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又有家了
“那也值不得的一塊肉!”姚向北算賬門清,已經(jīng)送三叔也就算了,送里正憑什么?
姚蘭有些頭大,“人家今天還幫你要彩禮錢了呢?!?p> 少了一兩銀子了,如今還要割肉!絕對不行。
“爹,大哥走之前留錢給你是蓋房子的?!?p> 姚大開走的時候留了二十兩銀子說蓋房子,給楊家彩禮用了十兩,買言元浩用了四兩,加上日常吃喝如今就剩五兩銀子。
考慮姚家人口增加和以后吃喝,五兩銀子顯然不夠蓋大點的房子,十二兩也不夠買心儀的土地再蓋房子。
如今彩禮錢要回來了,首要任務(wù)自然要蓋房子。
姚蘭提醒他,她大哥都十九了還沒娶媳婦呢,家里就這巴掌大的地方,再不蓋新房,大哥娶不到媳婦,三哥也別想娶媳婦,若是以后二哥回來了,也只能打光棍。
接著又下了一劑猛藥,“相公說了,這屋子不行了,再來場大雨說不定就會坍塌,不管真假,我們還是早點把房子蓋起來為妙?!?p> 姚向北覺得是這么回事,剛得二十兩銀子的時候,他就想著打十七間瓦房,再弄一個整齊的院子,風(fēng)光體面。
當(dāng)時天氣不適合蓋房子,轉(zhuǎn)眼間錢就缺了個大口子。
有言元皓的話背書,姚蘭說服父兄早點蓋房子并沒費多大功夫,只是選址父子兩人都不愿意選那塊地,不能種東西離水井遠也就罷了,偏偏還和流放村近。
唯一的優(yōu)點也就是地方夠大,大有什么用?也就西北風(fēng)多點。
姚蘭卻覺得那里甚好,后面有山,前面有路,旁邊有河,以后砌橋去城里還近,等有錢了挖口井那就完美了。
言向北覺得女兒是異想天開,雖然他不想打擊她,卻不能不讓她清醒,“你知道打口井要多少錢嗎?還有砌橋是你想砌就砌的嗎?”
“打口井要多少錢?”她還真不知道。
“不是小錢,村里的那口井花了足足十六兩銀子?!贝蚓壬w房子貴多了,如今村里五十一戶人家都擠著用一口井。
“才十六兩銀子???”姚三順語氣中滿滿的得意,“爹你知道我們今天賺了多少銀子嗎?”
“多少?”
“你猜?!?p> “五文錢。”姚向北這才想起不對,“你們哪里來的錢買肉?”
姚蘭……爹,你對兒女的追求很低啊。
出去憋了一肚子氣的姚向北知道兒女今天打了頭野豬賣了十二兩銀子,瞬間不氣了。
知道沙地能種生姜,哪怕還沒搞清生姜是什么也決定就買女兒看中的那塊地,左右他們家本來就不種地,種點蔬菜日常吃也不錯。
家里沒有燈,黑燈瞎火一家人在廚房吃了雜糧面。
至于言元浩也只能就著點微弱的月光湊合了。
農(nóng)家少有吃肉的機會,流放村就更別想了,他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吃肉了,以前山珍海味都吃膩了,此刻竟有種無比鮮美的滿足感,將剛才湯藥留下的苦味通通帶走,“這不是野豬肉?!?p> “野豬肉就別想了,都賣掉了。”就算看不清臉,聽聽聲音也不錯。
“甚好。”
“你就不問我賣了多少錢?”
“你如此聰慧,買賣自然不錯。”言元皓道。
姚蘭也覺得自己今日厲害,平生第一次做買賣不但做成了,還額外多得了兩吊錢,如此加上姚向北要回來的彩禮錢,就能買地蓋房子了。
不知為何,感受到她言語間的興奮,言元皓只覺得心里也泛起一股說不上來的愉悅之情
姚蘭也稍微打聽了一點流放村的事情,畢竟她準備在那附近蓋房子。
說是流放村,其實就一個采石場,里面大多是流放犯,另外一些是罪犯三代后的家眷或者逃荒實在無處去的難民在那里做苦力,湯家村還沒有的時候就有了采石場。
如今湯家村的田地開墾得差不多了,周邊人口成倍增長,不但建立了三個新的縣城,今年還成立了一個新的州府叫南楚府。
月前傳來消息,皇上此地已經(jīng)賜給九皇子做封地,百姓們都在擔(dān)心多了一個主子將來的稅收會不會要上提。
不管周圍如何變化,流放村依舊是流放村,采石場的石料似乎開采不完般,里面死去的苦力據(jù)說都能堆成一座新山了。
會被賣出去的,要不是關(guān)系不大的罪犯家眷,要么是快死的冤種。
講了采石場的一些事情后,言元皓問道:“你就不問我所犯何罪?”
姚蘭道:“能隨便買賣,應(yīng)該罪也不算很大吧?”
畢竟她爹才花了四兩銀子,這點身價,至多就偷雞摸狗之輩。
言元皓冷哼一聲,“不過是朝中腐敗,地方貪贓枉法之風(fēng)盛行罷了?!?p> 姚蘭穿越時間不長但也知道如今可不是言論自由的現(xiàn)代,妄議朝廷殺頭都是隨隨便便的事情,正色道:“你若是能正這腐朽之風(fēng),你就出仕或者造反,你若不能,至少要學(xué)會閉嘴,別牽連了旁人?!?p> 言元皓驚詫的看著她。
“我怎么了?”姚蘭沒覺得自己有問題。
“張口就是‘出仕或者造反’簡直就是膽大包天。”言元皓給了她結(jié)論。
姚蘭以為他大膽,就沒想過自己隨便說的造反更是殺頭抄家的大罪,不由暗自后悔,提醒以后注意。
“我鄉(xiāng)下人沒什么見識,你若是想要在我家養(yǎng)傷,就好好的做我夫君,等你傷好了,要走要留隨便,但千萬不能給家里惹禍。”姚蘭覺得眼前人的心性絕對沒有五官順眼,說不定還真會招來禍事。
言元皓微微頷首,“我定不會給家里惹禍。”
一句話脫口而出,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又有家了。
“那就好?!币μm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你老老實實的,我們就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p> 有隊友比有敵人要好。
言元皓被她的相親相愛一家人震撼了,抿了抿嘴角問道:“你剛才說白天去的兩家酒樓賣的是相似的菜品?”
“你問這做什么?”
“我是你的夫君,豈能讓你受委屈?”
這么快就接受自己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