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緣手握金剛杵,往前一站,面對著滔滔江流,還真有嘗試的想法。
但在他剛剛舉起法器,準(zhǔn)備對著河水來那么一下時,蕭澤華攔住了他,“別做無用功了,我竟然能到此地來,自然是提前想好了法子。”
顧修緣緩緩收回了金剛杵,目視著蕭澤華,聆聽這位靖妖司高人的降魔方案。
“沿此渡口向上流走二十里,有一處水道狹窄的峽谷,兩岸相距不過二十丈,吃水也淺,若能移石填土,阻斷河流,就能逼出藏在河水里的邪祟?!笔挐扇A侃侃而談道。
但顯然這個方案,僅憑兩人之力是難以完成的,蕭澤華的意思是,讓顧修緣去動員附近百姓,一起行動,雖然會花點時間,但這個方案勝在穩(wěn)妥有效。
至少比讓顧修緣一杵截江斷流靠譜多了,他打死也不相信區(qū)區(qū)來自鄉(xiāng)下野寺的小和尚,能有這般手段。
聞言,顧修緣不禁豎起了大拇指,直呼高明。
不愧是靖妖司來的,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辦法,哪里像他,只會用蠻力。
“以我估計,若是行動迅捷,三天之內(nèi),就能將河流堵截,屆時我再以劍匣之中的九柄純陽之劍斬殺那邪祟,即可大功告成!”蕭澤華點點頭,腦海里完美的預(yù)演了一遍流程。
最臟最累的活讓顧修緣來,自己只要負(fù)責(zé)裝逼就行。
而且那邪祟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顧修緣堵塞河流,勢必會阻撓,屆時也能暗中窺探他的修為實力。
蕭澤華實在為自己機(jī)智所折服。
“本道爺真是太聰明了!”
趁著天色尚未晚,顧修緣立刻過去跟河岸祈禱的百姓們溝通此事。
但事與愿違,面對一個陌生的和尚,哪怕顧修緣長得英俊美貌,村莊的百姓,仍舊對顧修緣的實力表示懷疑。
他們擔(dān)心若是堵住了河流,這皮白肉嫩的小和尚降服不了邪祟,他們這些老百姓豈不是惹了天大的麻煩。
“小師父,你如何保證能對付那河神?”一位年長的老者前來詢問。
“與我搭檔的那位,乃是靖妖司的修行者,他一手飛劍定能斬下邪祟頭顱,還兩岸百姓一個平靜?!鳖櫺蘧壍莱鍪挐扇A來歷
“靖妖司是什么?”長者搖著頭,聞所未聞。
與人溝通實在是一件繁瑣又麻煩的事情,尤其是消息閉塞的村莊百姓,他們畏懼那邪祟的妖法,不敢冒險,做出的決定自然都偏向保守。
想象中自己振臂一呼,全村人一起埋頭苦干,把河道堵塞的事情,幾乎無法實現(xiàn)。
“這可真是為難小僧了?!鳖櫺蘧壪萑肓怂伎贾?。
就在他左右為難之際,一道紅色的身影不知何時飄了過來。
“哼~第一步就難住了吧,這世上的事情哪有簡單的,也沒那么多理所當(dāng)然,百姓不肯跟你去,你難道自己還能搬山填河不成?”
桃夭戲虐道,瞧見顧修緣吃癟,顯得極其開心,雖然瞧不見那紅蓋頭下的模樣,但顯然早已露出了嫣然笑意。
顧修緣撓著頭,看向桃夭,眨了眨求助的小眼睛,“桃夭姑娘想必肯定有解決的辦法吧?”
“你很懂我嘛,我確實有法子,在短時間內(nèi)讓這條河斷流,可我為什么要幫你啊~”桃夭蘭花指妖嬈多姿,輕輕扭動細(xì)腰豐臀。
“那桃夭姑娘怎么才愿意出手相助呢?”顧修緣好奇問道。
“你抱一下我唄。”桃夭給出的條件,讓顧修緣不禁一愣,就抱抱那么簡單?
