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血獄斗士(求追讀,求追讀?。?/h1>
“顧大人,這件事難道有問題么?”看著張鈞漸漸遠去的背影以及顧鼐臉上的神情,寧淵心頭微沉。
原本在他看來,把事情的經(jīng)過講清楚,同時適時展露出自己下品金骨的資質(zhì),這件事就有很大回旋的余地。
執(zhí)法堂再公正,卻也是服務(wù)于宗門,其根本目的是為了維護宗門的利益。既然歸根結(jié)底是利益,那自己與魏平究竟誰更有價值根本就是不言而喻的。
尤其看到顧鼐的態(tài)度,他更加確信自己這一把賭對了。
然而現(xiàn)在他卻發(fā)現(xiàn),事情恐怕沒這么簡單。
“如果是其他人,這件事倒還真挺好擺平,”顧鼐背著手凝視著夜空,喃喃道,“只是這魏平么……原本也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可他到底姓魏,和一堂的那位多少沾親帶故……”
寧淵沒有接話,任由顧鼐凝視著夜空保持著沉默。
不過從對方的這番話里,他也不難猜出個大概,怕不是三堂和一堂有什么嫌隙,一堂那位魏氏的高層保不齊會拿這件事做文章來攻訐三堂。
但這種事屬于執(zhí)法堂內(nèi)部的派系斗爭,他區(qū)區(qū)一個雜役還是不要去打聽為好,尤其看顧鼐的神情,多少是有些顧忌的。
死一般的寂靜持續(xù)了約有一盞茶的工夫,就看顧鼐扭過頭審視著寧淵,沉聲道:“接下來我的話,你一定要記好,因為這極有可能關(guān)乎你的前途命運,聽懂了么?”
“好,請顧大人示下!”寧淵的神情也凝重起來。
“首先我倒要問問你,你自己覺得,你方才與我們的講述里,可有什么破綻?”
“破綻?大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倘若你與苦主對簿公堂,你覺得你的陳述,可有哪里會被人抓住把柄從而反駁你?”顧鼐的眼中露出考校的神情,嘴角似笑非笑。
“把柄?”寧淵皺起了眉頭。
他知道顧鼐并沒有和他玩笑。
執(zhí)法堂行事最講究的就是鐵證。一件事只要有證據(jù),自己就占理,占理則名正,名正則言順。言順了,對方想要保你也就會很輕松,否則就會付出極大的代價。而若是你不具備相應(yīng)的價值,對方又何必耗費巨大心力?
就魏平這件事來說,套用前世的名詞自己這叫“正當防衛(wèi)”,且宗門里類似的情況也多少是會向著被侵害者那一方。
如果是這樣,那還有啥把柄能被人抓?
難道……
突然,寧淵腦海中電光一閃,似是想到了什么。
他于是用略帶征詢的語氣問道:“顧大人的意思……莫非是說魏平要置我于死地這件事,沒有第三者的證明?”
“沒錯!”顧鼐略帶贊許地點了點頭,而寧淵的心頭也蒙上了一層陰翳。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魏平三人私底下的密謀,只是湊巧被自己聽見才得以先下手為強??蓡栴}是就在于,如今這三人都已經(jīng)死了,誰能證明這個陰謀的確存在過?
如果自己是苦主,肯定也會這樣質(zhì)問,并要求拿出相應(yīng)的鐵證來。
倘若拿不出,那對方完全可以死咬,這件事是自己出于對魏平三人的懷恨而進行的蓄意報復(fù)。
果然,就聽顧鼐沉聲道:“國有國法,宗有總規(guī),在仙宗,你若是天之驕子,確實可以享有許多特權(quán),然而報復(fù)殺人,卻不在此列。一旦這件事真被那樣定性,的確會不好辦!”
“那……該怎么辦?”寧淵也不覺緊張起來。
顧鼐雖然沒用過于嚴重的詞語,然而他的神態(tài)就已經(jīng)表明了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這件事真的被一堂的人拿來大做文章,你的處境必然會很危險。至于你問我怎么辦,我若說盡人事聽天命你一定會覺得我在敷衍,但若非要我為你指一條路的話……”
說到這,他看了一眼尹超,似乎是在征詢他的意見。
只見尹超的瞇縫眼微微睜了睜,不易察覺的眸光一閃而逝,讓寧淵完全不明白這倆人到底目光交流了什么。
片刻后,顧鼐再次看向?qū)帨Y,沉聲道:“成為血獄斗士,你敢不敢?”
…………
執(zhí)法堂三堂的一間書房中,一位身著黑袍的中年負手站在書架前。
他長發(fā)垂肩,玉帶束腰,僅僅是一個背影就給人以一種心有靜氣之感。
此刻,他的腦袋微微揚起,似是在書架上尋找心儀的書籍,而在他的身后,顧鼐與尹超垂首侍立,神情無比恭敬。
“似乎……不在這里?。 逼毯?,就聽那中年輕嘆了一聲,旋即著轉(zhuǎn)過身來。
“屬下見過堂主大人!”顧鼐、尹超見狀,急忙抱拳行禮。
“情況如何?”中年語氣溫和,面帶微笑,僅僅是極為普通的一句話,就給人以一種如沐春風(fēng)之感。
“……情況大致就是這樣,”顧鼐將事情的經(jīng)過簡略講述了一番,又道,“如今那寧淵已被拘押,隨時等候?qū)徟?。至于魏家那邊,肯定已?jīng)得到了消息,屬下覺得,以魏副堂主的性子,勢必會拿這件事大做文章。所以之后該怎么做,還請?zhí)弥鞔笕耸鞠?!?p> “先不提他,我只想先聽聽你們倆對寧淵的評價?!敝心甓似鸩璞K,抿了一口茶水。
兩人對視了一眼,顧鼐近前半步抱拳道:“我與尹師弟、張師兄都覺得,此人……可堪大用!”
“可堪大用……”中年將這四個字重復(fù)了一遍,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你們?nèi)齻€是我一手帶大,眼光我還是信得過的。而這寧淵能得你們?nèi)诉@樣評價,果然有其過人之處。既如此,那的確值得培養(yǎng)一下。”
“可一堂那邊……”
“事在人為嘛,”中年站起身,正了正衣袍,道,“走,隨我走一趟一堂,去會會這位老朋友!”
“是!”顧鼐和尹超目光灼灼。
“對了,”剛走沒兩步,中年似乎想到了什么,“顧鼐,那件事你和寧淵提了么?”
“提了,不過他還沒有明確表態(tài),而且我看他當時的反應(yīng)……多少有點擔(dān)心?!?p> “不急,這種事不是兒戲,當然需要深思熟慮,反正現(xiàn)在還有時間,等等又何妨?”中年微微一笑,邁步走出書房,向著一堂的方向而去。
…………
西冷菲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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