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了,江家內(nèi)院。
在妹妹和阿紫的幫助下,江行秋已經(jīng)洗漱了好了身子。
伸了個懶腰,他被重新攙扶上了輪椅,打起了哈氣。
被兩個美女伺候著,使他身心愉悅。
嗯,做個殘疾人也不錯的嘛……江行秋心里想著,自己劃動著輪椅來到了窗臺前。
推開木窗,一陣清涼的夜風(fēng)拂面而過。
此時,妹妹和阿紫已經(jīng)出去,東廂房內(nèi)只留下他一人。
“希望今晚是個平安夜吧,一切都順順利利的?!苯星镒匝宰哉Z道。
外面,江凝雪已經(jīng)把四個紙人隱藏在了內(nèi)院的四個角落里,見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她才安心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打坐調(diào)息。
而宋叔則被母親安排在了廚房,因?yàn)檫@里靠近大門,視野更加開闊,推開木窗就能看清東西兩個廂房和正房的屋脊。
夜風(fēng)浮動,一切和往常沒有區(qū)別,只是所有人都不敢入睡,但所有人都期盼著今晚沒事發(fā)生,唯獨(dú)宋元蒼。
因?yàn)樗氤蔀橛⑿邸?p> “一顆,兩顆,三顆,四顆……一千顆?!?p> 無聊的江行秋在窗邊數(shù)起了星星,他發(fā)現(xiàn)這里的夜空和地球一般無二,而且更加透徹,更加空靈。
時間過去兩個時辰,四周仍沒有半點(diǎn)動靜。
但江行秋并沒有放松警惕,反而更加緊張起來。
因?yàn)楂C人往往喜歡在獵物最為松懈的時候降臨,然后殺他個措手不及。
借著月光,透過窗戶,他看見廚房的門正在微微移動,里面探出一張漆黑的腦袋,頭很大,眼睛很亮,隨后那黑頭又縮了回去。
是宋叔,他不僅沒有困意,反而更加精神。
狼牙衛(wèi)大隊(duì)長的經(jīng)驗(yàn)告訴他,兇手要么即將出現(xiàn),要么今天就不會出現(xiàn)了。
忽然,一群烏鴉在冷艷的月光下飛起,伴隨著一陣詭異的啼鳴。
江行秋猛的從數(shù)星星的狀態(tài)中脫離,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與此同時,廚房和西廂房的窗戶上,都出現(xiàn)了一雙幽深的眼睛,眼睛的主人都屏住了呼吸,時刻觀察著周圍環(huán)境的變化。
片刻過后,那群烏鴉沉寂在遠(yuǎn)方的夜色中,四周又重新歸于平靜。
正當(dāng)所有都想暗松一口氣時,藏在西廂房里的江凝雪忽的眉頭一皺。
她的法器玉玄筆此刻正散發(fā)著微弱的熒光,這說明她布置在附近的警戒法陣起了作用,有人正在靠近自己家。
只見一道黑影翻入了江家院墻,她左右張望著,然后小心翼翼的朝著正堂走去。
來了!
江行秋也看見了那道了人影,正納悶他們?yōu)楹芜€不動手時。
只聽嘭的一聲,廚房的側(cè)門被彈飛出去,一道魁梧的身影從里面沖了出來,直奔那道人影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只是一瞬間的茫然,那道潛入江家的人影便知是怎么回事了。
她一個側(cè)步劃到了一旁。
宋元蒼撲了個空,咧嘴一笑:“嘿嘿,邢紅雪看你往里逃!”
邢紅雪震驚萬分,面紗也掩蓋不住她那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是誰?”
“你爺爺,宋元蒼是也!”
“宋元蒼?”
邢紅雪沒聽過這號人物,眼下她已經(jīng)失去了刺殺江行秋的最佳機(jī)會。
帶著一臉困惑,她只想逃離現(xiàn)場,但宋元蒼豈能讓她逃走,這可是功勛和榮耀。
“魔頭,老子今天就將你伏法!”
“就憑你?”
