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無奇想著破解之法,但司馬尉延看的更是驚奇,“他怎么法力如此渾厚,沒有枯竭的跡象?”說著,他拿出一瓶丹藥全部倒進(jìn)口中,吞入腹中后化作精純法力游走全身。隨后他一指點在虛空,猛的向前劃過。
就見空中出現(xiàn)一道金燦燦的三丈光芒,像是一柄金色長槍橫空,帶著一往無前的力量直奔仲無奇。
所過之處,那些野獸紛紛化作光點涌入其中,金色長槍愈加璀璨奪目,勢不可擋。
“來的好!”
仲無奇直接撤了離元鎮(zhèn)陰水與判官,像剛才那樣,調(diào)動周身與八九全部劍氣匯聚,隨即黑紅長劍直指司馬尉延。
黑色劍氣激射而出,沒有先前那般勢大,可蘊(yùn)含的力量絲毫不弱,伴隨著陣陣波濤洶涌的聲音,掀起一個浪頭迎面撲去。
金色長槍刺入大河,頓時將其一分為二,激起無數(shù)浪花飛濺,猶如山洪暴發(fā)可怕。
可大河洶涌滔滔不絕,隨著長槍深入,原本一分為二的大河開始慢慢愈合,長槍也由劈波斬浪的大船,漸漸變?yōu)閾u擺不定的扁舟,大有被淹沒的架勢。
“什么?”
司馬尉延既怒又驚,御使御獸圖降臨大河之上,為金色長槍開路。
有了御獸圖相助,長槍金光大漲,勢頭不減。
仲無奇穩(wěn)立于虛空,奮力向前突刺,“嘩啦啦”,劍氣長河愈加洶涌、咆哮向前,一個浪頭打來將金色長槍掩蓋,只有黑色劍氣之下的金光,還證明著它的存在。
“去!”
仲無奇再刺向前,劍氣長河奔騰不息,金色長槍光芒瞬間黯淡,御獸圖搖晃不止,那茂密樹林,也被沖開一道豁口。
“不可能!”司馬尉延失聲大叫,這是一個連先天異象都沒有的人,能做到的事么?這是一個金丹初期能做到的事么?別管他是什么天驕,這僅是個金丹初期?。?p> “再來!”
仲無奇越戰(zhàn)越猛,第三次向前突刺。
劍氣長河澎湃奔騰、一瀉千里,金色長槍當(dāng)即徹底湮滅。那茂密樹林,更像是被巨大雙手用力分開,直接沖出一條寬闊河道。大河猶入無人之境,咆哮吞噬著所有。
“爾敢!”
中年元嬰大修終于動了,仲無奇心里一沉,難道真殺不掉司馬尉延?隨即他心里發(fā)狠,愈發(fā)瘋狂調(diào)動法力。
橫豎是死,怎么也得收點利息!
但正當(dāng)中年元嬰大修要出手時,異象突生,忽然一道黑芒徑直向他襲來。
“什么人?”
感受到其中力量,中年元嬰大修不敢小覷,只好先暫時抵擋。
可隨著黑芒炸開,中年元嬰大修竟然消失在原地。
“去哪了?不管他!”
仲無奇顧不上別人,此時眼中只有司馬尉延。
“你敢殺我,我可是司馬家嫡系后人!”
司馬尉延是真的怕了,修行上千年,這是他第一次害怕,第一次感受到身不由己。
“啊!”
滾滾洪流沒有停頓,像是一張兇猛獸口,無情將他吞沒,當(dāng)場沒了蹤跡。
幾個呼吸過后,當(dāng)劍氣長河消失,哪里還有司馬尉延,已是尸骨無存。
冀州人皇殿少殿主,司馬家嫡系弟子,就這么灰飛煙滅。
“少爺!”
“我滴爺!”
飛行舟里的幾位已經(jīng)看傻了,金丹初期對金丹后期,相信能贏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另一回事,何況被殺的那個名頭很大,背景很大。
仲無奇卻沒有喜悅,反而看向下方一處隱蔽地方,高聲說道:“出來!”
等了會沒有任何異常,他神色漸冷,“要我親手動你!”
