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申請
等待的時間不長,通常來說響鈴三次之后就會接通了。
套著圍裙,一邊擦手一邊將接通電話的中年女性一出現(xiàn)在屏幕上,原本繃著臉的紅發(fā)少女表情便柔和起來了。
“媽媽,我到枯葉市了?!?p> 屏幕上的女人有著柔順的黑色長發(fā),似乎是為了方便行動而束成了馬尾,一雙溫柔的紅眸。雖然歲月已然在她的面容上刻下印記,但也依舊能看出,她年輕時一定是個美人。
看到幾天沒見的女兒,淺川林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她又在圍兜上使勁擦了擦手,才將手抵到屏幕上:“何雨柱?這么快就到枯葉市了?”
“嗯,我到了?!?p> 何雨柱又重復(fù)了一遍,“現(xiàn)在的渡輪可比你們當(dāng)年要快。聽…爸爸說當(dāng)時要兩天不是嗎?阿哥號的話一天就到了?!?p> 雖然女兒的話語中還是有著明顯的停頓,但林還是開心地說:“那是因為你爸年輕的時候?qū)毧蓧粢觾匆稽c,為了繞開海洋里的族群,可要走不少冤枉路!誒,總之平安到了就好?!?p> “嗯?!焙斡曛鶓?yīng)了一聲。
“對了!何雨柱有捉到什么新的寶可夢嗎?麥格和星缺還好嗎?”林像是想起什么一樣,急切地詢問。
“麥格和星缺的話都很好。至于寶可夢……雖然沒有捕捉,但是在船上因為——很多事情,嗯,總之我現(xiàn)在有了新成員?!?p> 何雨柱拿出那枚豪華球,輕扣按鈕,精神滿滿的小火龍掙脫白光撲到了她懷中,“諾,這是凱撒。凱撒,這是我媽。”小火龍揚起爪子,朝林揮了幾下。
“真是個精神的孩子!呀,何雨柱身邊能有這么多精神的孩子在我就放心了!”
“我有那么讓你擔(dān)心嗎……”
“拿到枯葉徽章之后就要去金黃市找櫻了吧?”
“嗯?!焙斡曛е』瘕?,點頭,“因為…爸爸也推測說櫻最有可能在金黃道館,櫻自己的房間里也收集了很多那里的信息。所以我會去那里看看?!?p> “嗯,說的也是啊。”林抬起一只手按在眉角,有些憂心忡忡的樣子。
“說起來……爸爸他呢?”
注意到對話陷入停滯,何雨柱便主動開口。
林于是一副習(xí)以為常的表情:“他?。孔蛲碛殖鲩T了。說是發(fā)現(xiàn)未知圖騰的那個遺跡地基不穩(wěn)固,那邊的研究員找他幫忙。估計一段時間不會回家了。唉……可以的話我也想讓他好好休息呢,前天還通宵寫了報告。他也已經(jīng)不年輕了?。窟€一副拼命三郎的樣子去工作?!?p> “嗯,說的也是。他就是這樣的人啊……”低下頭撫摸著小火龍的頭,何雨柱吶吶道。
“啊,有客人來了!”
林急忙站起身去招呼,“我這里就先掛了,何雨柱到了新城市一定要給家里打電話啊!”林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不用擔(dān)心,你有寶可夢陪在你身邊呢!如果真的堅持不下來的話就回家吧!媽媽會陪著你的!”
何雨柱沒來得及回應(yīng),林已經(jīng)切斷了通話。她啞然地把自己這邊的可視電話關(guān)了,低頭看向小火龍:“是個很有精神的媽媽吧?”“hi!”小火龍用力的點頭。
“嗯,是啊。”何雨柱站起身。
“是很棒的媽媽啊?!?p> “凱撒知道自己現(xiàn)在會什么技能嗎?”
抱著小火龍到了中心自帶的對戰(zhàn)場地,何雨柱放出了卡蒂狗和勒克貓,轉(zhuǎn)頭詢問。
“hi?”
