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換一家
姚三順也疑惑，“不應(yīng)該啊，最近沒聽說誰家打了野豬啊?！?p> 兩人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等得心里都要冒火了才有人過來。
要知道他們可還扛著一頭上百斤的野豬啊，因為剛殺的沒有處理，野豬身上都還有血，也不好放人家門口只能死扛著。
好不容易，一個留著小胡須的掌柜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嫌棄的瞧了瞧姚三順背上扛的野豬一圈，然后招了招手道：“背進來吧?！?p> 想到終于能解脫了，姚三順想都不想就準(zhǔn)備進去。
“等等。”姚蘭攔住了他，然后看著掌柜道：“掌柜的要這野豬？”
掌柜的沒想到這么胖的人居然還是個女子，更是冷哼了一聲，“廢話，不要我要你搬進去做什么？”
姚蘭道：“那掌柜的先說個價錢吧?！?p> 掌柜的嫌棄的看著姚蘭，一個女娃在野豬面前都顯得肥胖幾分，是個人都瞧不上。
原本是想將人哄進去，開膛破肚之后自己再說個數(shù)，那時候板上釘釘他們也沒辦法反悔，此刻捻了捻小胡子，“看你們也不容易，那就二兩銀子吧?！?p> “二兩銀子？”姚三順不干了，“城里屠夫的豬肉都四五十文錢一斤，野豬肉可是普通豬肉價錢的兩倍！”
“話是那么說沒錯，你這頭看起來也就一百多斤，去掉內(nèi)臟、骨頭和頭尾也就幾十斤肉而已?！?p> “那也不止二兩銀子。”姚三順覺得價錢與自己想象的差距太遠(yuǎn)了。
“人家殺豬都要放血的，你這豬一看就是斷的脊背，味道差得遠(yuǎn)了，二兩銀子也是看你們搬得辛苦了多給你們的?！闭乒竦恼f話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施舍。
“這……”姚三順沒了主意，他沒做過買賣，轉(zhuǎn)頭看著妹妹，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就覺得妹妹有辦法。
姚蘭其實也是平生第一次做買賣，硬著頭皮道：“一口價，十兩銀子。”
掌柜看笑話般看著她譏笑道：“去，哪里來的叫花子想要訛錢？長這么胖原來是傻子?！?p> “你——”姚三順最忍不得別人說他妹妹，但妹妹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總是攔著他。
“我們走吧。”姚蘭也不廢話了。
“最多二兩銀子，愛賣不賣。”掌柜冷聲說道。
兄妹兩帶著豬已經(jīng)走了。
“掌柜的，這可是野豬，我們真的不收？”小二還想收姚蘭的酒錢呢，二兩銀子一頭豬都買不到，更何況是野豬了，太黑了。
掌柜呵呵冷笑，“看他們樣子就是遠(yuǎn)道而來，再過兩個時辰就要關(guān)城門了，分開賣時間趕不贏，整頭收也就我們酒樓會收，二兩銀子不賣難不成還扛回去？”
“鄉(xiāng)下人沒見識，野豬又不是家養(yǎng)的，二兩銀子足夠了。”
小二換了個阿諛的笑臉，“掌柜的英明。”
掌柜道：“放心，少不了你的好處?！?p> 小二笑得更加諂媚。
那邊已經(jīng)等了一炷香時間卻敗興而走的姚三順氣得都要爆發(fā)了，“你剛才為什么要攔著我？那家伙就是欠揍?！?p> 姚蘭提醒，“你衙門里認(rèn)識人？縣太爺面前說得上話？你可記得二哥是怎么去充軍的？”
姚三順氣焰去了一半，“那也不能白白算了，耽誤我們這么多時間還是欺負(fù)人。”
“嘴皮子的事情都不是事，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把這東西賣了?！币μm也不喜歡那個掌柜，實力還不夠的時候不能傻傻的去硬碰硬。
再說了，報復(fù)人也不必非要用拳頭，辦法多的是。
“要不去東門口，那里很多人擺攤?！币θ樈ㄗh。
“我們沒有帶刀也沒帶稱，擺攤也不好賣。”姚蘭覺得這不是個好主意，背著頭豬找買家也不是辦法，“你先前說的云山酒樓呢？我們?nèi)ツ抢锱雠鲞\氣。”
姚三順也沒好的辦法，“行是行，但是云山酒樓現(xiàn)在的生意不好，未必能收這么大頭豬。”
“按市價收半頭也不止二兩銀子，大不了剩下的我們背回去自己吃。”姚蘭一點都不覺得會虧本，本來野豬就算是撿的，只是云意酒樓太欺負(fù)人了。
兩人去了云山酒樓，這一次是從大門進去的。
一進去姚蘭中氣十足的叫道：“掌柜的，我們給你送好東西來了，剛打的野豬還熱乎呢，想要吃野味嘗鮮的有福了?！?p> 瞧著一個如豬般肥壯的人背著頭帶血的野豬，場面太辣眼睛，店小二都結(jié)巴了，“女，女俠……等等……”
“我們姓姚。”姚蘭提醒。
“姚……女俠……”
“你們這收野豬嗎？”姚三順耐心在云意酒樓那邊已經(jīng)耗完了，“不收我們兄妹就走了?！?p> “等，等，姚大俠您跟我來！我們掌柜在這邊。”這么血淋淋的東西站在大堂，怎么想都可怕。
“小孫，爺好久沒吃野味了，嘴都乏了，今天你們店里要是收了這野豬記得給爺留一桌?！遍T外一個穿福字紋外衣客人模樣的人瞧著姚蘭背上的野豬眼睛都亮了。
“好咧?！睂O小二一點賠笑一邊加快腳步帶姚蘭去見自己掌柜。
云山樓以前乃是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酒樓，這一年被云意酒樓搶了生意，漸漸入不敷出起來，掌柜正皺著眉頭敲算盤。
“掌柜的，掌柜的！”孫小二叫道。
“嚷啥？我聽得見。”
“有人賣野豬，問我們收不收?！睂O小二不敢做主，小心的問。
“野豬？”很快，掌柜的就瞧著他身后的人和野豬，摸了摸確實是個新鮮貨，“兩位，這野豬怎么賣？”
姚蘭道：“一口價，十兩銀子”
掌柜的為難了，“兩位，實不相瞞，這價錢要是一年前肯定是沒問題，但如今店里的生意慘淡，整頭全收了怕賣不出去折手里了?！?p> 哭慘哭成這樣，掌柜的是真不怕人知道酒樓生意慘。
“掌柜的，你們酒樓生意不好是因為云意酒樓吧？他們要么偷了你們的方子，要么高價挖走了你們的廚子吧？”姚蘭問道。
掌柜詫異，“姑娘怎么知道？”
姚蘭道：“你們兩家的水牌相似，菜品重復(fù)性極高，你先開自然是他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