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寧商陸去相親。
路上堵車,寧商陸問我:“風,你現在車速是多少?”
我答:“咕蛹?!?p> 和寧商陸相親的女孩子叫沈青黛,她穿了件雪白雪白的對襟短衫,系了一條青色的馬面裙,那腰肢纖小不盈一握,她脖子上墜著一個小玉墜子,在她那白皙的皮膚上輕輕晃動著。她鼻子秀氣而小巧,嘴唇的弧度柔和又美好,像古代仕女圖里的櫻桃小口。她很美,很古典。
美人啊,真是賞心悅目啊!
寧商陸看到她,立馬站起身,彬彬有禮說道:“你好,我是寧商陸,這位是……”他扯著我的手臂把我拉起來,“我發(fā)小,司馬南風。”他說:“我這人內向害羞,不善言辭,我怕尷尬,所以請我發(fā)小過來,大家一起聊聊天,希望你不會介意?!痹~兒背得挺順溜。
“我不介意?!鄙蚯圜炷抗鈴膶幧剃懩樕蠏哌^,她定睛看我,她有一對亮亮的眸子,我腦子立馬閃過一個詞,明眸善睞。
她對我微微笑著,說:“我小時候看古裝劇,古言小說,就特別喜歡歐陽、南宮、司馬、上官這些復姓,感覺很浪漫,有段時間我還鬧著我爸媽給我改姓呢?!?p> 我問:“你想改什么姓呢?”
她笑:“百里?!?p> 說著話,我們三人都坐下來,她點了一杯綠茶,寧商陸點了一杯拿鐵,他給我點了杯我常喝的美式。
沈青黛問我:“南風。是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她一臉書卷味,并不是裝出來的文藝女青年。
我搖搖頭,“不是?!?p> 她又問:“是南風吹其心,搖搖為誰吐?”
我搖搖頭,“不是。”
她想了一下,問:“是東風起時初相見,南風過后卻別離?”
我搖搖頭,說道:“我老媽愛打麻將,生我之前還在打麻將,她摸到一張南風,糊了,一高興,我就出生了,她為了紀念這件事,就給我起名‘南風’?!?p> 沈青黛瞪大眼睛,一臉天真相,“是這樣???”
寧商陸忍不住插嘴,“你少聽她胡扯,她出生在早夏。夏早日初長,南風草木香?!?p> 沈青黛用手掩住嘴,笑了起來,“哦,原來如此。”
我問她:“黛黛,你是從事藝術工作嗎?”
她說:“我畫插畫的?!彼c開手機,翻出她的作品給我看。
我拿著她的手機仔細翻看著,“這是……把國家寶藏上展出的古董擬人化?”
她笑,“我比較喜歡古風?!?p> 我由衷稱贊,“太贊了?!蔽野咽謾C遞還給她,說:“我有一位室友,她自己設計漢服,做漢服、賣漢服。還有一位室友,她喜歡創(chuàng)作古風歌曲。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沈青黛笑吟吟的,“好啊好啊,我們可以研究一下怎么合作?!?p> 我和沈青黛有說有笑,完全無視了在一旁百無聊賴的寧商陸。
最后,沈青黛才轉向寧商陸,開口對他說話:“寧少?!?p> 一直歪在沙發(fā)上玩手機的寧商陸嚇了一跳,手機精準的砸在他臉上,他揉著臉,坐直身子,“啊?!?p> 沈青黛笑了笑,說:“江湖傳聞,寧少是‘風寶男’,司馬南風至上理論的踐行者?!?p> “咳咳咳?!睂幧剃懣人?,咳得一張臉通紅,他直擺手,邊咳邊說:“不信謠,不傳謠?!?p> 沈青黛看我一眼,我用手托著下巴,望著寧商陸一股沉思狀,“你混江湖了?”
寧商陸眼珠一翻,道:“你抓重點的能力啊……一向出色。你有多氣人,你知不知道?”
我認真反思了一下,“我不知道啊。”
沈青黛又笑道:“好吧,拋開那些傳聞不論,今天我來完全是礙于介紹人的情面,不得不來見這一面,原本是打算見面時就告訴你,我這個人自私自利,以自我為中心,沒有成為賢妻良母的理想,我只想自由自在做自己喜歡的事,做讓內心更豐富的事情?!?p> 我覺得沈青黛是一個內心寧靜的女孩子,靜到名利不擾,塵世不擾,己心不擾。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