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兩個傻瓜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李清和景恬的戲份本就不多，昨天就是兩個人的最后一場戲。
劇組特意給兩人辦了一場殺青宴。
得益于景小恬兒的碎碎念，劇組的人都知道李清不能喝酒，所以他捧著杯果汁混完了全場。
然后……
然后景小恬兒就喝多了。
她的酒量其實也不行，偏偏碰到了個能喝的周公子。
倆人嘻嘻哈哈，吵吵鬧鬧的，愣是把一場普普通通的殺青宴搞出了點兒惆悵唏噓的離別之意來。
…………
伴隨著飛機的轟鳴噪音，李清和景恬踏上了歸途。
來的時候是一個人。
回的時候是三個人。
還有一個是景小恬兒的助理。
你一個大一的學生仔，居然還有自己的助理？
李清想到自己見過的景爸景媽，不知怎么就聯(lián)想到了方文。
我是不是應該努力一點兒了？
他的思緒有點兒飄。
“回家了?！本疤褡硪馕聪涇浀乜吭诶钋寮缟?。
李清聞言愣了下，想到了自己的小窩，想到了自己的貓，還有坐在身邊的景小恬兒。
他笑了笑：“嗯，回家了?！?p> 景恬掰著手指頭算了算，輕聲道：“我明明覺得都過去好久了，這一算原來才13天嗎？還沒到半個月呢?！?p> “咱們的戲份本來就沒多少，導演還特意把咱們的戲集中拍了，很正常?！?p> 景恬懶懶地應了：“哦?！?p> “哎，你以后也別喝酒了。女孩子喝多了不好?！?p> “有你在啊。你又沒喝酒。”
“……”
景恬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像是一汪清泉，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落在李清心里，開出一朵花來。
“哎，聽說你給劇組里的人都送了禮物？”景恬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里所蘊含著的意味，話鋒一轉就提到了讓自己意難平的事。
李清正美滋滋地暈乎著，聞言笑道：“嗯，都是我這段時間收藏的小玩意兒。你估計不知道吧，王彥輝老師剛剛有了小孩兒。我還看了照片，很可愛，我特意送了他一個平安扣的掛件兒。除此之外還送了訊姐一串兒星月菩提，含予哥和保強哥我送了兩串兒佛手小金剛，還有導演……”
“我的呢？”景恬氣呼呼地打斷了他，像一只可愛的小河豚一樣鼓著臉頰瞪他。
“??？”李清愣了下，有點兒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想著是臨別禮物，咱們不是還在一塊兒嗎？所以……”
“所以你真沒打算送我？”
景恬驚呆了，她本來佯裝生氣，還想著李清給她準備的禮物一定最特別，所以才留到最后呢，結果這家伙是真就沒想送她。
李清被她的大眼睛瞪著，一時有點兒慌，連忙開始數(shù)自己的家底：“那我包里還有一串兒百香籽、一對兒小白獅子頭，還有、還有……”
“我不要?！本疤褡绷松碜樱p手抱臂，忿忿不平，“誰稀罕？你自己留著玩吧！”
“……”李清有點兒訕訕地閉了嘴，想了想還是決定撒個謊，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了戳景恬，“其實我有給你準備禮物，不過想給你個驚喜來著?！?p> 景恬狐疑地看著他：“真的？”
“真的！”李清琢磨著自己的那兩塊兒料子成品也差不多該出來了，當即信誓旦旦地點了點頭。
他確實有準備送景小恬兒一個掛件兒，本來還不知道該怎么送出去，尋思著可能要等她生日的時候才有機會，沒想到契機就這么出乎意料地出現(xiàn)了。
景恬覺得李清在糊弄人，因為沒準備禮物這事兒他絕對干得出來。
她一直覺得李小清這人傻乎乎的，出個門兒你都怕把他丟了。
偏偏你還不能跟他說方向，你要說是左還是右。
因為這人分辨方向的唯一辦法是看太陽，然后左西右東，上北下南。
就這他還是文科生，而且地理成績還不錯，你上哪兒說理去？
所以景恬一直認為李清喜歡在家里宅著是因為路癡，盡管李清并不承認。
“那是什么禮物？”
“一個掛件兒?！?p> “嘁！我就知道你糊弄人！”
“沒糊弄！我早就想送你了，真的。等回去我給你看！”
景恬一下就抓住了他話里的漏洞：“早就想送，說明你這次沒想送?！?p> “……”
李清有點兒無語，他一直覺得景小恬兒這人傻乎乎的。
買完了衣服能站在假人模特后邊排隊，拿著計算器都能把加法算成負數(shù)。
你說牛奶是母牛產(chǎn)的，她非要說這世上還有公?！?p> 誰成想這次居然這么敏銳？
就很煩……
景恬見他一臉郁悶，心里有點兒好笑，但還是繃著臉忍住了：“所以，你到底準備送我什么掛件兒？”
“一個寶寶佛?！崩钋謇侠蠈崒嵉卮鹆?。
“哦?！本疤褡旖锹N了翹。
“你要是不喜歡，那我再想想別的?！?p> “誰說不喜歡了，你都沒送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歡了？”
李清只覺得心情瞬間就多云轉晴了。
景恬看著他臉上的笑，沒忍住也笑了。
這人果然是傻的……
…………
“斷橋是否下過雪？我望著湖面；水中寒月如雪，指尖輕點融解。斷橋是否下過雪？又想起你的臉；若是無緣再見，白堤柳簾垂淚好幾遍……”
下了飛機，景恬瞬間就變得元氣滿滿，甚至跟著耳機里的音樂唱起了歌。
絲毫不顧及坐在前邊的司機和自己助理青青的感受。
李清看著后視鏡里倆人憋著笑的表情，無奈地輕輕拍了景恬一下。
“干嘛？”景恬取下一側的耳機，遞給李清，“你要聽嗎？”
“不是。要不然咱別唱了，你搞得我都忘了原唱啥樣了?！?p> “你什么意思嘛？”景恬不樂意了，皺了皺鼻子，哼道，“你面前的可是去年內地歌壇新人30強，我沒找你收費就不錯了，你還嫌棄我？”
“是啊，你要不說我都不知道那是【十大新人評選】?！?p> “啊！”景恬有點兒抓狂，一頓張牙舞爪，“李小清，你再給我陰陽怪氣？！”
李清：“……”
唉，這人果然是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