被這么一問,小火龍皺起臉,天藍(lán)色的眼眸透露出其主人努力回想的樣子。
“不急——噫!”
還想說些寬慰的話,炙熱的火苗直接沖著面門襲來,何雨柱往旁邊一閃,子彈狀的火焰擊打在了背后的場地,打出了幾個坑洞。
“火花?”
何雨柱看著那幾個坑洞遲疑地問。于是小火龍用力的點頭。這倒是中規(guī)中矩的技能。“還有——嗚哇!”
詢問的話又是戛然而止,黑色的猙獰鬼面出現(xiàn)在紅發(fā)少女面前,直接將其嚇得往后倒退幾步。
何雨柱:……
“是鬼面啊?!?p> 她蹲下來,拍拍小火龍的頭,“……那個凱撒?”
“hi?”
天藍(lán)色的眼睛純潔無暇地眨巴著看向何雨柱。
“接下來使用技能的時候不要再沖著我來了……”
發(fā)覺自己剛剛好像確實熱情過頭了,小火龍不好意思地伸手撓撓后腦勺,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勒克貓翻了個白眼,蹲坐在原地舔舐起前爪的毛發(fā)。
卡蒂狗則是發(fā)出一聲吠叫,鼓勵自己同系別的后輩。
“沒事,還有其他的技能嗎?”何雨柱重新站起身,如此問道。
將剛剛的失誤拋之腦后,小火龍既有精神地點頭,他后退兩步,閉上了眼睛。
嗯?
沒有來得及開口詢問,下一秒,小火龍睜開眼睛,天藍(lán)色的眸子中猛然充斥著以前全沒有見到過的猙獰之色。
何雨柱陡然一驚,接下來小火龍的舉動更是讓人驚訝,他猛地往前踏出一步,兩爪在身前劃出一道弧線,鼻腔中呼出熱氣,劇烈地轉(zhuǎn)身帶起了尾焰的顫抖。
何雨柱呆在原地,隱約之間,她居然在稚嫩的火龍身上看到一道遠(yuǎn)古的龍影。
“……龍之舞?”
何雨柱遲疑地開口,帶著些驚喜。
龍之舞,這個技能可不在小火龍的升級列表里面,只有通過遺傳才能學(xué)會。沒想到小火龍居然還有遺傳技能,實在是意料之外的收獲。
跳完這一整支舞蹈,小火龍全身蒸騰起一股熱氣,他又一次長大鼻孔噴出一股白煙,帶著期待看向何雨柱。
“凱撒你很厲害啊!”
何雨柱驚喜的說,她像是想起什么一樣,從背包里找出一個盒子,打開拿出兩塊桃紅色的松餅遞到了小火龍面前,“諾,這是神奧地區(qū)特有的松餅,我之前去那里的時候?qū)W的。”
小火龍好奇地上前嗅聞了一下,隨即開心地抓起一塊塞進(jìn)嘴里大嚼。
“你也喜歡吃辣的啊?!?p> 何雨柱柔和了面容,“不用著急,沒人——呃,星缺……你,你要來一塊嗎?”
松餅里面放了茄番果和櫻子果,聞到了樹果味道的勒克貓早就瞪大了眼睛看著何雨柱手上的盒子。忍不了對方那灼灼的目光。
何雨柱嘆了一口氣,把手中剩下的那一塊遞給勒克貓。又拿出一塊遞給麥格“麥格,這是你的?!?p> 卡蒂狗上前舔舔女孩的手指,然后才一口咬過何雨柱手中的松餅。
火花,鬼面和龍之舞。奇怪?
