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有什么本事?”
“宗澤此人,博學(xué)廣識、文武兼?zhèn)?、胸懷大志。正適合為殿下所用。”
“微臣為官三十載??v觀宗澤從政二十多年,能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政績卓著,“所至稱治”,贏得了各地百姓對他的信賴和愛戴。然而,由于朝中朋黨相爭斗,權(quán)奸當?shù)?,?nèi)部腐敗,因而宗澤長期得不到提拔和重用。”
“臣原本就打算向先帝舉薦此人,不過如今,微臣以為,他必定能在陛下治下彰顯其才能?!?p> 嬴政一臉欣賞地看著陳過庭。
他不過隨口一說,隨口一問,這陳過庭便舉薦了兩個人物,聽他說的頭頭是道。
可見此人知人善用啊。
這人是個寶貝,朕得讓他待在朕身邊。
“如你所說,這宗澤在朕麾下,是當為將呢,還是可使之治民呢?”
“皇帝陛下,宗澤此人,樣樣精通,是個全才。陛下讓他守城,他必定能做到加固城防;陛下讓他作戰(zhàn),他必定運籌帷幄;陛下讓他治民,他必定能做到上下相安?!?p> 嬴政習(xí)慣性的去摸下巴,還是一無所有。
“以侍郎之見,此人當下可以去做什么事?”
“臣官觀陛下之意,是要借抗金之事重振朝綱。陛下的精力都集中在整頓朝中人馬上,但是如今金人南侵剛剛撤退,陛下又下令大宋必須集中全力抗金,北方必定城防必定壓力巨大?!?p> “時值太原失守,出任兩河地區(qū)的官員都借故不到。臣看以如今汴梁城中所剩的臣子,沒有幾人愿意前往河北赴任。臣以為,陛下可以使之前往河北之地,使其一面整頓州府郡縣,一面招募兵馬。陛下欲援太原,如果河北重地城防整頓起來,也可以對金人形成威懾?!?p> 嬴政聽了,又對這陳過庭心生贊賞。沒看出來,他居然還懂軍事。
這些臣子,一個個都很能干啊。
嬴政來到側(cè)殿里,他看向懸掛在屏風架子上的地圖。
陳過庭自然跟過去,視線一移開,忽的覺得這垂拱殿里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像是簡單了許多……
可是卻又覺不出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嬴政望著宋時的版圖,長城的邊界線被他重新標了出來。
嬴政扶額。
朕的大秦損失了燕趙之地。
燕國已經(jīng)被占領(lǐng),齊國還剩著。
只是河北這一帶……
正是金人與大宋的交界地帶。如果失去了河北腹地,那齊魯之地也就跟著丟了。
至于太原,這是趙地。
“如此緊要危險的位置,派遣宗澤過去,他能應(yīng)付的來嗎?”
“陛下,宗澤是年近六旬的老者。一生經(jīng)歷極多,讓他去鎮(zhèn)守,可使北方軍民安心?!?p> “那朕就封此人為河北總管。河北一應(yīng)事務(wù),都由他處置。”
陳過庭聽到這話,頭都大了。
他看著他們的新皇帝,雖然穿著喪服,可是卻雄心勃勃,英姿颯爽。
年輕人?。】刹荒苓@么治國。
你能有今天,全部都是李綱、陳東、種師道等人冒險把你扶上來的。
反正誰當皇帝都是靠他們這些臣子奔波勞碌,他才不在乎誰當皇帝呢。
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陳過庭作揖,“皇帝陛下,聽微臣幾句言,就封他為河北總管,而且一應(yīng)事務(wù)都由他掌管,委之以如此大權(quán),臣唯恐陛下只是聽了臣幾句話,一時興起有所任命。為君者,不可以一時喜好下決策,更不可萬事一人獨斷乾坤,這絕非明君之道?!?p> “朕記得,你以前是御史中丞,看來你不僅彈劾朝臣,還對上諫言呢?”
“陛下,臣只是為大宋社稷提醒陛下。”
“這只是戰(zhàn)時,還不知道這個宗澤是否愿意臨危受命呢?”
陳過庭斬釘截鐵道,“時危見臣節(jié),世亂識忠良?!?p> “如你所言,朕倒想見見這個宗澤。不過侍郎,朕告訴你,此時已經(jīng)是戰(zhàn)時了,凡事不可再遵循以前的章法。朕會在朝堂上親自宣布,從現(xiàn)在起,汴梁城中一切事務(wù),都以戰(zhàn)時狀況應(yīng)對。朕會宣布戰(zhàn)時體制?!?p> “陛下這是決定,要與士大夫階級決裂了?!?p> “你不是士大夫嗎?朕未嘗與你決裂,何來與士大夫階級決裂。朕只是要改改這大宋的風氣?!?p> “陛下之雄心,臣拜服?!?p> 你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到時候玩脫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陳過庭說罷,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回來——”
“陛下還有何要事?”
“你不是說中書侍郎要在皇帝處理奏章時在側(cè)隨侍嗎?”
陳過庭一怔,隨后爽然一笑,“微臣遵命?!?p> ……
且說太宰吳敏自從上任以來,雖然時間不長,可是他被安排的卻是處理二位皇帝的喪事。
福寧殿里掛滿了素縞,李綱下令讓衛(wèi)兵們層層把守宮門,不讓人隨意出入。至于那些妃嬪宮女太監(jiān),全部被李綱趕到了延福宮關(guān)起來。
一陣西風刮過,庭中落下枯葉,新草已經(jīng)漸漸長了出來。
吳敏靜靜跪在殿門口,望著澄澈的天空,身后一陣冷風吹來,他也渾然不覺。
回過神來,眼前兩具棺槨靜靜地杵在他眼前,周圍的宮人都靜靜侍立在兩側(cè),沒有一個人主動前來為逝去的二位皇帝吊喪。
大家都堵在垂拱殿門口,求見新皇帝。
偌大的福寧殿,安靜的一絲聲音都沒有。
有些人來到這世界上,活著時前擁后呼,可是死了之后,卻沒有一個人前來吊喪。
吳敏跪在棺槨前,看著這兩人的棺木面無表情。
到現(xiàn)在他連紙錢都懶得燒,只要不讓靈前火盆里的火苗滅了就成。
只是隨之而來的就是心慌。
大宋將要何去何從……
……
世間過的飛快。
輾轉(zhuǎn)到了次日晌午……
在鄭州、潞州城交界地帶,一條直條條的大道上,滿是馬蹄泥印。
種師道帶著十二萬騎兵,日夜不歇息追擊,終于抵達了此處。
半個時辰前,斥候來報,他們不久前才經(jīng)過這里。
種師道身側(cè),又有一名大將,名折可求。他曾從童貫平方臘,遷武節(jié)大夫,又以擒宋江功遷武功大夫,累官至靖康軍節(jié)度使。
“種將軍,金人和我們一樣,也是日夜不停歇,一路背上,看他們的行軍路線,這是要去太原,意圖與完顏宗望會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