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的溪流還是如那天來時的樣子,涓涓而流,清澈見底,沈天現(xiàn)在已經沒了看風景的心情。他憂心忡忡,順著溪流,沿著之前的路,很快就來到了那個洞穴附近。
沈天非常謹慎,在洞口附近的林子里兜兜轉轉了好幾圈,確定沒人跟蹤后,他才放心站在了洞口前。沈天從熟悉的地方拿下火把,用火折點燃,山洞里顯出一些光亮。
沈天之前抽煙很兇,所以打火機隨身攜帶。到了這里,自然沒了那玩意,火折子倒是代替了打火機了。抽煙有害健康,沈天到了這異世,不僅戒了煙,還走上了修真練氣之道,無不讓他唏噓。
這洞穴沈天之前來過,所以并不害怕,他舉著火把很快就走到了那石室的門前,一個石室門開著,里面空空如也,另一個石室的門卻關著。沈天依稀記得機關位置,直接摸索過去,試了幾下,可門依舊未開。
既然外界無法打開,那么里面肯定是有人用其他辦法鎖住了。沈天心中大喜,連忙用力拍著石門喊道:“雙兒,開門,是我,我是沈天啊?!?p> 隨著石門轟隆的慢慢打開,站在門內的,正是雙辮垂落胸前的雙兒,而許久不見的老益州王,正坐在后面的石凳上,撫著須對沈天輕點了下頭,微微笑著,也不知道他在高興什么。
沈天像是見到了親人一般,高興道:“老劉頭兒,雙兒,你們果然在這里。”
可雙兒的臉色似乎并不好看,在沈天火把照耀之下,雙兒輕皺著眉頭,繃著嘴,看似心事重重的樣子。
沈天道:“雙兒放心,我在這附近轉了好幾圈后才進來的,應該不會有人跟蹤?!笨措p兒依然站著不動,沈天站在門外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師父?”石室里一個童聲呼喚,沈天望去,發(fā)現(xiàn)趙云兒也在石室里。
雙兒轉身回到了老劉頭兒旁邊,挽著胳膊,依舊一言不發(fā)。
沈天心中想過很多版本的相逢情節(jié),沒想到都沒有被他猜到,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不過好在兩人看似都沒有大礙,沈天也暫時舒了口氣。
重新關好石門之后,老益州王把沈天喚了過來,陰暗的石室只點著一根蠟燭,角落里有幾個罐子,好像是水。除此之外石室空蕩蕩的。
云兒直接朝沈天撲了過來,哭著道:師父,你可算回來了,嗚……嗚……,我娘她,娘……嗚……”
趙云兒泣不成聲的道:“村里人都被害了,還好雙兒姐姐救了我,我們都還以為你也被那幫人殺了呢,嗚……”
沈天蹲下身,幫趙云兒擦著眼淚,道:“云兒,記住,男兒有淚不輕彈,不要哭,你放心,師父一定幫你報仇的……”
所謂恩恩怨怨何時了,沈天怎么也想不到,武俠小說中幫人報仇的橋段,也會出現(xiàn)在自己身上。還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是可憐了這些無辜的人。
小云兒雖然叫沈天師父,所謂師父之名卻還沒教過任何東西,但是兩人朝夕相處,沈天一直把他當小弟弟帶著,關系感情已經很親密。突發(fā)的變故,沈天現(xiàn)在也只能替他難過,只怪自己現(xiàn)在武功拙劣,修為低微。
老益州王喚了沈天的名字,于是雙兒把趙云兒拉到了一邊去哄著。
在沈天的詢問下,老劉頭兒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傷勢,看似不太樂觀,雙兒在一邊倒是沒有插嘴。沈天也把山中修行之事說給老益州王,說到自己龍魂五級,說到半夜與木易的打斗,但是跟夏沫有關的內容,他只說是夏沫多次救下自己,除此之外沒有說太多。
老益州王一邊聽著一邊習慣性的扶須,對于身體龍魂五級的事情倒是沒有多在意,沈天徒在心中高興,看來五級龍魂對他來說很厲害,對于老劉頭兒來講,可能根本不算什么。
說到木易的時候,益州王才道
你說的那手持神弓兵刃叫木易的男子,就是追殺我的人,我身上箭傷就是拜他所賜。木易龍魂排名,天下第九,目前效力于豫州皇室的戰(zhàn)與舞家族,是個十分棘手的人物。
一下說了這么多話,老益州王就又咳嗽起來,嘆息道:“只是可憐了那村里的十幾口無辜百姓,全都因我而死,真是罪孽啊。”他搖著頭,流露悲切之色。
“天下第九?怪不得夏沫與之相對,都未能分出勝負。”昨晚木易與夏沫打斗的情景,著實讓沈天開了眼,想不到他們能把各種招式如此融匯貫通,其經驗和心思,都已經是頂級。
老益州王道:“那是自然,那木易的龍魂等級躍居于夏沫之上,兩人伯仲之間,自然難分勝負?!?p> 提起夏沫,老益州王接著道:“對了,那夏沫被我派在你身邊護你安危,怎么現(xiàn)在不見她人?”
