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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劍叩天門

第七十一章 內(nèi)務(wù)堂來使

御劍叩天門 茂源齋 2620 2022-11-22 23:58:34

  風(fēng)漸重,雪愈狂。

  徐寧在“金光符”的護持下,盡量放低了姿態(tài),在藥園入口處耐心地等待著內(nèi)務(wù)堂來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風(fēng)雪深處在一陣劇烈地晃動過后,一道玉白的瑩光穿越風(fēng)雪而來,堪堪停駐在了徐寧面前。

  瑩光斂盡之處,現(xiàn)出了一個丈許大小的竹筏,其上符文流轉(zhuǎn),依稀攏聚成一道淺青色的紗帳,將肆虐的風(fēng)雪盡數(shù)擋在了外面。

  竹筏的首尾兩端,分別坐定了一個錦衣青年,一個青袍道姑。

  “風(fēng)陣靈筏,看來這二位就是內(nèi)務(wù)堂的‘管事’了。”心里有了計較,徐寧慌忙快步迎了上去。

  一邊走,他還一邊拱手高聲說道:“小子徐寧,拜見內(nèi)務(wù)堂兩位上使。”

  “哈哈哈,好說。在下陸長風(fēng),這位是丹鼎堂崔幼琳師姐,我二人此番專為收繳靈草而來。此是崔師伯手諭?!?p>  錦衣青年率先步下竹筏,隨手將一頁“簪花點金絹箋”交到了徐寧手上。

  徐寧匆匆瞥了一眼,認得落款處加蓋的是丹鼎堂崔師伯的印信,當(dāng)即恭敬的將絹箋貼身收好,并側(cè)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你小子就是徐寧?知道顧藏鋒去哪兒了嗎?”那位崔師姐步下竹筏之后,先是將靈筏化作一道瑩光納入自己腰間的乾坤袋當(dāng)中,繼而在徐寧身上毫不客氣的打量了起來。

  “崔師姐請了,小子是徐寧。至于顧師兄嘛,善功堂那邊另有安排,聽說被委以重任了,具體的話……”徐寧攤了攤手,欲言又止地說道。

  “好了,問你也是白問。不早了,咱還是辦正事要緊?!笨磥磉@位崔師姐也是個急性子,眼見徐寧這副一問三不知的模樣,就沒好氣的搶白了他兩句。

  “是,兩位上使請隨我來?!毙鞂帉擂蔚拿嗣亲?,當(dāng)先引路,往大陣內(nèi)專事接待的那葉扁舟走了過去。

  三人陸續(xù)上了飛舟,徐寧恭聲問道:“小子是按照絹箋上的草藥名目、數(shù)量,自行取了,送到靈植殿讓兩位上使代為把關(guān),還是……”

  “這風(fēng)寒雪重的,崔師姐只管在靈植殿歇息。隨你往各處靈田起獲靈草的話,在下一人足矣。師姐?”言罷,那陸長風(fēng)往青袍道姑處看了過去,似乎這時才想到要征求對方的意見。

  “咳咳,一切憑陸師弟做主就是了?!贝迬熃爿p輕咳嗽了兩聲,不置可否的說道。

  “好嘞,靈植殿,出發(fā)了啊。”徐寧也是個明白人,單等崔師姐那邊有了明確的答復(fù),這才御起身下的飛舟,載著三人,往藥園深處去的遠了。

  疾風(fēng)吹雪,鉛云壓頂,天確實已經(jīng)不早了。

  徐寧往靈植殿一間燃起壁爐的廳堂內(nèi)安置好崔師姐之后,便引著陸長風(fēng)師兄往靈田那邊趕了過去。

  為了防止這二位給自己扣上一個甩手掌柜的帽子,所以徐寧刻意隱藏了替命傀儡的存在,凡事都親力親為了起來。

  深一腳,淺一腳的當(dāng)先引路,帶著陸師兄來到靈植殿附近的第一塊藥園的時候,徐寧壓低了聲音道:“陸師兄你前番路過藥園,小子因為……”

  “過去的事兒,就無需再提了。只是在下稍后想順道查看一下那幾樣珍貴靈植的生長情況,職責(zé)所在,還請徐師弟理解?!?p>  陸長風(fēng)打斷了徐寧的話語,卻話鋒一轉(zhuǎn),提出了要四處查看一下的訴求。

  “果然是沖著黃靈芝來的嗎?看來這位陸師兄是個有心人,而且在崔師伯那里也有自己的眼線?!?p>  “另外,宗門內(nèi)務(wù)、丹鼎這兩個堂口的大權(quán),近年來盡皆落在了崔師伯一人的手中,所以這兩個堂口的管事,也就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

  “能在那種魚龍混雜的環(huán)境里,穩(wěn)坐管事之位,這就更加證明了此人不是什么易與之輩,我還是以示弱、拉攏為主的好?!?p>  徐寧飛快地想著心事,然后笑著說道:“理解,理解,陸師兄頂風(fēng)冒雪為宗門盤點物資,正是我輩修士學(xué)習(xí)的楷模?!?p>  言罷,他不動聲色地遞上了一個鼓鼓囊囊的乾坤袋。

