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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且聽風吟

第八章 月黑風高刀聲起

三國之且聽風吟 竹林半賢 2408 2022-08-25 09:45:57

  幾人黑衣入夜,無聲無息的穿入犴獄,兩人守門,三人來到獄前,獄中困著的那位寇犯被擾醒,見到了眼前幾人,面現(xiàn)喜色,開口道:“你等是主公所遣……

  高挑一人急忙做出個噤聲的手勢。獄中人自知失聲,捂口不再言。

  擺弄數(shù)下后,獄門即開,關(guān)了兩天的寇犯終是重獲了自由,

  可惜此情此景不能任由他高嚎一聲。而出了獄門跟出了亭舍還是兩回事,當下,順利地原路出亭才是首要。在入亭之前,鐘勤幾人對此地多方探查,直到三更夜半確定歸亭里的人都睡熟了,才開始動手。為了這次劫人,布置十分完備。

  幾人來到墻沿,僅差最后一步就可劫人大成。

  就在這時,屋舍的門框一響,一個裸著上身揉著睡眼的人走出了門。他是吳程,有起夜的習慣。可此時起夜實在太不是時候,尤其是他與幾位黑衣目光相對時,這個瞬間無言無語,唯有亭中獨樹葉隨風動簌簌之聲。

  ……

  打破平靜的是刀出鞘聲,殿后的鐘勤第一個反應過來,出刀便奔向吳程的脖頸。事既泄,要想隱秘逃走已不可能,不可讓吳程叫起其他亭卒,唯有斬其于當場。

  然而,生死之地,吳程竟靠著本能向后一躲,鬼使神差的躲過這奪命一刀。吳程腦海只剩下個念頭:“他要殺我!”寧靜的亭中驟然奔出凄厲一聲

  “來人??!”

  震起了熟睡的亭中諸人,舍中頓生聲響。此時黑衣幾人也知此時再無退路,紛紛拔刀而立。

  于是朱信一出門就見到了這劍拔弩張的一幕。一方是身著黑衣立刀,一方是赤膊上身橫刀,形成了對峙。

  范疆看著面前的額上見疤的黑衣,說:“你是鐘勤?不想當初一別,你已至如此地步,殺人后是要劫人了么?”說罷怒目圓瞪。

  鐘勤就是眼前此人!他頂著通緝還敢主動來此劫人,看著瘦弱不想?yún)s膽大包天。朱信觀察著這人想到。

  鐘勤自知無顏,不敢直視范疆怒目,說道:“不意范兄在此,可今日不能似往日拜會了?!?p>  “鐘勤!你已犯律法,今夜又結(jié)伙劫人,視漢家律法于何物!視我等于何物!你不顧你家母與幼弟了嗎?”

  橫出一聲,是朱信拔刀仗言。

  鐘勤聞言,仍警視范疆,張口道:“足下便是扣押我阿母、幼弟之人吧,朱信,我已有打聽,日后我會親自夜訪汝宿的。”

  威脅之意,溢于言表,本來就肅殺的空氣彌漫著一股刺骨殺意。

  樂尚喝道:“鐘勤莫非以為今夜可逃么!既然自投羅網(wǎng),焉想再竄逃!”

  “汝輩老弱無膽,何須竄逃。”

  這話聽著當真豪橫,分明是朱信一方人數(shù)占優(yōu),怎么反而像是鐘勤一方勢強。但實際上確實如此,吳程已然癱坐在地,恐懼地不能自已,更無勇力可言。身為亭長的王孔從開始到現(xiàn)在一言不發(fā),是怕自己一出聲就是顫音。李甲、李乙二人看起來還沉得住氣,可惜那握著刀的手微微顫抖暴露了兩人內(nèi)心的驚慌。這些表現(xiàn)落入朱信眼中,不由暗暗嘆息。

  如此看來,真正可堪一戰(zhàn)的也就范疆、樂尚、朱信三人。情況急轉(zhuǎn)直下。

  啪!啊……?。∫宦晳K叫徹底打破了平靜,也驚駭了眼下的對峙。只見那高挑黑衣一拳打倒被救的寇犯,然后白刀進去紅刀出來,那聲驚叫就是寇犯所喊。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所有人個措手不及。高挑黑衣卻未猶豫,高喝聲:

  “走!”