明明沒有滿四個技能卻不會抓或者煙幕嗎?何雨柱的疑惑沒能持續(xù)多久,就被湊上來繼續(xù)討食的寶可夢給打斷,禁不住他們的撒嬌,何雨柱只能無奈地把松餅盒放在地上,看著他們一擁而上。
微風(fēng)吹起了少女耳邊的紅發(fā),掃的人鼻尖發(fā)癢。揉揉鼻子,一抹微笑出現(xiàn)在她的嘴邊。
關(guān)都的旅行在今天徹底開始了。她站起身,看向漂浮著幾朵白云的天空,猛然升起了幾絲不真實感。
她張開手,盡力地往兩旁伸展開,幾度張嘴,最終只是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
大喊“關(guān)都我來啦!”什么的,果然不是她的風(fēng)格。
有著雜亂棕毛的碩鼠被包裹著紫色虛影的爪子按在地上,拉達(dá)幾度開合自己巨大銳利的門牙,最終憋出一口氣,昏厥在地上。
“pemeo——”
三段式的竊笑被米黃色的大貓從喉嚨里擠出來,她額上有著一顆閃亮明麗的紅寶石,猩紅色的眼睛縮成條細(xì)線,不懷好意地看向那邊直接跌坐在地上顫抖的青年。
青年一身黑色制服,胸口有著深紅色的大寫R字母。貝雷帽的陰影遮住他的長相,只能看到他不斷哆嗦的嘴唇和顫抖無力地四肢。
“行啦,喵嗚。嚇過頭了!這下都不知道誰才是壞蛋了不是?”
清冽的女聲從一旁的樹后傳來,伴隨著踩斷枝葉的聲音,高挑的身形從樹叢中走出,“喲,少年~”
女性的聲音輕佻,身上是一套黑色的男士西服,外套的扣子沒扣,露出里面酒紅色的襯衫,深灰色的短發(fā)帶著自然的卷曲。
女人蹲下來,笑瞇瞇地看著青年:“你知不知道——你們的大人把基地建在哪里了呀?”
聽到女人的話,青年如遭雷劈,猶豫不到半秒,他便惡狠狠地咬牙說:“不知道!”
“切……行了喵嗚,直接打暈吧。”
一聽回答不盡人意,女人便不耐煩的起身,祖母綠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絲煩躁,她揮揮手轉(zhuǎn)身。貓老大一擊暗影爪直接將其送向了甜美的夢鄉(xiāng)。
“我靠,這都已經(jīng)第七個了!我都免費給那些君莎抓了七個火箭隊了!一個靠譜的都沒有!一個都沒有??!”
煩躁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女人發(fā)出崩潰的吶喊。她腳下的影子幾番抖動,隨即探出一個深紫色腦袋發(fā)著“桀桀桀”的怪笑。
他沒能笑多久,因為很快女人就抬起一只腳把他踩回影子里。
“靠!我就不信了!難道那人的手下嘴都那么緊?忠烈是有的!軟骨頭也一定是有的!走,喵嗚!我們?nèi)フ蚁乱粋€??!”
她憤憤地開口,狠狠踩斷腳下的樹枝。
“喵嗚~”
發(fā)出愉悅的叫聲,貓老大踏著優(yōu)雅的步伐跟上了女人的腳步。
和平安全的關(guān)都之旅?
當(dāng)然是不存在的。
枯葉市道館的道館主馬志士是個怎樣的人,這是個回答兩極分化嚴(yán)重的問題。
一部分的少年與青年訓(xùn)練師將馬志士奉為心中的偶像,崇拜其身上濃烈的男子氣概與硬漢氣場。也有一部分訓(xùn)練師——或許女性占了很大一部分吧。
斥責(zé)馬志士在道館戰(zhàn)的時候不知輕重,下手殘忍,給自己的寶可夢造成嚴(yán)重傷害。
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其實都基于一個事實。那便是,前合眾人的馬志士是上過戰(zhàn)場的,鐵血錚錚的戰(zhàn)士!
他和自己的寶可夢在戰(zhàn)場上并肩作戰(zhàn),將自己的生命托付給對方,這其中的羈絆,恐怕是難以想象的濃厚的。
不上過戰(zhàn)場的人無法知曉戰(zhàn)爭的殘酷,也不會知道實力的寶貴。
據(jù)說馬志士最討厭乳臭未干的小鬼前去挑戰(zhàn)道館,也討厭將剛剛收服沒有鍛煉的寶可夢派上場的訓(xùn)練師。
You know nothing about battle.
