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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且聽風吟

第三章 盛行俠風高遷亭

三國之且聽風吟 竹林半賢 3004 2022-08-20 16:24:35

  高遷亭地界已出上虞的管轄,入到了余姚的地界。

  朱信來到了高遷亭所屬之界,見到有幾人正聚精會神的圍著兩只雞,哦,是在斗雞。幾位長得彪悍的大漢皆低頭盯著雞,更有兩人趴在地上像是給雞撐腰助威,一位更是不停捶地,好像以地為鼓,擊鼓立威。場上決斗的雞緊不緊張不得而知,但這兩人絕對比雞緊張。不用說這兩人必是局中人。

  似乎捶地那人真的給雞添了士氣。一紅冠雞一擊啄瞎另雞眼,隨即攻勢更為猛烈,摧枯拉朽的贏了下來。

  雞主人一躍而起,這時能看到一位身材魁梧,頭裹幘巾,看著二十多歲,剛才跳躍起身時,動作十分敏捷輕靈。

  雞主人對著幾人自得道:“怎樣,可服了我這賭戲第一?!北娙讼谭?,輸?shù)哪侨酥坏昧嘀约旱南寡垭u,滿腹嘆氣的掏腰包。

  “都說高遷亭有個叫陳應的大俠,自稱全鄉(xiāng)賭戲第一,六博、蹴鞠、斗雞樣樣精通,說的便是閣下吧?!?p>  冷不丁的從背后傳來了聲,陳應轉(zhuǎn)身一看,一看是個年紀相仿的青年,還以為他是慕名而來拜訪自己的呢。于是說:“不錯,賭戲第一、高遷大俠便是我,要來賭賭么,你說吧,斗雞、六博,我陳仲許都接下?!?p>  果是符合王孔所言,是個輕剽好賭的輕俠。

  當世的游俠風氣盛行,秦漢以來,民間投向俠風若過江之鯉,時人莫不以為輕俠為榮。旁邊的幾人亦是鄉(xiāng)中輕俠。

  一人眼尖,看到了朱信腰綁著的青紺綬,頓時大驚下拜,口稱:“見過鄉(xiāng)君,不知怎么稱呼?!?p>  經(jīng)他一提醒,余下幾人也發(fā)現(xiàn)了朱信的青紺,亦行了禮。不過,那陳應就顯得很不自然了,為何?按照律法,聚賭是違法的,更何況自己直接邀請他聚賭,這不是把鐵證直接送他手上嗎?這位面生的青年料來是新官上任,會不會拿自己立威?

  朱信怎能不知陳應所想,說:“新任游徼,朱信字明征,算是初見了?!?p>  聽到此,陳應的臉又白了兩分,強打笑顏道:“嗨咻咻,不想今日見上了朱君,小人們倒是有失遠迎,這雞和這錢都該拿來表示表示,大家也一起作樂作樂,如何?”

  顯然是存了息事寧人的意思。朱信想到這可不就是個打通輕俠關(guān)系的一個機會,自是不會收陳應的雞和錢。

  隨即笑答:“仲許兄何須如此,本就想見一見高遷輕俠,今日也是存了賭一賭的心思,六博如何?!?p>  陳應一愣,這新游徼似乎不是拿自己問罪,既然朱信主動邀請,陳應也自無拒絕之理。

  六博共有十二棋子,六白六黑,投六箸行六棋。朱信執(zhí)黑,陳應執(zhí)白。朱信不過只涉獵規(guī)則,哪里比得過陳應這類博戲老手,可是陳應卻有顧慮,寧愿自輸一局。而朱信也考慮給鄉(xiāng)俠留個親民的印象,欲要求敗。一場博戲在求敗的兩人手下直殺得難解難分,可憐了圍觀的幾人,明是見了俗手也得夸得棋藝絕倫,這臭棋簍子在幾人的贊揚下都快生了花來。

  終究,深諳博戲的陳應技高一籌,巧妙的送上一子,輸了。陳應松了口氣,可朱信卻是眉頭一皺,這可不是預料之中。隨即道:“承讓了?!钡⑽唇舆^陳應的錢,而是說:“不如等到晚上,大家一同作樂?!?p>  陳應等數(shù)人自無不愿之理,主動承攬了買酒食之任。朱信還有巡行之務,便先離開了。

  陳應等數(shù)人望著他的背影,并不知曉朱信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既未揭發(fā)他們的賭行,也未接受錢財。

  罷了,我陳應何曾是膽小怕事之人,回去先問問兄長,晚上便知道了他葫里賣的是什么藥了。

  ……

  ……

  落映在夕陽下的火燒云翻滾于天際中,隨著落日西移,黑紗攀上天幕,為這忙碌的世間關(guān)上了天窗。

  陳里

  此里大多是陳姓人家,故稱陳里。

  談及陳里,最出名的不是號賭戲第一的陳應,也不是地主陳回一家,而是這位年輕的里魁,陳好。

  高遷亭下論起陳好,皆贊膽烈機敏陳孟良。三年前,亭中進群匪,匪頭想的便是要劫陳回一家,陳好事先發(fā)現(xiàn),通知亭里后,假意為群匪導路。將他們引入伏圈,與里人合力制匪,身入虎穴而不懼,因此受縣君贊揚,成了里魁。