短瞬間的對峙,兩人便已動起手來。
宋家三十六路祖?zhèn)鞯斗ū凰问迨沟没⒒⑸L(fēng),但邢紅雪的身體就像泥鰍一樣,無論自己怎么砍,就是砍不中。
只是數(shù)息的時間,邢紅雪已從被動轉(zhuǎn)為主動,她抽出腰間漆黑如墨的長鞭,施展出一套詭異的鞭法。
一鞭,兩鞭,三鞭。
只是三鞭,宋元蒼的兩面刃就被打落在地,手臂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不過,他才不會就此放棄,摸出腰間的精致步弩就想射她。
可步弩還沒拿穩(wěn)就又被她那可惡的鞭子打落在地,眼看沒有兵器好使,他只能赤手空拳硬拼……
招架了幾個回合,宋元蒼才幡然醒悟,這娘們的實(shí)力遠(yuǎn)超自己,哪是什么經(jīng)脈20道以下的武修。
此時,他已被鞭子抽的皮開肉綻,喘氣聲連連,已然失去了戰(zhàn)斗能力。
邢紅雪冷笑一聲,見他只是這么點(diǎn)水平,便沒了逃離的想法,既然都來了,今天不殺江行秋以后恐怕更難。
她這個想法剛出來,只見西廂房的大門突然打開,一道倩麗的身影從里面悠然踏出。
“呵,你就是那個害我哥哥失去雙腿的女魔頭?好呀,我哥哥沒來找你,你卻自己送上門來?!?p> 清脆的聲音入耳,邢紅雪心頭一驚,扭頭望去,卻見是一位二十出頭的小丫頭,不由得哈哈大笑。
她自然不知道江凝雪的底細(xì),只當(dāng)她是個普通人。
“原來是個小丫頭,我還當(dāng)是哪個高手呢,江行秋呢?他怎么躲在房里不出來?怕了?”
“老太婆,我看你一會還笑的出來不?”
什么?老太婆?
江凝雪的話可把她氣壞了。
“小丫頭,看我今天不把你的皮抽爛!”
只是她狠話剛說出口,就瞧見江凝雪手里的玉玄筆,不由得大吃一驚。
與此同時,一股莫名的力量從天邊降臨,四個散發(fā)流光溢彩的詭異紙人,從四個角落里手舞足蹈的沖了出來。
“道術(shù)!”
邢紅雪萬萬沒有想到,這小小的江家竟然臥虎藏,怪不得知道我會來刺殺他。
瞬間的工夫,四個紙人就將邢紅雪圍的水泄不通。
后者極力舞動長鞭,但鞭子接觸到紙人的剎那,只是冒出一絲細(xì)微的白煙,并沒有想象中被抽裂的畫面出現(xiàn)。
同時,江凝雪一邊揮動著手中的玉玄筆一邊念著旁人聽不懂的咒語,雖樣子吃力,但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她今天勢要拿下這女魔頭。
四個紙人與邢紅雪交手了十幾招,后者便已經(jīng)虛脫,她想逃跑,奈何紙人仍然不死不休。
而江凝雪的臉色也已經(jīng)煞白,但她仍然咬牙堅(jiān)持著,為了哥哥,她無論如何都要堅(jiān)持下去。
就在這時,東廂房的院門被人推開。
阿紫推著江行秋從里面緩緩走了出來。
只見他的手里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把精致的步弩,那步弩已經(jīng)上了弦,森冷的箭頭正對著邢紅雪的身子。
“邢紅雪,我親愛的副行長,別來無恙?!?p> 江行秋幽幽的開口,手里舉著的步弩,仿佛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敢!”
邢紅雪斜眼看向江行秋,艱難的招架著四個紙人攻擊,口角已經(jīng)溢出鮮血。
“我有什么不敢的?!?p> 說罷,一道鋒利箭矢劃過黎明前的黑夜,箭頭切割著空氣,如同劃破上等的綢緞,發(fā)出讓人心悸的聲音。
“?。 ?p> 伴隨著一聲慘叫,邢紅雪胸口狠狠的中了一箭,身形出現(xiàn)了短暫的凝滯。
就這一瞬間,四個紙人抓住了機(jī)會,暴雨般的攻擊打在了她柔軟的嬌軀上,她狂噴幾大口鮮血癱軟在地,不省人事。
與此同時,紙人也失去了神力,化作一灘灰燼,隨著清風(fēng),飄揚(yáng)到了遠(yuǎn)方。
就在眾人以為結(jié)束的時候,邢紅雪的嬌軀猛的一彈,緊接著僵硬般的站起,空洞的眼神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懵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只有江凝雪大喊道:“不好,有人控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