你對戰(zhàn)斗一無所知。
父親是地質(zhì)學(xué)家,時常要去那些聯(lián)盟監(jiān)管下的遺跡進(jìn)行考察,因此淺川齊豫和聯(lián)盟內(nèi)的不少訓(xùn)練師都是熟人。
這其中也包括馬志士。齊豫和何雨柱說過不少關(guān)于馬志士的事情,諸如他的初始寶可夢的電擊魔獸在戰(zhàn)爭時候救了他一命,還有什么他的墨鏡是找人定做的云云。
至于……他曾經(jīng)有個戰(zhàn)友現(xiàn)在做了藥品工作,專門供應(yīng)枯葉市的解麻藥相關(guān)的事情,還是別讓那些抱著自家渾身噼里啪啦作響的寶可夢沖去中心的訓(xùn)練師們知道為好。
合上手帳,何雨柱有些頭痛地按壓著太陽穴。
她將小火龍的信息更新在了自己的寶可夢手帳上。那是在學(xué)院里面養(yǎng)成的習(xí)慣了。上面同樣記錄了麥格和星缺的全部身體信息,包括特性和配招。
她已經(jīng)投遞了申請,準(zhǔn)備明天前去挑戰(zhàn)枯葉道館。可是派誰去呢?麥格還是星缺?凱撒被她自動忽略了。
枯葉道館是一對一的戰(zhàn)斗模式,沒有給你鍛煉不成熟小家伙的余裕,必須開頭就盡全力。星缺在電系道館一定能有不小的收獲。
而麥格和自己默契至極,作為關(guān)都的首次道館戰(zhàn),是否讓他上場更為穩(wěn)妥呢?
“嗚汪?”
低低的犬吠從腳邊傳來,何雨柱低頭,看到的本應(yīng)入睡的卡蒂狗的朦朧睡眼。
中心配備的房間不小,星缺有在抱枕上睡覺的習(xí)慣,尚且年幼的凱撒也自然是在球外睡覺更為舒服,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抱著尾巴打呼嚕。
麥格從來的專屬位置都是何雨柱的床榻的旁邊。他自幼便睡在那里,夜晚有可能傷害到女孩的一舉一動都被他抵制在外。
此刻赤犬打了個哈欠,湊到了少女旁邊,火系寶可夢偏高的體溫順著柔軟的皮毛流到何雨柱身上。她伸手摸摸卡蒂狗頭上的白色絨毛。
“吵醒你了嗎?”
一聲壓低聲音的詢問換來赤犬的搖頭,他舔舔女孩的手心,喉嚨里擠出幾聲嗚咽,將頭往床的方向指去。
看一眼時間,已經(jīng)是快要深夜十二點了。
她期末復(fù)習(xí)的時候經(jīng)常要通宵,所以一時間也沒什么實感,被卡蒂狗這么提醒才感受到了涌來的睡意。該睡了……
但明天到底讓誰上場?。窟@個問題沒來得及繼續(xù)思考下去,卡蒂狗已經(jīng)發(fā)出了催促的嗚鳴聲。何雨柱抱歉的拍拍他的腦袋。
關(guān)了臺燈,房間里便只有床頭的夜燈發(fā)出暗沉地鵝黃色的光。
將整個人丟進(jìn)柔軟的被褥之后,卡蒂狗總算安心地趴回床旁的黃金位置,一連打出三個哈欠,砸吧著嘴準(zhǔn)備睡他個天昏地暗。
“謝啦……麥格?!?p> 最終按下床頭燈,房間里便陷入了一片漆黑,只能聽到熟睡的兩只寶可夢均勻的鼻息,以及衣料摩擦被子的聲音。
卡蒂狗從鼻腔里擠出不以為然的哼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也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吧……何雨柱想,這些事情,明天再考慮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