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
看著看著，關大爺開始搖頭，滿臉的疑惑。
破爛侯放心的笑了，跟陸風對了一個詭計得逞的眼神。
關老爺子的手，顫抖的摩挲著那方硯臺，說不上來的手感。
良久，長嘆一聲：“好東西，我辨不出年代。請賜教?！?p> 陸風搖頭，“祖?zhèn)髦?，我也不知底細?！?p> 破爛侯試探著問道：“老爺子，這個會是御用嗎？”
沉吟著搖了搖頭：“不大可能。御用的話，不單選材要貴重，而且紋飾做工，都得彰顯身份。而這方硯臺……卻沒有處處彰顯貴氣，反倒有種返璞歸真的味道，最大的可能就是，這是一個手藝登峰造極的工匠，自己晚年巔峰之作，不為上貢，只為成全一種技藝的極致?！?p> “宮中貢品？呵呵，差此物遠矣！”
嘶……還別說，關老頭的確是有真材實料的。
比斗事了，眼看天色漸黑，陸風二人提出告辭。
關老爺子愿賭服輸，示意屋中的東西，可以任選一件。
陸風掃視了一圈，笑著說道：“就那個乾隆的藍釉花插吧。今日本是以寶會友，可若是不選一件，反倒有點不尊重了。”
關老爺子肉疼的陪笑，“長江后浪推前浪，今日能得見小友這般才情的年輕人，關某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關老，這老白干您真的瞧不上？那我們就帶走了哈……”破爛侯提起桌上的兩瓶酒打趣說。
關老爺子還沒開口呢，陸風就笑罵起來，“破爛侯你可真夠壞的?！?p> 關老爺子不以為然道：“破爛侯也是愛酒之人，你喜歡，那就提回去自己喝吧，當我請你的。”
“嘿，那好……”
“放下吧，我又不是沒給你準備，這是特意給關老爺子的。”
陸風說著，搶過酒瓶，擰開蓋子，有點喧賓奪主一樣，自顧自拿起桌上幾個青花瓷的酒杯，滿上三杯。
原本，關大爺還不大明白，不是告辭嗎？怎么倒起酒了？
可很快，酒香彌漫，愛酒之人都有一個好鼻子，這酒……不對！
“呵呵，這是我以十幾味名貴藥材炮制的藥酒。沒有用特制的瓶子，隨手用老白干酒瓶裝了兩瓶。聽說您老好酒，就帶過來給您嘗嘗，每日一杯，延年益壽?！?p> 陸風主動端了一杯給關老爺子。
自己一杯，破爛侯一杯。
酒香撲鼻，沁人心脾，絕！
關大爺臉上笑容綻放，三人舉杯一碰，同時一飲而盡。
“痛快！好酒！縱然是二十年陳釀的茅臺，也不及這一杯。”
破爛侯吹噓道：“那是，陸公子是醫(yī)道大家，一手神奇的醫(yī)術，傳承久遠，他親自配的藥酒，能是凡物？”
“原來，小友還是一位中醫(yī)傳人？失敬！今日以寶會友，十分盡興，雖然大長見識，見到這么多好物件，卻不及這兩瓶酒更讓我喜愛，陸公子，關于山謝過了。”
“客氣啦，那我們就告辭了。”
“嘿，別呀，酒都打開了，起碼這瓶……”破爛侯伸手去抓酒瓶。
關大爺一把搶過，白了一眼，笑罵道：“你個破爛侯，跟老夫搶酒？人陸公子說了，這酒雖好，一日只可飲一杯。走走走，我送二位出門?！?p> 陸風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這關老頭嗜酒如命，看來愛酒更甚過愛寶貝。
“對了，我得到風聲，明年有變動，所以，您的東西最好能妥善藏起來，否則的話，會有危險。畢竟，現(xiàn)在的人都推崇洋貨，有點喜新厭舊?！?p> 點到為止，關老爺子是個聰明人，很快明白了言外之意，點頭道謝，顯然是聽進去了。
巷子里，幾個十來歲的孩子正在追逐嬉鬧。
“韓春明別跑……你跑不了的！”
“程建軍，有本事一對一的干一仗……”
……
哎呦！
一時不察，跑在最前面的那個孩子，撞在了出門送客的關大爺身上，把關老頭撞了一個趔趄。
“哎呀快跑……”程建軍一看，做了一個鬼臉，帶著幾個跟班就逃了。
陸風伸手扶住了關大爺，破爛侯去攙扶起那孩子。
“怎么樣？沒事吧孩子？”
十歲的韓春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關切的走到關大爺身邊，“老大爺您礙不礙事？對不起，我一不小心撞到了您。”
“嘿，這小孩雖然魯莽，心地卻善良，比那幾個見事兒就跑的強多了?！逼茽€侯夸獎說。
關大爺才五十多歲，可沒有那么脆弱，和善的說道：“不妨事的。是那幾個小子追著要揍你嗎？那你且在這里稍等一會兒再回去吧，免得被他們半路埋伏你?！?p> 嗯？
韓春明眼前一亮，嘿，這老大爺說的對呀！
陸風二人不再耽擱，跟關大爺告辭離去。
路上，陸風笑著給破爛侯說道：“如果我沒看錯，那孩子跟關大爺有師徒之緣，或許，將來你閨女的對手，就是他?！?p> 什么？你是說，那孩子有天賦？嗨，你怎么不早說，知道這個，咱們給他截胡了多好？
陸風哈哈大笑道：“如果用這樣的手段贏了他，那豈不是勝之不武？給他一個優(yōu)秀弟子又何妨？能把璞玉培養(yǎng)成良才，不算本事。能把頑石雕琢成珍寶，那才是真功夫?！?p> “嗯嗯，有道理，還是你豪氣！不對呀，你這，變著法說我閨女是頑石呢？”破爛侯臉色難看起來。
“想什么呢，我都沒見過你閨女，我說的是這個意思?！?p> “不管，兩瓶酒，我就原諒你了……”
“你這貨，想訛我好酒就明說嘛……”
“明說你不是不給嘛……”
兩人一路嬉鬧著回到破爛侯住處，在破爛侯家里，陸風見到了十五歲的侯素娥。
看那眼神就知道，唉，跟韓春明差了不少。
可說出去的話不能不認，簡單的端茶奉禮，拜師禮算成了，就這么多了一個學生。
四合院里，陸風入夜才回到家，沒想到家里來了客人。
“婁曉娥？你怎么來了？”看著跟老太太談笑晏晏的婁曉娥，陸風很是詫異。
自從跟許大茂離婚后，婁曉娥不是搬回娘家了嗎？
“這不馬上過年了嘛，我回來看看奶奶。另外，我媽還特意叮囑，跟你轉達謝意，你可真神了，一副藥就治好了我媽的頑疾。你看，這是給你的禮物，我給你買的新布鞋?！?p> 給我的？
陸風納悶，原著不是給傻柱嗎？怎么變成了我？
旁邊的于莉有些警惕的盯著婁曉娥。
陸風隨手接過，“呵呵，那就謝謝啦。替我跟阿姨說一聲，治病救人是本分，不用客氣的。對了，吃飯了嗎？沒吃飯的話，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