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色的靈力漩渦以移山倒海的氣勢沖向泰衡鼎。逃得遠遠的輕云只覺脊背發(fā)寒:“完了,完了,這才三界真要完了,真神威壓,誰擋得住呀?”彎著腰,找了個地方,躺著,蜷著,把寧庭蜷在懷里。澤景和凌峁含著眼淚彼此相望。慕雨絕望地抬著看著神庭穹宇,淚水無聲地滑落:“庭嫵,再見。”修吾遠遠地看著,眼神復(fù)雜。
“呯”地一聲,山岳搖動,海水翻轉(zhuǎn),浪接碧空,房塌殿傾,三界失色,日光幻影?!肮庇陌翟癔偪竦匦χ?,手舞足蹈:“三界,我來了!哈哈哈?!辈恢嗑?,一切似乎都安靜下來了。幽暗原神覺得有些不對勁,旋轉(zhuǎn)著四處張望:“說好的泰衡鼎傾,三界覆滅呢?怎么不塌了呢?這光線怎么還這么明晃晃的?修吾!你個騙子!”
修吾在遠處靜靜地盤腿坐下,看著,他看著月藥神息蓮漫天飄飛,乳白色的月藥彌向三界,整個神庭妖獸、魔獸跪拜伏首。墨寧、庭嫵身著金紅色的衣服,吉光如芒,恍如虛幻,立于泰衡鼎的上方,衣袂飄飛。所有的一切仿佛定住,時光不轉(zhuǎn)。修吾漸漸入定。
慕雨絕望的眼神有了色彩,那元靈伴著一朵月藥神息九瓣蓮落入心間,淚如雨水般滑落:“此生不再有奢念,只剩膜拜,我的小妹。”四處張望的幽暗原神瞳孔一縮,喃喃道:“天地明祖、斗戰(zhàn)原神?!痹俚皖^看向泰衡鼎,鼎內(nèi)焰火芒芒。
“??!”幽暗發(fā)瘋似的揮著紫魔戰(zhàn)锏朝泰衡鼎砍去,還以閃電般的速度搭箭朝著墨寧和庭嫵射去。墨寧手腕輕輕一旋,鴻蒙戟迎著紫魔戰(zhàn)锏而去。庭嫵身形一愰,玉雪扇朝著自鳴箭一擋,“叮嚶”一響,迸出青黑兩色的光芒。
墨寧追戟而去,絲毫沒給幽暗還手的機會,兩大初生的原始真神以力抗力,粗野地打斗。幽暗瘋狂,紫魔戰(zhàn)锏,砍、削、截、纏,絲毫不懈,人不吸呼,锏不稍停。墨寧發(fā)狠,鴻蒙戟擋、壓、掃、纏分毫不讓,打得曜火臺飛沙走石,云起翻涌,狂風(fēng)嘯叫。泰衡鼎卻紋絲不動,火焰不移。
慕雨、澤景、凌風(fēng)、芷蕓正手捧月花神息蓮療化傷口,那對戰(zhàn)的風(fēng)硬生生在他們的臉上、胳膊上拉著血淋淋的裂口。庭嫵心頭一驚,趕緊拂袖結(jié)出一個結(jié)界將四人罩?。骸罢漳珜幒陀陌档拇蚍?,方圓十里之內(nèi),寸草不生。”
寧庭被剛才那真神威壓之聲驚醒了,適應(yīng)了一會兒,從輕云懷里鉆了出來:“舅舅,舅舅,你還活著嗎?”輕云道:“死了,和黑暗融為一體了?!睂幫ヌ鹱ψ釉谳p云臉上拍了一板:“我去找娘親了。”
輕云“啊”地叫了一聲:“帶上我?!币话褤谱幫ィ骸坝酪沟娜缣貏e危險。”寧庭掰開輕云的眼睛:“你看看,是永夜,還是極晝?”輕云一咕嚕爬起來:“那個幽暗轉(zhuǎn)性了?”寧庭道:“舅舅,你莫不是被幽暗嚇傻了,自然是我爹爹、娘親啰。”
輕云的臉上立刻綻開了花:“好,活著就是好?!睂幫ノ匦Φ溃骸坝袑幫ピ?,舅舅一定會活著?!陛p云開懷大笑,抱著寧庭朝曜火臺而去,看到墨寧正打得幽暗原神無還手之力,拍著小手道:“爹爹好棒!”那自鳴箭和玉雪扇纏斗在一起,發(fā)出的叮當(dāng)響吸引了寧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