  “這……下不為例啊。另外,有什么土特產(chǎn),你一會兒盡管給崔師姐帶上兩份,她可是崔師伯的侄女,剩下的就不用我再多說什么了吧?”陸師兄掂了掂手里的乾坤袋,語重心長地說道,臉上難掩如釋重負的笑意。

  “嗯,多謝師兄提點?!毙鞂幱芍缘母兄x了這么一句,便撲下身子在藥園里翻找了起來。

  約莫一個時辰之后,徐寧在陸師兄的“監(jiān)管”之下,輾轉(zhuǎn)數(shù)十塊靈田,終于將絹箋上羅列的靈材名目給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

  兩人再次回到靈植殿的時候,已然是掌燈時分。

  風(fēng)雪漫天,瞑色四合。

  大殿里燃燒著的火爐,以及微弱的,暈黃的燈光,莫名的給這兩人帶來了幾分踏實的感覺。

  他倆享受著這短暫的,愜意的時光,頗有默契的互望了一眼,然后由徐寧上前一步,向著斜倚在湘妃榻上假寐的青袍女子說道:

  “崔師姐,夜黑風(fēng)高,兼又大雪壓境,不若咱一起吃杯熱酒,今夜就在藥園里歇了吧?!?p>  “呃,小子跟陸師兄一會兒往后院歇息,師姐用過晚宴之后,就在這靈植殿委屈一晚,成嗎?”

  山風(fēng)嗚咽,吹得雕花木窗上的封紙“簌簌”作響,大殿內(nèi)卻安靜到了呼吸可聞的程度。

  包括陸長風(fēng)師兄在內(nèi),他倆都在等待床榻上那位的答復(fù)。

  “遇事自己都沒有個決斷,猶猶豫豫的,你倆真給男人長臉了。”

  “不過,看在你小子如此有誠意的份兒上,說不得我倆要叨擾一宿了。”

  青袍道姑在床榻上慵懶的翻了個身,前襟一陣波濤翻涌之后,輕掩紅唇,哈欠連天地說道。

  “是,兩位上使稍待,小子這就往后廚去準(zhǔn)備一下。另外……”

  “你煩不煩,我倆葷素不忌,咸淡腥辣皆可,酒的話,越烈越好。左右我現(xiàn)在也沒事,你小子把上繳宗門的靈草留下吧,幫你把把關(guān)?!?p>  不待徐寧說完,那位又沒好氣的打斷了他。

  好在不是聲色俱厲的那種,這讓他在個人情感上,多少也能好受一些。

  開玩笑,他徐大上人不要面子的嗎?

  ……

  少了替命傀儡的協(xié)助,徐寧做飯的效率都降了下來,前前后后忙活了半個多時辰,才勉強對付了五菜一湯。

  前往靈植殿請兩位上使移步宴客廳,三人又分賓主落座之后,這場夜宴也就拉開了帷幕。

  盡管他們互相之間都不甚熟悉,但是架不住有香醇的烈酒在居中調(diào)和,三杯兩盞下了肚,酒桌上的氣氛也就熱烈了起來。

  陸師兄那里率先打開了話匣子,他盯著不遠處那點搖曳而燃的燈火,饒有興致的道:“崔師姐聽說過殷海賀師叔的事情了嗎?聽說他準(zhǔn)備馬放南山,往‘郁木鎮(zhèn)’歸隱去了?!?p>  “嗯,殷師叔是要去郁木不假,可并不是什么所謂的歸隱,而是……”崔師姐在酒酣耳熱之際,也接過陸長風(fēng)的話題侃侃而談了起來。

  如此這般,他們?nèi)齻€喝干了數(shù)壇烈酒,一直聊到后半夜,才意猶未盡地散了席。

  徐寧就近安排陸師兄往自己的臥房睡下之后,這御起藥園專事接待的那葉扁舟,載著崔師姐往前面不遠處的靈植殿趕了過去。

  “你小子跟丁倩關(guān)系不錯?”崔師姐斜倚在舟舷上,審視著徐寧,饒有興致的問道。

  “之前往地火樓做雜務(wù)的時候,給丁師姐打過幾次下手而已?!毙鞂庯L(fēng)輕云淡的應(yīng)了這么一句,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

  “只是打過下手這么簡單嗎?哈哈哈,你啊,有意思,當(dāng)真是有些意思。”崔師姐似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似是忽然又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了,這才形象全無的大笑了起來。

  憑徐寧人情之練達,通過這段時間的短暫接觸,他大致已經(jīng)摸清了身邊這位的脾氣性格,眼見她因為自己的事情發(fā)笑,卻也并不著惱,也不敢著惱,只是在一旁陪著小心,沒心沒肺的傻笑了起來。

  笑聲疏朗,回蕩在飛舟這丈許方圓的一方天地當(dāng)中,久久不散,潛移默化當(dāng)中,讓這兩人的關(guān)系更加親近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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