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艾欣的脆弱
理清思路，塔洛斯終于開口回應了艾欣的問題。
“姐，經(jīng)過這次，你應該意識到了吧，這片大海的寬廣和我們的渺小。”
“......”
驕傲讓艾欣不愿開口承認，但沉默卻已經(jīng)代達了她的真實想法。
見艾欣默認，塔洛斯繼續(xù)道：
“這次我們的運氣挺好的，但我們的運氣不會一直那么......”
“姐知道，這次是姐魯莽了，姐答應你，不會有下次！”
聽到塔洛斯的話，艾欣還以為對方是在責怪自己情緒化地魯莽舉動，趕忙打斷并作出了保證。
“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擺了擺手，明白對方會錯意地塔洛斯解釋道：
“這片大海上有很多危險不是靠躲避能夠解決的，就像這次，如果對方真的執(zhí)意想要對我們不利，你是否主動或者魯莽，都不會改變結局?！?p> “所以你是認為，姐沒有辦法保護你，對么？”
低著頭，艾欣滿是自責地提出了疑問。很顯然，她再次會錯了意。
“當然不是！我可是一直都在姐你的保護下成長啊，怎么會那么想呢？”
否認了對方的臆想，塔洛斯趕忙進入了正題：
“我只是覺得，既然已經(jīng)明白與這些大人物相差甚遠，那我們?yōu)槭裁床徽乙粋€一個相對安穩(wěn)的環(huán)境和足夠擺的上臺面的身份去提升實力，然后再去挑戰(zhàn)他們呢？”
“我之所以提出考慮加入海軍的提議，就是因為在我看來，有著澤法大叔的海軍，剛好是個極為合適的選擇。”
說罷，完全表述完的塔洛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頭觀察著艾欣的反應，但對方卻只是同樣坐在了他的身旁，轉而望向了夜空。
不知吹了多久海風，艾欣地目光才從根本見不著半點星光與月色的天際挪開，薄唇輕啟，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塔洛斯，姐知道你并不是懼怕挑戰(zhàn)，也知道那或許是不錯的選擇。但......”
“姐真的不想和那些完全看不懂的人在一塊，姐聞不出他們的氣味，看不透他們的想法，更不喜歡他們那看待異類般的眼神。”
“塔洛斯，你從小跟姐一起長大，所以你根本不了解，在外界，很多人根本不會把我們看作同類的，過于接近他們，我們遲早都會受到傷害！”
說著，艾欣好似回憶起了什么，一把抓住了塔洛斯的手緊緊握住，以近乎懇求地語氣開口道：
“姐向你保證，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提升實力，絕不讓你受到半點傷害，跟姐離開這里，好不好??？”
“姐......”
看著眼前這幅熟悉地面孔上那從未見過的脆弱一面，塔洛斯心里忽然覺得被什么東西塞住了一般難受，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么多年來，這是艾欣第一次以如此神態(tài)和語氣對自己說話。
旁人不知道，他卻是清楚的。艾欣這個人看起來大大咧咧，似乎神經(jīng)非常大條。但無數(shù)個相伴的日夜中，他早已從對方無數(shù)次噩夢中呢喃的話語了解到其內心的脆弱和對外界的防范。
雖然不清楚這個只比他大三歲的女孩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但塔洛斯知道，艾欣對于實力的執(zhí)著絕非偶然，無數(shù)次對待險境的態(tài)度和反應，也無不透露著對方曾經(jīng)歷過更深的絕望。
不過盡管知道對方曾經(jīng)有過些不美好的經(jīng)歷，但正主不提，他也從未問過。
而現(xiàn)在，雖然僅從剛剛的只言片語，塔洛斯雖然無法作出什么可靠的猜測，但他卻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關于對這個世界的理解，我的想象力好像還是過于匱乏了啊。】
念及此處，塔洛斯反而更加堅定了加入海軍使艾欣直面過去的想法，不由將自己被握住的手抽出，反將艾欣的玉手搭在自己掌中，進而開口道：
“姐，有些事情你不說，我也不會主動去問，因為我尊重且信任你?！?p> “同樣的，雖然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但對于這個世界，我有著你們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的認知，所以相信我，作出這個決定的我，絕對不是一時興起?！?p> “可是......”
艾欣還是有些掙扎，一邊抽出自己的手一邊想要說些什么，但卻被塔洛斯再一次狠狠握緊并打斷了說辭：
“姐，十年了，我們不可能永遠脫離人群。而且我已經(jīng)長大了，你也并不一定要時刻擋在我前面。比如現(xiàn)在，如果會感到不安的話，請盡管往后站一些吧，這一次，換我來保護你，好么！？”
“塔洛斯......”
看著眼前依舊有些青澀的臉龐，艾欣忽然有些恍惚。
這個小屁孩不知不覺好像比我高了...什么時候的事呢？
“姐......”
見艾欣神色有變，塔洛斯心知勸說有戲，當即就要再開口，卻不想對方直接甩開了自己的手，并重新恢復了一臉高冷的神色對他說道：
“戚，誰要你保護了，管好你自己吧。不就是加入海軍么，既然你這么堅持，姐同意就是了！真是的，也不知道那群家伙哪點吸引了你?！?p> 說罷，艾欣自顧自站起身來，重新倚靠在船沿邊上吹起了海風。
雖然被這一下弄得有些不明所以，但見艾欣終于愿意直面自己的過去，目的達成地塔洛斯也就沒有了深究的想法，隨即也同樣起身靠在了艾欣身旁。
感受到塔洛斯的靠近，艾欣再次開口道：
“不過姐是有要求的哈，能不能協(xié)商好，還得看你嘍?！?p> “嗯？”
聞聲，塔洛斯疑惑地看向了身旁的人兒，等待著對方的進一步補充。
而艾欣則轉了轉靈動的眼珠，略作衡量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第一，那個叫...嗯...澤法的大叔，必須定期指導咱倆的修煉，保證我們的實力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提升?！?p> “第二，無論是什么行動，只要有你參與，姐都必須全程跟隨?！?p>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條，在之后相處的過程中，只要姐感受到有任何人產(chǎn)生某些不該有的想法，我們都可以自由選擇去留，他們無權干預！”
“嗯，暫時就這些，你想到什么可以再繼續(xù)補充，如果他們愿意接受的話，姐就答應跟你一起暫時留在這里?！?p> 說罷，艾欣眨了眨眼睛，等待著塔洛斯回復。
塔洛斯簡單思索了一番后，當即便給出了自己的態(tài)度：
“這些條件的話，其實不用姐你提醒我也會跟他們提的，不過姐你就那么不放心我么？真就干啥都得你跟著？”
塔洛斯一臉無奈地吐槽道。
然而下一秒，艾欣的回話卻讓他更加覺得，自己仿佛就是一個“花瓶”。
“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讓他們多準備一個單獨的房間吧，你還是跟姐住一塊最為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