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蓮回府之后就一直在焦急忐忑地等待著消息。
秦熠和蘇識夏一起帶著小秦湛回來的時候,青柳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立刻跑去和夏依蓮匯報。
“小姐,蘇識夏他們回來了,還是和王爺一起回來的,我看蘇識夏人好像沒事?!?p> 夏依蓮一聽這話臉登時就白了。
“失敗了嗎?那人難道是騙我的?那些銀子……難道根本就沒用?”
她緊緊絞著帕子喃喃低聲念著,跟著伸手一把拉住青柳的手問:“那……那個小雜種呢?他也沒事嗎?”
“奴婢就是覺得這事兒古怪?!?p> 青柳警惕地四周張望了一下,確認(rèn)周圍沒有外人在,這才壓低了聲音湊到夏依蓮耳邊說道:“那個孩子好像是出問題了。”
“回來的時候,蘇識夏用大氅把那孩子裹地嚴(yán)嚴(yán)實實的,根本就不給旁人看?!?p> “您是沒看到,蘇識夏當(dāng)時的臉色可嚇人了,簡直跟要吃人似地。王爺瞧著也挺緊張,一直盯著那孩子的情況呢,這會兒都跟著進到蘇識夏那院里去了?!?p> “小姐,您說會不會是……咱們弄的那東西對蘇識夏沒什么用,反倒是那孩子著了道?”
“不應(yīng)該啊,那人明明和我說,只要用這個法子,就能把蘇識夏和那孩子都除掉的,到底是他騙我,還是中間出了什么紕漏?”
夏依蓮還沒能徹底搞清楚情況,心里十分沒底。
她想了想,索性換了一身衣裳,帶著青柳一起去了蘇識夏住的那院子。
她想去打探情況,可這次,她連院子的門都沒能進去就被守在門口的銀冬給攔了下來。
“王妃吩咐了!誰都不許進這院子!”
銀冬倨傲地抬著下巴攔在夏依蓮面前。
青柳低聲在先夏依蓮耳邊提醒了一句,說這就是今天早上被蘇識夏罰著跪在地上吃剩飯的那個丫鬟。
夏依蓮心里頓時有了數(shù),笑著上前牽住銀冬的手,不動聲色地將手腕上一個絞絲金鐲子給退了下來,順手就戴到了銀冬的手腕上。
“這大冷天兒的,銀冬姑娘你在院子門口守著也是辛苦了。既然是王妃的吩咐,那我也不會讓銀冬姑娘你為難,不會亂闖的?!?p> “只是,我著實是擔(dān)心王妃嫂嫂和小少爺?shù)那闆r,聽說小少爺好像……不太好?”
“我這也是掛心的不行,銀冬姑娘若是知道什么的話可否給我透著信兒,也好讓我安安心不是?”
銀冬輕晃了一下手腕,暗暗掂量了一下那鐲子的分量,眼睛微微一亮,拽著衣袖將那鐲子遮起來,面上還是擺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
“表小姐還是回去吧,王爺和王妃特地交代過了,這院里的事情,不許同任何外人說起。別說是表小姐您了,就是柳姨娘和老夫人來了也是一樣,不能進去,也不能打探?!?p> 她故意拔高聲音說著這些話的同時,跨前一步湊到夏依蓮耳邊壓低聲音道:“那孩子這會兒很不好,抱回來的時候都蔫兒的沒個人樣了?!?p> “王妃在屋里守著誰也不讓進去看,我在外面兒聽了幾耳朵,說是酒樓里有瘋狗突然發(fā)狂,把那孩子給咬地不成樣了!”
成了!
竟然真的成了!沒能讓蘇識夏中招,可那孩子好像是真的已經(jīng)活不長了!
夏依蓮心中喜不自勝,沖著銀冬笑著點了下頭,跟著便帶著青柳一起快步離開了。
等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剛關(guān)上房門,她就立刻雙手合十,連著念了好幾聲的“老天保佑”。
“雖說那孩子本就是個小野種,可終究是占著個嫡長子的身份到底留他不得。雖說這次沒能徹底成功,可,只要那個小野種沒了,將蘇識夏弄死或者趕出府去也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青柳,這次咱們賭對了!聽那人的話是對的,這次真的成了!”
“恭喜小姐賀喜小姐!”
青柳也是一臉的喜氣,“那孩子現(xiàn)在眼看是已經(jīng)保不住了,等再趕走蘇識夏,有柳姨娘給您做主,王妃的位置那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就是您的了!”
“現(xiàn)在可別說大話,蘇識夏是好對付,可……不還有一個湘寧郡主,她的身份可比我高貴地多,她要是存心想要和我爭……”
“小姐,您可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啊,那湘寧郡主就是再好,那也得王爺喜歡她才行??!您和王爺那可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誼,哪兒是其他什么阿貓阿狗能比的!”
“可不許胡說!這話要是傳出去了,小心你的腦袋!”
夏依蓮嘴上訓(xùn)斥著,可面上卻始終帶著笑,顯然青柳這話是說到了她心坎兒上了。
“行了,今兒高興,你去廚房那邊吩咐一聲,晚上給我燙壺酒,我要喝幾杯,算是……咱們私下里慶祝一下?!?p> 青柳歡喜地應(yīng)了。
當(dāng)天晚上,夏依蓮喝地微醺,由青柳服侍著洗漱過后就躺回了床上休息。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她感覺口渴,喊著青柳給她遞水。
一只蒼白的手將茶盞遞到她手邊,夏依蓮睡地迷糊,都沒細(xì)看端起杯子就喝,杯中液體入喉,一股腥味沖擊味蕾,夏依蓮胃里一陣惡心。
“青柳!你怎么回事?我讓你倒茶,這杯子里的都是什么東西,怎么一股子的怪味兒?”
“小姐……你不喜歡這味道嗎?”
女人的聲音聽著陰森森地隱隱有些瘆人。
夏依蓮莫名感覺有些發(fā)冷。
她的意識稍稍清醒了一些,疑惑地抬眸朝床邊那人看去,入目地情景嚇得她猛地尖叫一聲,甩手就將手里的杯子狠狠砸在了那人身上。
床邊那人身上穿著被血浸透的暗紅色衣裳,脖子以上空空蕩蕩地,手里抱著一個腦袋。
那腦袋雙目暴突,眼底一片血紅,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夏依蓮,嘴唇開合,口中發(fā)出凄厲地哭喊聲。
“小姐你喝的可是我的血??!我都已經(jīng)替你去死了,你怎么還連我的血都嫌棄!”
“當(dāng)時你明明說過,只要你當(dāng)上了平西王妃,就帶著我也一起過好日子的,現(xiàn)在你都已經(jīng)要害死那個孩子了,平西王妃的位置都已經(jīng)唾手可得了,你怎么開始嫌棄我了?你怎么能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