“古有佛祖割肉飼鷹,今小僧為降服為禍一方的妖魔鬼怪,破戒而抱桃夭姑娘,想必漫天諸佛一定是可以理解的?!鳖櫺蘧夐L嘆一聲,覺得自己為了蒼生,做出如此大的犧牲,真乃佛門表率,然后也不客氣,徑直走了上去,張開雙臂,將桃夭抱在了懷里。
溫香軟玉如酥,懷中一片旖旎,幽香陣陣四溢而出,讓顧修緣不禁紅了紅臉,這桃夭姑娘的嬌軀好似水做的一般,讓人一摟就忍不住臂彎用力,生怕紅顏易逝去。
桃夭的臉頰隔著紅蓋頭緊貼著顧修緣,耳鬢廝磨間,她嘴角勾起一抹陰謀得逞的微笑,卻又嗔怪道:“你這色和尚,奴家讓你抱一下,你怎么就一直抱著而不撒手呢?”
聞言,顧修緣像是渾身觸電一般,趕緊松開了手。
雙手合十,像是懺悔般口誦阿彌陀佛。
懷里的溫軟散去,多少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讓人流連忘返。
“顧修緣,奴家可是很信守承諾的,你且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痹捯魟偮?,桃夭身影鬼魅般飄向遠(yuǎn)方。
顧修緣與蕭澤華抵達(dá)渡口時,已經(jīng)是下午。
而經(jīng)過一些耽擱,天幕之下日落月升,紅月如血一般冉冉升起。
但見桃夭來到二十里外一處河岸旁,雙手結(jié)印,掐訣念咒,隨后繡花鞋踩了踩地面,呼喚道:“此地土地公速速現(xiàn)形聽吾詔令?!?p> 驀然間一陣白煙從地面騰起,旋即一個矮冬瓜似的白須老者顯露出模樣,他手握一根短杖,凝視眼前的女子,面露疑惑:“閣下何人,竟然識得大秦朝廷召神咒決?”
“你無需管我是誰,既然你乃此地界土地公,即刻移土填此河道,截江斷流,明白?”桃夭萬分威嚴(yán)道。
土地公皺了皺眉,雖然不悅被此人呼來喚去,但她剛剛所念之咒,確實是源自朝廷的召神咒決,天下山川河流之精靈,莫不受大秦朝廷冊封,共享一國氣運而成神,自然也受朝廷制約。
而似土地公這等地方小神,除卻有限的權(quán)柄,修行境界未必比普通修士高多少,只能照辦。
但見身材矮小的土地公拿起短杖敲了敲地面,剎那間,一道道飛土涌向狹窄的河道,頃刻間就化作一道夯土的堅固墻壁,將河道給硬生生堵住了。
原本浩蕩湍急的的江流,直接被截斷,露出了淤泥遍布的河床,河中的正在游蕩的魚蝦甚至壓根就沒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就倒霉的落在了坑坑洼洼的河床底。
而此刻,正在渡口養(yǎng)精蓄銳的蕭澤華,乍見江流猛地被截斷,嚇了一大跳。
根據(jù)他的計算,哪怕顧修緣口舌生花,最起碼也得明天才能召集百姓開始這項浩大工程,怎么忽然間江流就被截斷了!
此刻,他遠(yuǎn)遠(yuǎn)瞧見顧修緣走了回來,一臉詫異的迎上去,“辯機(jī)和尚,你究竟用了什么法門,讓這河水立刻斷流了!”
顧修緣愣了愣,發(fā)現(xiàn)眼前的情況,頗為欣喜,緩緩道:“小僧……有一個朋友……我求助于她,此事便成了。”
蕭澤華被震驚的啞口無言。
大腦開始激烈的過載分析。
究竟這個朋友就是顧修緣本身,還是另有其人,為何一個鄉(xiāng)野小和尚,會有這般厲害的關(guān)系!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啊喂!
輕而易舉截江斷流,這最起碼是中三境的實力吧!
哪怕在靖妖司內(nèi)部,也是個中級領(lǐng)導(dǎo)層了!
比自己這個窮苦打工人,可強得不是一點半點了!
難道你真是大佬???
大佬帶帶我啊!
不管如何,蕭澤華內(nèi)心無比震驚,以至于河道里的邪祟無法躲藏,暴露了身份,發(fā)出了一聲尖銳的嘯聲,他才反應(yīng)過來。
“吼——!”
宛如野獸般的嘶吼,響徹干涸的河道,但見黑暗里有什么物體正朝著渡口上的兩人迅速奔襲而來。
大地一片震動。
“辯機(jī)和尚你退下,我沒有喊你,你別隨便插手,接下來且看本道爺?shù)谋臼掳?!”蕭澤華掐捏劍訣,赫然間一陣清越的劍鳴聲響徹云霄,他身后的劍匣露出一道小口,一柄流光縈繞的劍器飛躍而出。
劍一·驚天式!
蕭澤華滿懷信心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