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真的是個錘子
聞言,張父亦是杵愣了半晌。
但他很快想到了村長的來意,怕是懷疑是他們老張家干的吧?
咽了咽口水,張父道:“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村長認為是我殺的神婆,我毀的神像,我燒的神廟?”
“并非如此……”
村長說道:“此次前往,只是找二郎了解一番,畢竟昨天夜里是二郎送神婆回家的,然后神婆便被人砍掉了雙臂……”
村長話還沒說完,便被黑三推向一旁,嘴上不屑叨絮著:“婆婆媽媽的,滾開?!?p> 黑三站在張父面前,喝道:“把你家張二郎叫出來!”
“憑什么?”
縱使張父個頭、體型都要瘦弱黑山不少,但他直面黑三卻豪然不懼。
“憑我是黑三,夠嗎?”
黑三面色一沉,伸手就抓著張父的衣領(lǐng),兇神惡煞說道。
張德坤見此,心頭一急,拎著一把銹跡斑斑的柴刀便沖了出來,怒喝道:“黑三,給我,放開!”
黑三瞥了一眼張德坤,無動于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自認為此舉優(yōu)雅帥氣,咧開嘴,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大郎呀,不過……我若是說不呢?”
張德坤眼神如狗狼般兇狠、嗜血,他拿起柴刀對著黑三,道:“你……再說一次!”
“喲喲喲!”黑三‘漬漬’兩聲,道:“怎么著?想砍我呀?”
黑三歪了歪頭,指著自己的脖子,道:“來,砍這兒,往這兒砍,你要不敢砍我看不起你!”
“嘩!”
張德坤也是個狠人,在黑三話沒說完的時候,便掄著柴刀朝黑三的脖子砍下去,絲毫不手軟。
他這一舉動,別說是周圍村民,就連黑三自己都蒙了,你他媽的真砍?
黑三拎著張父的衣領(lǐng),反手一推,又一腳踹在張父的肚子上,“噠噠”往后躍了兩步,才堪堪避開張德坤手中的柴刀,但肩膀上的衣裳還是被張德坤的柴刀劈掉一片下來。
若是黑三反應慢上些許,那定會成為柴刀下的一具亡魂。
張德坤看也沒黑山一眼,連忙扶起被黑山踹翻在地的張父,關(guān)切道:“爹,你怎么樣了!”
“咳咳!”張父猛烈的咳嗽起來,嘴角溢出些許鮮紅的血液,臉色以陣青陣白。
方才黑山那一腳著實兇猛,又是以全力踹出,張父以老弱之軀硬生生挨了一腳,也是承受不住,當場咳血。
這攤血液徹底將張德坤的兇意點燃。
他將張父交給自己娘親和媳婦兒,捏著柴刀,而后轉(zhuǎn)身看著黑三,陰沉沉的臉上布滿殺意。
黑山看了看肩膀破掉的衣裳,怒火中燒,喝道:“好你個張大郎,膽兒還真肥,竟然敢對老子動手,我看你……”
“黑三?!?p> 張德坤額頭青筋暴露,咬牙切齒一字一頓:“我,草,你,媽,的!”
“嘩啦!”
怒氣上頭的張德坤,舉起手中柴刀便朝黑三沖過去,勢要一刀劈了黑三。
別人怕黑三,張德坤可不怕。
他們倆年齡相差無幾,體型上張德坤也不輸黑三,何來怕字一說?
更何況,小時候因為張鄴,張德坤時常和黑三干架,大多時候都是張德坤爆揍黑三的。
黑三頭上那塊疤痕,便是小時候被張德坤打后所留下。
如今黑三還敢傷他父親,張德坤哪能咽的下這口氣?
“張大郎,你找死!”
見此,黑三也不敢小覷。
和張德坤從小打到大,他對張大郎知根知底,爛熟于心,知道這張大郎一旦瘋起來,那就是真正的瘋狗,不撕下一塊肉決不罷休的主。
黑三往后退了兩步,招呼身后的村痞兄弟,厲聲喝道:“麻辣隔壁的,攔住他,給我打,往死里打!”
那群操著家伙的村痞聞言,紛紛沖出,手中的棍棒毫不留情的朝張德坤身上落下。
一寸長一寸強。
這些村痞手中雖然捏的只是木制棍棒,無論硬度還是鋒利度都不足以媲美張德坤手中的柴刀,但偏偏勝在夠長,能夠遠距離的給與張德坤攻擊。
俗話說:亂棍打死老師傅。
哪怕是張德坤動如猛虎,但他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無法避免這毫無章法、落如雨滴的亂棍,被迫挨上了好幾棍子。
但張德坤眼含怒意,心中那口怒意難消,便是挨了這幾棍子,也不曾后退半步,依舊緊緊捏著柴刀,目光鎖定著這群村痞身后的黑三。
“張大郎,你叫囂呀,你來砍我呀,草你媽的,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個死逼狗玩意兒!”
勝在人多棍長,村痞占盡上風,張德坤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
張德坤咬著牙,臉上額頭都已經(jīng)挨了一棍,眼角被砸破,流出了血液,身上不少地方也中棍。
但他硬是支棱著沒喊一聲,帶血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黑三。
“砰!”
一個不留神,張德坤的腿被一根木棍砸中,當下,張德坤腿腳一頓,朝地上匐下。
恰逢此時,又幾根木棍襲來。
“砰,砰,砰!”
張德坤反應不及,腰上、背部、肩膀各自被敲了一棍,手中的柴刀也落了下去。
“大郎!”
“你們停手,停手……”
“不要打了!”
看到張德坤被打得如此慘烈,張家人都紛紛喊了起來,要沖出去阻攔卻被一群村民護著。
“黑三,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張德坤咬著牙,牙齒已經(jīng)被血液染紅,看上去觸目驚心。
他趴在地上,手臂因為被砸劇烈的抽搐、抖動著。
但他依舊使出全力,想要將柴刀握在手上,去砍黑三。
“咔嚓!”
一只腳狠狠的踩在張德坤的手掌上,用力的往地上摩。
張德坤抬頭,卻見是村痞劉大頭,黑三的左膀右臂。
跟著黑三,壞事做盡。
劉大頭踩著張德坤的手掌,蹲下身來,露出占著韭菜的齙牙,喝道:“張大郎,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三哥都敢動,活膩了不成?”
“啪!”
劉大頭一巴掌甩在張德坤臉上。
畢竟是成年男子,力道不弱,這一巴掌下去,直接抽掉了張德坤兩顆牙。
“我呸!”
張德坤含著血一口唾沫朝劉大頭吐出,噴了劉大頭一臉,笑道:“狗腿子,霧草你媽!”
劉大頭一怔,臉上兇意閃爍,伸手橫拭掉臉上的血水唾沫,怒道:“你特么找死!”
當即,他捏著斗大的拳頭,便含怒朝著張德坤的腦袋打去。
若是這一拳打?qū)崳蠊y料。
就在這時,呼呼呼的烈風聲響起,緊接著一道黑色光影迅速朝劉大頭飛來。
劉大頭眉頭一沉,抬起頭來,便看見一把錘子模樣的東西砸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黑影的形狀在他眼里急速放大,放大,再放大,頃刻間便充斥滿他整個瞳孔。
“真的是個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