  陳好便是陳應的兄長。陳好身形削瘦,七尺出頭,右眼角處有道疤痕,平添了一抹猙獰。

  陳應正翹著二郎腿,問兄長:“大兄,你說那叫朱明征的游徼到底想干啥,”

  了解事情始末的陳好小酌了口酒,道:“這樣看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位游徼既然不揭發(fā)你,還主動與你約賭,那便說明對你沒有惡意,夜中赴席或是欲與你交好,倒是一位游徼的情誼,交好也是件好事?!?p>  陳應扣了扣鼻孔,忽然想通了什么道:“那我也算是聲名遠揚了,一個游徼慕名拜訪,這可多有面子?!闭f罷便笑了出來,一邊的輕俠們也一齊開笑。

  陳好頂了下他,一時不知怎樣說他的厚臉皮。這時看到一位戴著斗笠的青年向此走來?!笆撬麊??”陳好問道。

  “嗯?!?p>  得到陳應的確認,陳好開始細細觀察此人,本以為游學的士人多穿有袍、襜褕,可這位卻穿著貧民通穿的襦。大概是巡行了一天,顯得風塵仆仆,臉頰也汗涔涔的。

  到底是官帽大一重,雖猜朱信有交好的心思也不敢太持重自己的顏面,陳好便是主動的介紹了自己。

  朱信夸道:“聽聞高遷有位膽烈之俠,看來便是足下了?!?p>  陳好只聲不敢當。陳應對朱信的印象已然改善多了,顯得熱情了不少,可不像陳好那樣冷淡。既然朱信已至,宴席就算是開席了。

  ……

  何為輕俠義氣?看得順眼,對得口氣,喝得過酒,那便差不多了。酒過三巡,陳應又勸酒又喝酒,全桌他喝得最多,已然有些大舌頭了。朱信酒量還可以,倒是不倚不偏。陳好始終小酌,談話不多。

  喝得上頭,總會談天談地,而俠士最愛談俠士,陳應忽的說道:“近年來聽聞兗州那兒有位喚典韋的游俠為人報仇,據(jù)說殺了當過縣長的官呢,名傳南北,上一年本縣的門下賊曹來亭中貼畫像,說著要抓了這要犯,官可直跳兩級呢。嗨,要我說,這為俠不就該這樣嗎?”

  “我也聽聞此人,聽聞典韋的同郡人劉氏與梁國睢陽的李永有仇,劉氏有恩典韋,典韋便幫其報仇,從己吾遠赴睢陽。李永可是當過鄰郡的富春縣的縣長,家中戒備謹嚴,賓客眾多,典韋裝成是去拜訪他,等騙開李家的家門后,揣著匕首進去,先殺了李永,又殺了李永的妻子?!敝煨沛告傅纴?。

  “那他最后怎么逃的呢。”一位鄉(xiāng)俠問道。

  “逃?“他不緊不慢地出來,從車上取下刀、戟,步行離去。路過一市,市人皆懼,無人敢上前阻攔。”

  問者只能搖頭傾佩,口念道:“勇武至斯。佩服,佩服?!?p>  “還有一人是我在游學時聽說的,沛國譙人夏侯惇,夏侯嬰之后,十四歲時有人羞辱其師,他便將那人殺死后逃于江湖,憑烈氣聞名?!?p>  陳應一拍桌,嚷道:“咱這揚州可是多有中原人避亂隱秘而來,說不得就碰上了呢,屆時定要與他們一飲豪情。”

  陳好斜了眼看他,不客氣的潑冷水道:“只怕人家一見你就覺得你不懷好意,一刀砍了你,你也沒話說?!?p>  朱信見此暗想咋這兩兄弟跟對冤家似的。

  一位鄉(xiāng)俠說:“一個月前本縣豪俠路遇群盜,奪刀反殺三人,驚走群盜,也很勇武。”

  陳應道:“這我清楚,那位游俠名喚范疆?!?p>  “范疆?”這名字不禁讓朱信一笑。

  察覺到朱信的笑意,陳好問道:“朱君也知道此人嗎,何故發(fā)笑?”

  朱信只能壓住笑意,扭頭道“只是感慨此鄉(xiāng)有如此勇武之人,不知可否一見?!?p>  待到杯盤狼藉,自是各回各家。

  不過此時的朱信并不知道很快他就會見到這位范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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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漢復仇之風盛行,雖然法律所不容但是無力制止。在當時的觀念中,復仇被看作是正義的行為。當時復仇的人相當被人追崇。如靈帝時酒泉郡趙娥為父報仇,自首送獄時百姓“傾城奔往,觀者如堵焉?!奔词侨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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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博,又作陸博,是中國古代民間一種擲采行棋的博戲類游戲,因使用六根博箸所以稱為六博,共有十二棋子,六白六黑,投六箸行六棋,以吃子為勝。屬于早期的兵種戲棋。

  在兩漢,斗雞、六博、蹴鞠都是當時廣為流傳的游戲。尤其是六博,它是最受王公貴族和平民百姓喜愛的游戲,就連漢代的天子也好于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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