地面隆起破開,從中走出一個人影,邊走邊拍手,“厲害,真的是厲害!不枉那么多大人物對你贊不絕口,以前我還不服氣,今天親眼所見你的真正實力,實在佩服的很。仲無奇,你果然名不虛傳!”
“趙悵澧!”仲無奇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他。
百鬼宗一夜之間分崩離析,門下弟子不是改投他門便是不知去向,趙悵澧也自此沒了蹤跡,想不到卻在這里碰見他。
“你跟著司馬尉延做什么,不怕被殺?”
仲無奇時刻警惕,眼前這人他可沒有好印象。
“哪是跟著司馬尉延,是想找到你罷了。”趙悵澧看著他微笑,“本來就一直跟著你,后來仙鼎現(xiàn)世,我想看看能不能撈些好處,結(jié)果你跟丟了,仙鼎連見也沒有見到,果然貪心的人到最后一無所有?!?p> “找我?”仲無奇詫異,“為什么?”
趙悵澧沒說話,看著他忽然笑出聲,“為你這一身功法?!?p> 仲無奇皺起眉頭,趙悵澧自顧自說著,“百鬼宗已經(jīng)完了,但還有重建的希望,要么搶奪御魂宗的功法合成真靈法,要么奪了你的功法,畢竟你這一身本事更深奧。思來想去,我覺著還是對付你簡單些,所以自此以后沒少關(guān)注你,直到仙鼎現(xiàn)世跟丟了。”
“所以你跟著司馬尉延,因為他會找到我?”仲無奇問道。
“沒錯,”趙悵澧大方承認(rèn),“其實他找的主要是青家丫頭,而她們與你在一起?!?p> “你不怕被他們發(fā)現(xiàn)?”仲無奇不知道他哪來的膽量,跟了元嬰大修一路。
“路上倒是沒有,不過先前你們打斗,那個中年元嬰大修倒是發(fā)現(xiàn)我了,只是暫時沒管?!壁w悵澧目露贊賞,“你的神識還真強(qiáng),比一般金丹后期都要厲害,我對你的功法越來越有興趣?!?p> “你能搶的走?”仲無奇笑道。
趙悵澧很認(rèn)真的搖搖頭,“本來想著你們兩敗俱傷,看看有沒有機(jī)會,萬一呢,對不對?誰知道你竟然殺了司馬尉延,還沒有受傷,真是說出去都沒有人相信。”
“現(xiàn)在想不想試試?”仲無奇戰(zhàn)意攀升,雖說剛才大戰(zhàn)一場沒有恢復(fù),但他一點也不擔(dān)心。
“別了,”趙悵澧直接拒絕,“我可打不過你,也不想打你的主意了。既然真靈宗在第七城覆滅,我想去那看看,不知道仲道友讓不讓我離開?”
“既然如此,那就請便吧?!?p> 仲無奇讓開道路,趙悵澧點頭示意,隨后化作黑芒消失不見。
“少爺,為什么放他離開,萬一他去告密或者隱藏在暗處,等著給我們致命一擊怎么辦?”牛有情問道。
“他修為比我高,也不是善茬,我現(xiàn)在還沒恢復(fù),僅能自保而已?!彪S后仲無奇看向遠(yuǎn)方,“看他態(tài)度不像說謊,最重要的是,擋住中年元嬰大修的不知什么人?能不能擋得???所以咱們還是快跑的好?!?p> 牛有情一聽,趕緊推開門,“等什么,上來呀!”
……
碎石遍地、狼藉一片,已經(jīng)看不出先前的地貌。
黑衣人旁邊有具尸體,赫然是那個中年元嬰大修。
而黑衣人仲無奇也不陌生,正是御魂宗宗主楊棋皓。
處理了地上的尸體,楊棋皓有些肉疼,“浪費(fèi)我一張六品破空符,這家伙儲物袋里竟然沒有多少靈石,肯定是儲物袋分了兩份?!?p> 隨后他看向仲無奇的方向,“小子,我舍了仙鼎不爭前來保護(hù)你,接下來的路靠你們自己了,你可要爭氣啊,別死在了路上。至于那個趙悵澧,也是可憐人,我就饒他一命?!?p> 說著,楊棋皓身上黑芒隱現(xiàn),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