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神蠶公主
“小賭怡情,我們此次的賭注就設(shè)為三十萬斤源,如何?”南宮奇微笑著與葉凡商量。
“便依前輩所言吧?!痹葱g(shù)世家方面主動和解,葉凡自然是不會拒絕。原本雙方的沖突就只是因為意氣之爭而起,何況虧的又不是他,正相反,他已經(jīng)從中賺到了五十多萬斤純凈源。
然而,兩人的對話落在圍觀的人群中卻是頂級凡爾賽發(fā)言。三十萬斤源對大部分來說都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即使一般的圣地也不能等閑視之,在這兩位口中卻只是“小賭怡情”的程度罷了。
山石橫陳,竹影交錯,擋住了太陽。竹葉上露珠兒滾動,地面上光影駁雜,顯得頗為幽靜。
“每人各選三塊石料,價格不限,最后勝負以切出奇珍的總價值為準,如何?”南宮奇提議。
葉凡頷首表示同意。
接下來的選石過程中,由于有衛(wèi)楠在,也沒有出現(xiàn)雙方以源術(shù)互相暗算攻伐的情況。
最終,葉凡選定的三塊石料名為風洞石、魔胎、仙墳,共花費四十五萬斤純凈源。
以南宮奇為代表的源術(shù)宗師們則選擇了烈陽石、大笨象和血祭臺,共計五十六萬斤純凈源。
雙方購買石料花費的源總共就超過了一百萬斤,這副一擲千金的場面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全神貫注地看著石坊內(nèi)。即使是那些圣地世家的傳承人也有些心驚肉跳,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筆巨款了。與之相比,那三十萬斤源的賭注都顯得不那么重要。
“一百萬斤......”一位道宮境界的年輕散修掰著自己的指頭,一副世界觀崩壞的樣子。
“快,快,先開仙墳!老朽年輕時就想與人合資開了這塊石頭,最終還是退縮了,今日終于能得償所愿?!币幻险叽蚱屏藢庫o,高聲喊道。
“當然是先開血祭臺!這可是從太初禁區(qū)倒塌的神廟中運出來的石料,絕對埋藏有天大的秘密!”另一位老者臉紅脖子粗地反駁。當他還是一個毛頭小子的時候,這塊石料就在這了?,F(xiàn)在他已經(jīng)垂垂老矣,這塊石料卻還是在搖光石坊中無人敢動。
與他們的急切不同,衛(wèi)楠此時頗為平靜。他只是開啟了瞳術(shù),目光在這六塊石料上一一掃過,將看到的東西與原著中的情節(jié)互相印證。
“烈陽石里是人頭大小的神源,風洞石里是古蟲神源,大笨象里是一顆保存比較完好的頭顱,魔胎里是一枚紫色的種子,有祥云包裹,剛好對應的是麒麟神藥的種子?!?p> “至于血祭臺和仙墳......其中的生機應該都被源牢牢地封住了,以我目前的水平還看不出什么,也難怪這兩塊石料擺在這里千百年無人問津?!?p> 他對自己的水平心中有數(shù),《龍源經(jīng)》在解石方面本就差了源天書一籌,他修行源術(shù)的時間更是比葉凡要短,技不如人很正常。至于那幾位源術(shù)宗師,雖然原著中人品表現(xiàn)得一般,但人家研究了大半輩子源明顯也不是自己幾個月的努力就能超越的。
前面四塊石料被切開的時候,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直到南宮奇準備切血祭臺的時候,他才驟然睜眼,目不轉(zhuǎn)睛地看向那邊。
“這位前輩連麒麟藥種子都未曾關(guān)注,切血祭臺的時候他卻睜眼了。難道這里面真的有什么稀世奇珍,甚至超越了不死神藥的種子?”
“定是如此了,先前的源師傅都看走了眼,致使明珠蒙塵千百年,今天才被真正的源術(shù)宗師發(fā)現(xiàn)?!?p> 衛(wèi)楠這邊一有動靜,就被圍觀群眾發(fā)現(xiàn)了。即使他很少在眾人面前露面,但這個“當世圣人”的身份注定了他會受到很多關(guān)注。
南宮奇隔空下刀,刀芒如銀色的匹練,在石料周圍舞動,石屑簌簌抖落。
突然,一股駭人的威壓彌漫開來,許多人都忍不住開始顫抖,仿佛看到了一片尸山血海在眼前浮現(xiàn)。
“是太初的氣息!”有人驚恐地大叫。太初古礦,這是一個禁忌的地名,絕大部分人進去,都是十死無生。
慢慢地,血祭臺已經(jīng)被切開了三成,森然的殺機顯化,南宮奇都有些握不住刀了。其背后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他們這些常年與源礦打交道的人,更加懂得太初古礦的恐怖。
一桿銹蝕的戰(zhàn)矛逐漸顯現(xiàn),其顏色赤紅如血,那股殺機就是它散發(fā)而出,經(jīng)歷了無窮的歲月依然沒有消散。
“前輩......”南宮奇哭喪著臉,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衛(wèi)楠。他此前并未見過衛(wèi)楠,對一個生命氣息如此年輕的人會是圣人的說法保持懷疑,只是礙于南宮騫和拓跋家的面子才保持了禮數(shù)。
而此刻,他巴不得衛(wèi)楠的修為越高越好。周遭刻下的陣紋,不遠處站著的幾位圣主級人物和赤龍老道都沒法給他足夠的安全感。他有預感,自己這次切出了不得了的東西,是個“大家伙”。
衛(wèi)楠并未拒絕,伸手一招,那柄刻刀就飛入了他手中。他沒有遲疑,下刀迅捷如風,僅僅幾刀,石中的景象便完全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一位紫發(fā)的少女靜靜地沉睡在源中,少女的肌膚白皙,吹彈可破,而源塊仿佛由漫天星辰煉成,又似乎有月華在流轉(zhuǎn),柔和而朦朧。
然而,那柄戰(zhàn)矛破壞了這種相得益彰的美感。染血的矛鋒刺穿了少女的心臟部位,斷絕了她的生機,猙獰而駭人。
“是一尊太古的王!被人以神矛釘死在了這里,已經(jīng)隕落了!”有人驚呼。
將外層的石皮全部切開后,衛(wèi)楠停手,仔細感受。雖然少女的呼吸和脈搏都已經(jīng)停止,但氣血仍有微不可察的生機。如果她真的已經(jīng)徹底隕落的話,這種情況是不可能出現(xiàn)的,哪怕封在神源中也不行,從太古到現(xiàn)在這么漫長的歲月,足以讓一切神性物質(zhì)失活。
與南宮家的石料中切出的金烏血不同,那只金烏生前至少是一尊大圣,而神蠶公主也就是眼前的少女,只是一位圣人王。而且那團金烏血實際上是全身最為精華的心頭血,其中所殘留的生機都已經(jīng)很微弱了,眼前的神蠶公主卻是全身的氣血都生機未絕,很明顯并未死透。
對此衛(wèi)楠并沒有聲張,而是在解完石之后就停手,看向了仙墳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