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春宵一刻
明日……
王川不由得好奇問道:“劉公,那翁府到底是何許人也?”
“這翁府嘛……”
劉浦話音稍頓,略微沉吟,這若是換成其他人,他自是不會多說半句,但王川卻是不同。
他是個前途不可限量的,哪怕現(xiàn)在暫時混跡于臺面下,但是單憑他在茶道、詩道上的造詣跟天賦,日后必會風生水起。
而這樣的年輕人,還不恃才傲物,跟那路學德之輩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劉浦愿意對他多提點兩句。
“翁府雖名不顯,但翁府的主人翁老,是一位德高望重,極有學問的老先生。
他如今雖已致仕,但大隱隱于市,名聲依舊極廣……”
致仕?
王川敏銳的捕捉到了關(guān)鍵字眼,致仕便是退休的意思,說明這個翁老以前混跡過朝堂。
劉浦頓了頓,壓低聲音繼續(xù)說道:“尤其是……翁老的弟子學生,如今已成長起來,遍布小半個廟堂?!?p> 嘶!桃李滿天下!
黨爭!
王川頓時明悟了翁老的重要性,怪不得九陰宗跟青幫一直都盯著翁府。
一個這樣的人,他哪怕是退休了,依舊擁有著相當強大的話語權(quán),能夠影響一些人的決定,左右一些人的想法。
怪不得……
見他似有所悟,劉浦在心底暗贊了一句聰慧機敏,隨后哈哈大笑了一聲,轉(zhuǎn)移話題,不再多言。
有些事情,點到為止即可。
“多謝劉公點撥?!蓖醮ㄖx了一句,隨后問道:“劉公,這次翁府的邀請,具體是為何???”
“哦,這個啊,提前說來倒是也無妨,就是翁老他有一個孫女,平日里最是喜歡詩詞歌賦,所以翁老想找個人去府上教授一番。
他那孫女現(xiàn)今年方二八,正是豆蔻年華,性子又有幾分古靈精怪,是個坐不住的,故而特意囑咐了,尋個年輕人。”
王川:“……”
他眼中有些愕然之色,忽然明白了剛才劉浦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翁府那邊,居然是給孫女找個老師,雖說現(xiàn)在大唐風氣開放,沒什么男女有別的規(guī)矩,但是吧……怎么總覺得那么怪呢?
哎,管他呢,到時候再說。
王川沒有細想,反正秦漢陽那邊交代下的事情,他已經(jīng)辦完了。
隨后,兩人沿著湖邊小徑又聊了幾許,其間劉浦趁機向王川請教了一番新茶道,再次大為震撼。
直到明月掛枝頭,夜色深沉,兩人方才就此道別。
劉浦不知去何處宿眠了,至于王川嘛……
咳咳,他準備看看凝香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香。
……
飄香園,某間小院。
鶯聲燕語從院中傳出,隔著老遠就能聽見。
“妹妹這皮膚可真是嫩白,姐姐羨慕的緊,可是用了什么法子保養(yǎng)?”有貌美女子朝凝香問道。
聞言,凝香微微一笑,輕聲細語道:“哪里有什么法子,不過是爹娘給了一具好面皮罷了?!?p> “原來妹妹是天生麗質(zhì)吶。”那人繼續(xù)吹捧。
聽著這話,凝香沒有再回答,只是笑而不語。
適才說話之人可是飄香園當紅的倌人,以前對她都是不屑一顧的,正眼不帶瞧。
可如今卻是不同,自從那小廳出來,先是園里的媽媽湊了過來,一陣噓寒問暖,后又有一群當紅倌人陪著回了小院,話里話外滿是吹捧跟艷羨。
這是為何?
自是因為王川的緣故。
一位滿腹經(jīng)綸的大詩人,這可是北里最受歡迎的存在。
正所謂母憑子貴,妓憑詩貴,若是能討得歡心,得了一首贈詩,那身價可就立馬不一樣了。
此前凝香沒這個機會,輪也輪不到她,如今讓她撿了個這么大的便宜,她定要死死的握在手中。
凝香美眸掃了小院一圈,瞧著這群沒話找話,死賴著不走的浪蹄子們,心底暗自冷笑一聲。
“呵!老娘還不知道你們打的什么算盤?真以為憑借區(qū)區(qū)姿色、才華,就能把王郎給勾搭走了?
呸!一群沒眼力見兒的膚淺貨色,王郎豈是那般庸俗之人?”
她扭了扭腰肢,不自覺昂起了脖子,得意想道:“老娘學來的那七十二般本事,樣樣精通自如,放眼整個長安都頗有自信,你們拿什么比?”
這般心思剛閃過心頭,院外忽而響起腳步聲,眾倌人們齊齊往外一看,只見王川正大踏步朝此走來。
他本就是常年在幫派摸爬滾打,雖比不得雷鐸那般壯實,但也算的上身強體壯。
晉升九品之后,精氣神迎來蛻變,整個人的氣質(zhì)更是非凡,哪里是那些文弱書生們可與之相比擬的?
一時之間,不少人已看的意亂神迷,雙腿下意識一緊。
凝香此時早已起身,扭著腰肢便貼了過去,抓著王川胳膊蹭了三蹭,軟軟糯糯聲道:“王郎來的好慢,等煞奴家了?!?p> “哦?凝香姐姐這就等不及了?”王川輕笑道。
隨后,兩人相跟著徑直走入閨房,接下來自是春宵一刻千金不換,此處淺淺省略三萬字。
至于那院外一眾倌人,只得失魂落魄傷心離去,滿是羨慕與嫉妒。
……
……
半個時辰之前。
太平坊。
啪!
一擊清脆響亮的耳光,在屋內(nèi)突兀響起。
青年男子單膝跪在地上,臉頰火辣,但不敢動彈,顫聲道:
“弟子萬死!”
黑袍人不復先前平靜,暴跳如雷,怒吼道:“廢物!一群廢物!這就是你找的天涯公子?這就是你說的絕對不會出任何差錯?!
廢物!你本就該死!”
“師尊息怒,弟子,弟子實在沒有想到,那王川竟然還有詩才,這,這……”
“閉嘴!”黑袍人厲聲罵道。
他喘了幾口粗氣,眼神不斷閃爍,如今詩會上的籌謀再次被王川破壞,九陰宗瞬間陷入被動。
該死的!
黑袍人陰翳的面容上忽而閃過一抹狠辣之色。
“殺了他!絕對不能讓他去翁府!”
“是,弟子這就去辦!”青年人沉聲道。
“注意動靜不要搞的太大。”黑袍人叮囑了一句。
聞言,青年人當即回道:“師尊請放心,那小子才剛?cè)肫凡痪?,殺他用不了多少功夫,解決起來費不了什么勁兒?!?p> “不要再讓我失望,滾吧?!?p> 黑袍人擺了擺手,好似趕蒼蠅一般,青年人害怕的很,聽聞此言如蒙大赦,趕忙退了出去。
于是乎,小屋內(nèi),只余黑袍人獨留。
他坐在椅子上,緩緩揉著眉心,只覺煩躁無比。
本想混入翁府,徐徐圖之,卻不想出了這等岔子。
如今看來,只能兵行險招,用些冒險手段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