p> 神源都已經(jīng)拿出來了，自然是不可能再收回去，他只能借此和這位圣人結(jié)一個善緣。
衛(wèi)楠大袖一揮，那塊神源便被他收入袖袍中：“只要你們自己不惹事，盡力幫你們出手一次?！?p> 另外三家的人此時已經(jīng)麻木了。他們本來還抱著拉攏衛(wèi)楠的想法，但拓跋家和瑤池的大手筆讓他們看著自己開出的條件都覺得丟人，因此也不再提拉攏的事，只是盡力拍著馬屁，希望在這位心里留下一個好印象。
“好了，你們退下吧，我與道友還有事要商談。”老皇叔知道這幾家教派遠遠沒拓跋家那么富，也懶得聽他們在那尬吹，揮揮袖子就開始趕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