  人已上桌翻墻而出!

  余下的黑衣也未發(fā)楞,兩人相繼翻墻,而鐘勤離墻最遠,竟然向大門奔去??粗麣怛v騰地沖過來,離門最近的王孔嚇得丟刀而退,眼睜睜地看著鐘勤奪門而出。李甲、李乙此刻對眼前的變故還沒緩過神來。

  在高挑黑衣翻墻時范疆已然沖出,他跟著鐘勤沖出了門。

  而樂尚、朱信則沖向最后慢了一拍的黑衣,樂尚抄刀劈其手臂,趁其吃痛奪刀,而朱信繼而以刀身擊其面部,最后二人合力將其制服。

  其他黑衣就顧無可顧了,除去追鐘勤的范疆,其他人嚇怔般幾乎沒有什么動作。想憑借他們?nèi)プ诽幼叩暮谝聦嵞藷o稽之談,只能放棄繼續(xù)追捕的想法。

  ……

  朱信將新抓的黑衣關(guān)入犴獄。樂尚招呼著李甲等人搶救那個受傷的盜寇。朱信出來就見到吳程哭喪著臉地窩縮在一角顯然今夜劫人之事只怕把他魂兒都嚇沒了。

  因為那盜寇大出血,空氣間本就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而先前急著起夜的吳程倒是不再急了——已經(jīng)嚇出來了,若是細看就能看到他的脛衣有一抹黃跡。為腥重的空氣又添一抹騷味。

  也在這時朱信才聞到這股難以言喻的氣味,品聞了會,看到了吳程脛衣黃跡才恍然大悟。卻不好直說,別人還沒安撫好心靈就讓他再受一擊,未免不近人情。

  樂尚幾步走來,搖了搖頭

  “傷到了要害,只怕是救不活了?!?p>  盜寇之死,也會算在朱信等人的失職,眼見盜殺一案剛有些線索,就被斷了,朱信遺憾之余同時也感到了不寒而栗,就算沒審問新抓的黑衣也能想到今夜鐘勤結(jié)伙劫人,背后不可能沒有那王家的影子。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這王家不僅敢遣人殺人,還敢主動闖官地劫人,這是何等狂妄!

  過了不久,范疆回來了。他未添新傷也沒把鐘勤抓回來,料來是無功而歸,范疆只答了句“慚愧,讓鐘勤跑了?!北阍贌o言語,自顧自地回房舍了。

  那盜寇也終究是沒救活,亭中其他人折騰小半夜,皆疲憊不堪,朱信讓他們也回舍休息,只留下樂尚與他守夜。

  朱信主動守夜是因為下半夜朱信無法再入睡,相信其他人也是如此。亭院再度寂靜。就是性子活躍的樂尚也低頭不語。

  夜幕將逝,破曉將至。沉沉墨色浮出半抹赤黃。

  朱信打破沉默,說:

  “阿尚,亭中幸好有你。”

  這么說是謝過了樂尚沖在他前面。

  “明征……

  卻又無言語。就在朱信要出聲詢問時,樂尚再度開口道:

  “你覺得……你覺得我們能查清這盜殺案么?此案背后……定有王家身影。我等,還要再查下去嗎?”

  最后一句說出來時,甚至能聽出火氣來。

  若非來者無心殺人,今夜橫尸的就不是那盜寇而是樂尚這群人了。

  樂尚未聞朱信回答,抬頭看向朱信,卻見他在細看自己,把樂尚看得不自然。

  “阿尚,不像你啊。曾經(jīng)的你天不怕地不怕的,今天碰見些挫折就慫了?”

  “禁司奸盜、除暴安良,此我等之職,哪里有畏權(quán)避害一說!且王家目無漢律,行事奸亂,不能清其以正鄉(xiāng)間正氣,我尚且居心不安,安有不深查之理?今日我等若退,助長其氣,遭殃的只是杜家,明日呢?遭殃的是我還是你?”

  “所以我等不應退也不能退,更不能向王家折腰!”

  朱信之語,鏗鏘有力、酣暢淋漓,一身正氣勃然而發(fā)。

  恰好此時金輪初升,一抹金輝灑于朱信身上,在樂尚眼中,他變得光輝高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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