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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疼痛集子

暗巷之人

青春疼痛集子 處筆子 2251 2022-08-18 18:50:39

  說是一片街坊市井,僅幾百戶人家,也很少有外地來人叨擾光顧,大家其樂融融,整個街道盡是欣欣向榮。鄰里鄰居皆是朋友,挑擔路過肉鋪的苦工為屠夫看到,還要再提上幾兩免費的豬肉;歸家的屠夫路過酒館,也要被那老板吆喝進去再添兩杯溫酒,最后一定是爭吵于老板不接受屠夫的酒錢云云。老少男女皆是純良之人,但他們的事情我們且先不在意,卻道這街上,或者某一處暗巷里的故事。

  這樣一派繁華安寧的街道,某一處暗巷隱居著一位不知名的乞丐。我確是想將其大名告予大家,但其姓誰名甚,難以得知。他每日若野狗、野貓,通過乞討生存。曰是乞討,他也從未主動向人討好,甚至很少露面,大家心知肚明則是他就在那深處的黑暗巷子里不知怎樣地過活著,也不去打擾,有心人則留下食物和水,更濟者留些衣物。

  即使常有心懷惻隱之人來接濟這位傳說中的乞丐,次日或凌晨時分便會將物品取走,很快地吞噬殆盡,然后不留痕跡等待下一波接濟。久而久之,實施救濟的人也心有不滿,且不論聽聞不得一句感謝,就連大概的表示也不曾出現(xiàn),更論已近深秋時刻,如若是入了那冬,大家的生活都會更苦,誰還有多余的心力再去照顧那素未謀面之人呢?日頭如齒輪組緩緩地轉動,誠然愿意出手相助的人也越來越少。

  也有孩童向大人問起那神秘乞丐的故事,“他以前好像是很有才情的思想之人,但也只是有兩三分文筆罷了,曾是有師傅欣賞他以前的文字,愿意授之以漁,不過卻遭到嚴厲的拒絕,‘寧擇死’、‘不為五斗米折腰’、‘生得自由’一些,久而久之,便沒有人再想要去詢問他了?!被竞⒆觽兟牭降慕允沁@種故事,實則是如何,我確是不清楚,緣是一個邊陲小鎮(zhèn)的一個無名暗巷中的事,自然也沒有史學家愿意記錄。

  不期然,人們忙碌著進入冬季時,有心之人發(fā)現(xiàn)那“生得自由”的人似乎連救濟也不愿意接受了,最后一次放在那里的衣物和水也不再移動。眼見著干雪開始在深冬飄飛,鎮(zhèn)旁的山脈都隱了身形,許是這冬過于凜冽,襯得那山似威嚴的佛像,俯視著這條街巷。如此這般的冬,自然連山都休眠了。

  “那無家之人熬的過去冬日么?”

  “許是難熬了罷,若是這風雪,恐怕雪狐都要再長一層皮毛以避寒。”

  “唉...那人似是也沒再拿走那件冬襖,沒有衣物,又沒有火源,可怎么過這冬呢?”

  街坊們從來是覺得向那乞丐伸出援手是將石子拋向永靜的湖面,無法得到回應。但本皆是純良之人,尚且忍不得動物在眼前喪命,更何況一位活生的人?于是乎兩三個好心之人擷了補給,點了松明,在街道上頂著紛飛的干雪,找尋之前那暗巷。

  人們到了那里,卻不知那暗巷如此之深,秋日尚且看不清盡頭的模樣,更無法說這飄雪的冬夜。點著松明的三兩人緩步深入這巷子,越發(fā)感到不適與惡心,終于到了最深處,似乎看到一個人坐靠在墻根,但只坐靠在那里沒有動靜。為首的街坊將松明放在背風處,想和這人交談,“你...還好么?我們拿來了一些吃的與衣物,雖然不甚豐富,但也能幫助你熬這冬季吧”,詢問著情況的那街坊借著松明微弱的光,暫且看到了一些這神秘人的面龐。

  這人生的即面目可憎,他眼皮耷拉,雙目無神,不知是生是死;臉上因冬風而皴裂,沒有一絲血的模樣,細細端詳還見臉頰上的爛瘡流下膿水已經凝固,還有被擦抹過的痕跡;他頭發(fā)披散蓋住耳朵,似乎有血滴由耳垂低落,伴著暗巷的干雪,一同落在地上,仿若為無傘之客而落的傾盆大雨。四肢癱軟的他業(yè)已無力整理衣裳,只是靠在那角落,如同爛肉一樣。

  街坊見狀顏上露驚,黑魆的長巷如同被雪咀嚼碎了聲音,只余寂靜。

  “死了?”

  “滅...”

  街坊還沒來得及確認,就好像聽到那人輕喃了一聲,只是有氣無力的一聲,混合著雪夜的肅殺,讓你心生膽顫。

  “還沒死么...嚇死人了,你剛說了什么?我們可以幫助你什么?”街坊鎮(zhèn)靜下來后,緩緩地詢問他。

  “滅...滅...”那人只是嘴唇在顫動,但是身軀還是靜得如同石塊一般。

  可能是他發(fā)覺眼前人不明白他的言語,便不再喃喃,轉而動彈起來,艱難地將脊椎盡量打直,如同死去已久的機械在機油的作用下一卡一頓地運行起來。終于是挺直身子一些后,在街坊們的注視下,他仿若用盡全身的氣力,向松明吹氣,一次、兩次、三次...這時街坊們才明白他想要將光火熄滅,但無奈他們并不能幫他那樣做,將食物和衣物整理好,看著那傳說中的乞丐還在那里吹著松明,僅僅雙手合十,慢慢地離開長巷。方才行至長巷一半,他們便覺后面的光源消失了。

  ...

  大山被霜打磨完,佇立在這小鎮(zhèn)后,春日從它身后隨風緩起。這條街又度過了一個冬,曾經的欣欣向榮又慢慢歸來,挑著扁擔的勞工又被屠夫塞了幾兩肉;歸家的屠夫又被酒館老板拉進去喝了幾杯溫酒。老少男女皆從冬的寂靜中蘇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飲著春日的尚存冷瑟的風,繼續(xù)生存著。

  “自從那晚以后,不知道無家之人怎么樣了?!?p>  “你們不是給他送東西了么?這樣的話他就能活過上個冬日吧?!?p>  “會是這樣么...”

  夜晚的那三兩人也迎接了春天,但尚是留心著冬夜之事,關于那條長巷多么的黑魆,關于那乞丐多么的驚悚,關于那松明如何熄滅...在思慮過后,他們在閑暇時召集來大家去看望那乞丐。有人不愿意是緣由那乞丐的不知感恩;也有孩子想要去張望是好奇那傳說中的神秘人。但無論怎樣,大家還是比較關心構成這條街的一部分的他。

  依舊是這長巷,只是在春的加持下顯得有些生機,但光影還是很難睨進常暗之處。人們走到巷的盡頭,只見到被熄滅的松明,被梳理整齊的物品,一株白色的雛菊從旁邊探出,嬌滴然懷抱著春。

  他去世了。

  許是那冬夜時他便離開了這街道吧,人們想不明白他為什么放棄了自己,即使大家在盡力相助。難以言說,只是成事不說,往事不諫,除了那巷子外,人們仍忙碌著自己的生活,至于這條街道,也迎來了花吹雪的季節(jié)。

  

處筆子

一個落水的人祈求上帝的搭救,上帝答應他了。不久來了一漁夫渡一舟漁船,他卻拒絕,道上帝會救他的,之后又來了一舟船又被他回絕。至他溺死也沒有被上帝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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