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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醫(yī)娘

第二章 以牙還牙

妙手醫(yī)娘 鮮衣怒馬墻頭草 2045 2022-08-16 18:55:17

  “還請娘子莫要輕舉妄動,否則這小兄弟性命難保。如若娘子能救人,我定會給娘子解藥。”男子收起長劍,隨后自顧自地架起了馬車。

  片刻后,東北方向的一處小破廟。

  沈翊寧忍著怒火,蹲下身細細查看躺在草席上奄奄一息的年輕少年。少年的服飾雖然也算得上精美,卻是比不上他這一身如意紋常服的。

  男子的右胸口側(cè)邊插著半把斷劍,斷劍沒有拔出來,傷口很深,還在隱隱滲出黑血。劍傷有劇毒,而且傷口距離心臟僅有一寸,性命垂危。

  沈翊寧思忖片刻,從醫(yī)箱中取出鐵釉色小瓷瓶里的黑色藥丸,盯著蒙面男子的清冷雙眸,冷聲說道:“有來無往,非禮也。你若是肯把這個毒藥服下去,我便救此人。”

  沈翊寧摸了摸脖子上的傷痕,還在隱隱滲血,隨后莞爾一笑:“郎君,再耽擱半個時辰,他必死無疑。救或不救,全在于你!”

  李鈺神色不驚,面無表情地接過黑色的藥丸,直接仰頭吞下。

  隨后便聽到女子的一聲輕笑:“郎君有膽識,我可以一救?!?p>  沈翊寧麻利地將金瘡止血散涂抹在傷者胸前的傷口處,又讓其口服了保元丹和解毒丸,暫時保住其心脈。

  隨后用鐵質(zhì)鉗子穩(wěn)穩(wěn)夾住斷掉的劍口。雙肘用力,極快地朝正上方拔出斷劍。嘶的一聲,斷劍一出,胸口的毒血也急急涌出。

  再極快地將桑白皮線穿入曲針,開始用曲針縫合觸目驚心的傷口。

  在這個技術(shù)落后的時代,自己精心改良過的桑白皮絲線已經(jīng)是最接近現(xiàn)代技術(shù)的可吸收手術(shù)線了。

  汗津早已浸透絹絲衣裙,全身都黏黏膩膩,沈翊寧探了探傷者的鼻息,又把了下脈搏,松了口氣:“血已經(jīng)止住了,我再給他煎制個清肺去淤的方子,明日定會醒來。”

  李鈺看見小井的呼吸漸漸順暢,傷口也不再滲血,知道小娘子沒有誆騙自己,終于松了口氣。

  沈翊寧回頭看了男子兩眼,又從旁邊的木箱里取出一只線香點燃。

  李鈺警惕地直起了背,拿起身旁的長劍:“娘子為何要點香?”

  “此為安神香,縫好的傷口常常刺痛難耐,如若小兄弟亂動,傷口恐有裂開的危險。此香能夠讓你家小兄弟安睡一宿?!碧K慕寧柔聲說道。

  隨后小娘子在一旁低眉順眼地煎制藥材,李鈺不疑有他。

  然而,一刻鐘后......

  “你...你...”李鈺多次使盡內(nèi)力也無法出聲。

  沈翊寧慢悠悠地轉(zhuǎn)過身,笑意盈盈地盯著他,見他面目兇狠,然而全身動彈不得,甚是好笑。

  “如何?郎君是不是感覺四肢麻痹,目不能轉(zhuǎn),口不能言?”

  沈翊寧叮囑沈源收拾好藥箱和地面的血跡,目光炯炯地盯著男子:“郎君莫要擔心,你服下的毒藥不會單獨毒發(fā),不過與這龍骨香一配合就有奇效了。不過兩個時辰,等這龍骨香燃盡,你就能恢復如常。然后再把這煎制好的湯藥喂給小兄弟,我保證他明日一定醒來。”

  剛一踏出小破廟半步,又回頭說道:“郎君,這世間女子最在意的便是名聲。我雖不在意,卻不愿其它女子被荼毒。此次只是略施小戒,還請郎君自重,好之為之,后會無期?!?p>  縱橫沙場十幾年的小霸王齊王李鈺,不曾想自己有一天也會被一個窮鄉(xiāng)僻壤、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娘子所算計,氣打不過一處來。

  沈源有些興奮自己逃離了陌生男子的魔掌,又有些發(fā)憷:“三娘,如果被大師兄知道我們隨便用了毒香,我們可就慘了?!?p>  沈翊寧無語地白了一眼:“你不說,我不說,大師兄會知道嗎?”

  其實沈翊寧還是有些心虛的,不過眼下最要緊的,還是鄭大娘子的事情。

  鄭娘子躺在床榻上,額頭、前襟和后背都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

  兩位產(chǎn)婆齊力扶起鄭娘子,讓鄭娘子慢慢下地,靠坐在早已備好的雜草堆上。吳婆子坐上床榻,雙臂環(huán)抱住鄭娘子的腋下,讓其能安心倚靠。張婆子則蹲坐在產(chǎn)婦身前,仔細查看情況,不斷用熱水給產(chǎn)婦擦拭身子,加快打開宮口。

  沈翊寧將提前煎好的加味芎歸湯端來,一口一口地喂給鄭娘子,反復叮囑鄭娘子莫要大喊,下腰和臀部有規(guī)律地用力,不可白費力氣。

  “鄭娘子,你再堅持一下,孩子快出來了?!?p>  沈翊寧此時再次無比懷念從前的B型超聲檢查儀、內(nèi)窺鏡、手術(shù)鉗、輸液管、麻醉劑......

  “許娘子,不好了,不好了......”

  竟然是胎兒的臀部先出來了。

  沈翊寧手疾眼快握住胎兒的臀部,使勁硬生生地把臀塞回宮內(nèi)。隨后左手五指伸進宮內(nèi),往左側(cè)摸索一番,找準位置,隨即一把握住胎兒的兩只腳,用適當?shù)牧馔馍炝松臁?p>  準備妥當后,再讓鄭娘子用力呼吸三口氣,穩(wěn)穩(wěn)握住胎兒的腳丫子,配合著鄭娘子的呼吸,一鼓作氣,將整個胎兒帶出宮口。接著立馬拿起火剛烤過的剪子,用剪子把臍帶剪斷。

  然而......

  懷中的小嬰兒沒有任何哭聲。

  沈翊寧果斷抱起孩子,胳膊肘托著孩子的頭部,另一只手不斷輕輕拍打孩子的腳底。

  還是沒有聲音......

  沈翊寧轉(zhuǎn)而用兩根手指快速清理掉孩子口中的粘液,接著繼續(xù)輕輕拍打孩子的腳底。一下,兩下,三下,四下,五下......

  房內(nèi)終于響起一聲嬰兒的哭聲,清亮有力。

  “不好了,沈娘子,鄭娘子她......”

  產(chǎn)婦大出血了。

  沈翊寧麻利地用干凈的白布微微止住鄭大娘子下身的血,只能憑借雙手的感覺慢慢摸索傷口撕裂在何處,隨即取過早已備好的桑白皮絲線的曲針,在其身下快速縫針。

  兩位婆子又驚又懼,大氣都不敢喘。

  不久之后,王娘子身下的血跡才慢慢凝固。

  眾人終于敢大松了口氣。

  沈翊寧看著安睡的鄭娘子和小嬰兒,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忙活了一整天,終于能夠在偏間小憩一下,很快便睡了過去。

  “阿耶,阿耶,快看我,阿寧會騎馬了......”

鮮衣怒馬墻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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