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軍中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將士們整整齊齊的排列成一個又一個小方陣,看著整齊劃一的動作,聽著同一聲吶喊從千千萬萬個男子漢胸腔中迸發(fā)出來。
“清君側(cè)!”
“除奸佞!”
“清君側(cè)!”
“除奸佞!”
嬴政又找回了以前的那種感覺。
嬴政爽然一笑。
嬴政的安全感,就來自于大軍。
夜幕正式降臨,而行營使大軍則在康王的帶領(lǐng)下一步步向汴梁城靠近。
劉長青陪在嬴政身邊,直到現(xiàn)在,他還處在不可思議的震驚之中。
昨天的時候,他們才迎接到康王殿下,晚上還八個人擠一間帳篷。可是今天晚上,他們居然就要去清君側(cè),除奸佞。
軍旗迎風(fēng)招招,隨著風(fēng)聲一起打滾做呼,火把都被高舉起。
這種同仇敵愾的氛圍讓每個將士胸中都騰起浩然之氣。
數(shù)年來的屈辱和憤怒終于有了矛頭所在。
當(dāng)日勤王之時,大軍都未有今日這般的氣勢,但是今日鋤奸,將士們的激情卻有之前的數(shù)倍。
大軍齊發(fā),猶如潮水洶涌,以迅雷之勢在汴梁城前鋪散開。
來到汴梁城前,汴梁城守衛(wèi)見到是行營使李綱,而城門下的人都大呼“清君側(cè)”。
其聲勢滔天,城中的人自然都有耳聞,一時間外城便開始雞鳴狗吠。
嬴政來到汴梁城前,他看著這座城池,眼神平靜。
雖然在汴梁城眼中,嬴政是很渺小的一個人,還是個古人。
但是在嬴政眼中,這座城池只是徒有華麗的外表,內(nèi)部卻根本不堪一擊。
六國都被他踏平了,何況區(qū)區(qū)弱宋的都城。
汴梁城前天還在被金人圍困,期間還被大肆搜刮一番,如今的汴梁城里早就是人心惶惶,大家都驚懼不安。
汴梁監(jiān)門姚開本來剛以為今天能睡個好覺,可是沒想到,緊接著大軍就開拔過來了。
此事毫無預(yù)兆,監(jiān)門見狀自然手足無措。
“速速去報(bào)官家!”
李綱身為兵部侍郎,又任行營使,他來到城門前,親自差人去傳了話。
親衛(wèi)來到城門下,大聲叫喊著。
“行營使命姚監(jiān)門打開城門。”
說著,李綱的親衛(wèi)便出示了令節(jié)。
姚開站在城樓上,內(nèi)心忐忑不安??墒撬华q豫了一下,對著兩側(cè)呵道,“聽到了嗎?還不速速打開城門?!?p> 姚開的心腹卻道,“監(jiān)門要放他們進(jìn)來?!?p> “我不開城門,他們也會進(jìn)來,區(qū)別只在于我開了城門,能保住把守城門的哥幾個不死。再說了,清奸佞的事情,你不想著出一份力?!?p> “可是城下還有康王啊!”
“開城門!”姚開意志堅(jiān)定,他才不在乎帶頭的人是誰,反正當(dāng)今的官家不是什么好東西。
城門一開,大軍本來就要揮軍驅(qū)策直入,但是嬴政卻一動不動。
宋徽宗幾十個兒子,若不是靖康之恥,哪能輪到趙構(gòu)做皇帝。
今日既然圍汴梁城,名義上是清君側(cè),但是他的目的是大宋皇帝的位置。身邊兩個將軍這就跟著自己嘩變,不管在趙構(gòu)的皇帝劇本上他們是如何對大宋赤膽忠心,但是嬴政總會擔(dān)心他們過河拆橋。
萬一他們除掉了他們的敵人,但是卻又留著二皇怎么辦呢。
“如今貿(mào)然進(jìn)城,便不是清君側(cè)。還是當(dāng)以大軍圍城,恫嚇汴梁城內(nèi),逼迫李邦彥、童貫等人出來自首。二位以為如何?”
種師道聽出話意,這便請道,“康王殿下盡管放心,清剿奸佞的事情我們來處理。不如就有行營使陪著殿下,我親自率一支軍隊(duì)入城將殿下想要的人擄了來。殿下盡管等著就是?!?p> “既然要做,那就做的漂亮些。一個都不能少?!?p> “殿下放心?!?p> 直到此時,他們都是說放心,而不是遵命。
種師道離去,嬴政抬頭望天。
李二啊李二,我要拿你的劇本開局了。
……
靖康元年二月二十一日,入夜。
汴梁城,大宋皇城內(nèi),福寧殿。
趙佶在坐在大殿里,平日最受他寵愛的鄭貴妃與王貴妃依舊陪在他身邊。
此時趙佶本就心緒不寧,正撫著做痛的額頭。
忽的聽到有人腳步匆匆,橫沖直闖跑了進(jìn)來,“太上皇,大事不好了!”
“又出了什么事?”
“種師道李綱等人帶兵造反了?!?p> 趙佶聞言,頓時一屁股從寶座上滑了下來。兩位貴妃自然也跟著跌了下來。
“太上皇——”
二位貴妃的身體柔軟的像是水一樣,分別保住趙佶的雙腿。
“太上皇,我們要完蛋了。”
趙佶慌了,臉上難掩恐懼。但是他還不至于這個時候亂了陣腳,他已經(jīng)做了幾十年的皇帝了。
“慌什么!都給我出去?!?p> 等到貴妃都走了,趙佶坐回座位,雙手緊緊的握住座椅扶手,他吞了吞喉哽,臉色已經(jīng)開始發(fā)青,胡須抖個不停。
“到底怎么回事?”
“小人也不知道啊。本來還好好的,忽然間種師道和李綱二人便沖了過來,圍在汴梁城前,說是要清君側(cè),除奸佞?!?p> “清君側(cè)???”趙佶眼中一陣驚恐?!斑@不是要朕的命嗎???”趙姬氣憤的甩袖。
“太上皇,咋們快逃跑吧。官家那邊已經(jīng)在收拾東西了。”
趙佶的胡須抖了抖,“這兩個叛徒!我就知道他們沒安好心。童貫何在?”
“太上皇,童貫已經(jīng)逃走了?!?p> “逃走?”
“是啊,一個時辰前就跑了,他早就收到了軍中嘩變的消息,連夜從汴梁城中逃跑了?!?p> 趙佶聽了,自然憤怒的摔盞。
“為何不帶朕一起走?!?p> 趙佶這才慌了,他左看右看,四面仆婢只會干瞪眼,臉上寫著害怕,但是卻一動不動。“都愣著干什么,還還不快去收拾東西?!?p> 仆婢們這才慌了,紛紛抬腳搬金扣玉,福寧殿里頓時亂做一團(tuán)。
“把朕的字畫都給帶上!”
趙佶收拾好了東西,這就要逃跑,又一個小太監(jiān)又跑了過來。他進(jìn)來看到殿里慌作一團(tuán),“太上皇——不得了了。”
他正走過來,卻見到趙佶被人慌里慌張的擁簇走出來。
“太上皇,您已經(jīng)收到消息了?!?p> “廢話!快走?!?p> 這個時候,有一個人愿意跟著他走,那他未來日子就好過一點(diǎn)。
“太上皇,不得了了!張丞相的家被太學(xué)生陳東等給砸了?!?p> 每過片刻,就有人匆匆來找趙佶報(bào)情況,顯然他們都是打算跟著趙佶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