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榮真來到人世間,因無榮家授光繼法,剛一落地全身法力盡失,活脫脫成了一個人間毛頭小兒。
榮真邊走邊欣賞這世間大好風(fēng)光,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茶館,招牌上樂頌齋三個字甚是風(fēng)雅。
剛走門口,沁人心脾茶香和糕點(diǎn)的香氣撲鼻而來,榮真再也走不動了,索性進(jìn)入茶館吃茶。
“小廝,一壺好茶,一份散沙糕?!?p> 榮真當(dāng)真餓了,上頓飯還是早上吃的。
中午成家送信過來那個混三逃婚,到現(xiàn)在自己出逃,足足有一天沒吃喝。
茶氣飄香,散沙糕綿軟,這世上當(dāng)真沒有比這更好得了。
榮真吃完起身要走,準(zhǔn)備在這世間干一番事業(yè),食飽的榮真只覺得奇力無窮,就算是大山壓頂,化作洪水照樣能淌過去。
“客官,一共九文錢?!?p> “錢?錢……!”榮真心頭猛一驚。
糟了?。?!
出門緊急只記得帶著男裝衣物,卻忘記這人世間需銀錢方能買賣,現(xiàn)身上只有成家定親玉佩隨身攜帶,再無任何銀錢了。
“我……我忘記帶銀兩出門,待本公子回去拿送來如何?”
“掌柜,有人食霸王餐!”
店小二話音剛落,一個肥頭大耳男子搖搖晃晃地走到榮真面前,
“小子,不打聽一下樂頌齋什么地方,竟敢食我家霸王餐?!?p> “我,我叫成毅?!?p> 榮真顯然并未抓住掌柜的重點(diǎn),慌忙報出成家混三小子的名號。
“我,我無銀兩……”
“無銀兩還竟敢這般理直氣壯,”掌柜一聽急了,“那就做苦工抵債罷。”
虎落平陽被犬欺,榮真只好乖乖就范,跟著小二去后廚洗碗。
話說樂頌齋在當(dāng)?shù)匾彩切∮忻麣狻?p> 各路江湖人士更是經(jīng)常在此聚集談天說地。樂頌齋掌柜姓張,名昀昀。
本是太爺年少赴京趕考,奈何三年未中,張老太爺心灰意冷,為了生計便在這京城開一處茶歇供往來考生落腳。
到了張掌柜輩,已做成了大茶館。除了日常喝茶,各界江湖各類術(shù)士也會聚集于此,流通各路消息。
翌日。
“店家,請施舍一碗水吧?!?p> 榮真定眼一看,原來是一個瞎眼道士。
一根胡桃木釵,胡亂的束住了寥寥無幾的頭發(fā),身上的道服早已襤褸。
再往后一瞅,老道士身后跟著一個病氣懨懨、無精打采的小童。
一面不算大的帽巾,胡亂的遮住了多半張臉,只露出一雙藍(lán)色雙瞳不時往外看。
“你這老頭,門外侯著?!?p> 榮真見他邋遢不堪,邊呵斥老道士,邊端起碗水倒給他。
“多謝,多謝?!?p> 老道士邊作揖邊接過茶碗,飲后遞給身后的小童。
“砰?。?!”
一個彪型大漢入門而坐,手中的劍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沐風(fēng)道長別來無恙,想要活命把東西交出來?!?p> 老道士頓時大驚失色,轉(zhuǎn)身準(zhǔn)備奪門而出,卻被那大漢在門口攔住,雙方爭執(zhí)不下,互相打了起來。
桌椅、板凳七七八八的飛了起來。
打了七七四十九回合后,大漢被道士拂塵傷及眼睛,老道士乘勝追擊,屏氣凝神,猛然運(yùn)用一套快功法,打得大漢奄奄一息。
老道士也好不到哪去,右臂被劍氣所傷,已血流不止無法動彈。
小童慌張跑過去止血,卻不知從何下手,一雙藍(lán)瞳望向榮真,邊跪拜邊囈語。
榮真只顧著算桌椅板凳需賠償多少,并未注意二人戰(zhàn)況,待小童求救才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一般斗毆,是要出人命的。
本想上前幫忙攔架,一想自己法力在這人間無法施展,邊準(zhǔn)備從后院叫人幫忙。
等回到前堂時大漢已咽氣,老道士艱難的示意榮真上前,
“齋主,老貧道時日無多,一切皆緣起緣滅,貧道無它可掛念,唯有身邊這畜兒無依無靠,齋主心善,老貧厚臉將畜兒托付給你。”
榮真這時才看清楚,老道士身后的小童乃是靈獸狌狌!
這神獸日行千里,只在古書上見過此物記載,沒想到如今碰見活物,榮真一口答應(yīng)下來。
隨后,老道士從懷中拿出一個冊薄,
“此乃命格薄,記載仙魔命格及破解之法,剛才那個魔人搶此物,正因魔界二皇子?xùn)|夸與天庭交戰(zhàn)時被蚩尤后人元軻所傷,至今奄奄一息,魔族廣派魔人尋找此物破解二皇子命格。貧道雖為人,但算出今日必有此難,特此尋有緣人保管此物互送至不周山。以解救大千之難?!?p> 說完,把命格薄塞給榮真,駕鶴歸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