沈天愣神,難不成夏沫去豫都的事情老劉頭兒并不知情?他是越來越分不清楚這其中關系了。
沈天道:“她說有要事在身,所以我就沒讓她跟著我。對了,我聽夏沫說,她已經被你賜給了我,做我奴婢,這是真的假的?”
雙兒扭過頭,道:“自然是真的,一個奴婢而已,你是不是喜歡的很?!?p> “呵呵?!崩弦嬷萃跣α诵?,道:“自然是真的,有此人護你周全,再加上謝文遠做你的謀士,益州復國有望矣。屆時,益州就拜托給你了。”老益州王的眼神仿佛在放光。
“不不不,老劉頭兒,我何德何能得你這般托付,你送我寶物,又對我寄予厚望,我自當十分感謝。我沈天受你恩惠,自當會幫你奪回王位……”
“怕是我活不到那天了?!崩弦嬷萃跬鸸猓闹绪鋈?。
沈天搖搖頭,老益州王為了自己,還真是煞費苦心了,可自己一無官職,二無兵卒,復國豈不是癡人說夢?就算真幫他奪回了王位,那也應該是雙兒做王吧,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做什么王?想太多了。
“這里面什么也沒有,應該在另一間?!?p> “這石門打不開,里面肯定有人?!?p> “哈哈哈哈,這小子自作聰明,在這方圓幾里處轉來轉去,以為能擺脫的了我,真是笑話?!?p> “今天就把他們給一鍋端了……”
沈天立馬把耳朵貼在門上,嘩啦嘩啦的腳步聲都聚集到了門口,聽起來絕不下十人。
一聲音大聲喊道:“堂堂的益州王劉徹,躲在這陰濕的洞里不敢見人,說出去豈不被天下笑話?我勸你打開石門,束手就擒,不然可別怪我們不客氣?!?p> 雙兒立刻祭出寶劍,擋在了云兒和老益州王的身前,她眼神轉到沈天身上,惱怒道:“你不是說沒被人跟蹤嗎……”
“我……”沈天著實無言以對。
“罷了罷了,他修為尚淺,又怎能斗得過那些奸詐的傭兵,”老益州王勸說道。老益州王說罷,從絲綢寶中取出一金色小瓶,瓶身隱約有一些華麗紋飾,他扒開瓶塞,將瓶中之物一飲而盡。
“雙兒,把門打開。”老益州王氣定神閑道。
“可是……”
“就算現(xiàn)在不打開門,他們以逸待勞,守在外面。等我們耗盡食物與體力后,逼不得已再開門與之搏命,豈不是愚蠢至極”。也不知這瓶中是何神藥,老益州王喝完之后的狀態(tài),竟然比夏沫食了那猙獸精魄更顯厲害,沈天明顯感覺他氣息外溢,體內龍魂之力極為十分霸道。
隨著雙兒將門打開,五六個人舉著火把一擁而入,將他們四人圍在了中間,一時間這石室明亮很多。
接著門口又進來兩男一女,女子一身青衣,看不清楚面目,手搖羽扇。兩男子中一人身材魁梧,個頭比沈天還要高大,肌肉壯碩,威猛的很,這男子將手中霸刀戳于地上,聲音之大,在這石室中十分驚人。
另外一男子身材偏瘦,年歲稍微大些,手持銀槍,朝沈天看了一眼,道:“想不到這么快就又見面了?!?p> 這聲音與剛才說沈天自作聰明的聲音一樣,想必沈天就是被此人跟蹤,看他銀槍傍身,用雙兒話說,多是猥瑣之徒。沈天猜測此人應該就是昨夜與夏沫說話讓回豫都的那人。
眾人各個手持兵刃站定后,那木易負手走了進來,木易身軀凜凜,儀表堂堂,他看了一眼眾人后,對老益州王道:“傳聞益州王熙,高深莫測、算無遺策,有通天曉地之才。不知這次,可有算過自己被擒?”
“休得放肆!”雙兒呼喊一聲,拔劍站了出來。
木易眼神移到在老益州王前面站立的雙兒,他清澈的瞳孔望著這碧玉一般的少女,心中久久不得平息。
忽然,木易輕聲笑道:“雙兒……公主……,家主傾慕你已久,想必你也早就知道,與其淪落到今天這般境遇?還不如今天與我回去,或許還是能換得益州幾年和平!”
雙兒沉吟不答,似被戳痛心里,呸了一聲:“我才不要跟你一樣!”
雙兒說完后,眼神不敢再與木易對視,竟是轉臉扭向了一邊。
“去你大爺?shù)?,那特么是我老婆?!鄙蛱煺驹陔p兒旁邊,對那木易怒噴道。這裝逼的主又來了,沈天現(xiàn)在對木易的形象噗之以鼻,極為不爽。昨天一口一個夏沫妹妹,今天又對雙兒出言不遜,這才是真真正正的登徒子吧。我沈天跟他比,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木易看著沈天,一臉輕蔑,道:“喲,又是你,無名之輩,我勸你莫要逞強,依你現(xiàn)在的修為,怕是做不了這英雄救美的好事?!?p> 他又看了看沈天手上那把劍,昨天沈天用這劍揮出很遠的劍氣他已經見識過,心道今天一定要把這神劍也一并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