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假如我是月亮
盡管據信徒所說，緋紅月亮已經沉寂多年目前尚未復蘇，可能只有在復蘇后才會發(fā)現旁邊多了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球在圍繞自己公轉。
恐怕到時候這位月亮會氣得不輕，路回頓時更加堅定了阻止紅月復蘇的決心。
“實屬無奈。”
“不過既然已經得罪了你，還不如得罪得更徹底一點。”路回喃喃自語，他盯著手里的緋紅月石，一個瘋狂的想法逐步在腦海中形成。
趁著現在紅月沉睡，自己身上又有黑布負責遮掩氣息，路回直接將手中的緋紅月石高舉。
它失去了黑布氣息的遮掩，光芒開始被人注意到。
路回走到了人群近處，讓月光顯現。
紅光瞬間鋪滿這片區(qū)域，也將所有人的身影照亮，他們的投影在身后的地面上扭曲成猶如黑洞般的怪狀。
有人從中感受到了什么：“這是緋紅月亮的月光，祂在這里投下了光輝！”
“祂降臨了！”
一呼百應，眾人紛紛俯身于地，嘴里頌念著什么不知所以的詞匯。
為首的人越發(fā)恭敬：“大人！恭迎您，我等不勝惶恐，恭喜您距離復蘇更近一籌?！?p> 路回看著他們，用神力改變了些許聲音，壓著嗓子沉聲道：“你們的所作所為我都感受到了?！?p> 紅月的聲音一出，不見其身，只見猩紅，眾人簡直恨不得把身體貼到地面。
他們都是底層人員，哪里聽到過神靈的聲音，又哪里見過這種場景，能與緋紅月亮大人進行接觸，這可是首領才有的權利。
“為了您，一切都是值得的?！?p> “嗯。”
“我的時間不多……為了讓月光照耀在世界各地，我需要一個眷屬?！?p> “而這樣的眷屬，太強的已經失去了培養(yǎng)價值，太弱的承受不住我的注視——你們同樣也是，太弱了，若非我今日意念化音，你們甚至都承擔不起紅月本身的一句言語?！?p> “大人您的神力偉岸！”
“不必恭維。”
路回道：“我不需要你們所謂的教皇，他已經失去了資格?！?p> “既然是你們一起召喚了我，你們都有成為眷屬的機會，然而，我只需要你們中的最強者?！?p> “被選為眷屬的人，將負責引領世人，將月光遍布世界，我將賦予那位眷屬榮耀、地位、完美的異性、無盡的財富、甚至是——永生。”
有人渾身一抖。
“那么，祝你們好運吧，孩子們，紅月會一直注視著你們?！?p> 月光散去，空間再次歸于昏暗陰冷。
眾人來不及梳理自己猶如被人當頭一棒的情緒，他們中已經有人迅速地反應過來，迅猛地伸出攜帶著異能的一拳打向身旁的同伴。
同伴也不甘示弱，很快，他們已經失去了理智，相互扭打了起來。
路回看了他們一眼，徑直走到一旁坐下，拿出手賬本開始聊天，而在他的身前，眾人已經倒下了一片又一片。
人們都是自私的，沒人希望把成為眷屬的資格拱手相讓，就算其中有人比自己高階又如何？
他們就真的比自己有種嗎，憑什么自己不能成為最強，憑什么自己不能得到紅月承諾的那一切。
路回只負責忽悠，至于信不信就不是他們的問題了。
在人群的不遠處，一根金色的羽毛出現后又消失，回歸到了手賬本的夾頁中。
路回隨手翻動紙張，將其掩藏。
他右手持鋼筆，左手手肘壓在腿上，手掌支撐著頭：“這里的人最高的境界是八階，氣息已經非常接近七階了，而我還不曾了解過境界是如何提升?！?p> “就算可以提升，那我的力量與常人不同，提升方式應該也會有很大的局限性，難度應該不會低?！?p> “崇高的星辰，您不必思考這個問題，您終會得到您想要的一切的?！奔{特亞誠懇道。
“這不是廢話嘛，完全沒回答我的問題。”
路回見問不出什么有用的訊息，只能暫時作罷。
他摸了摸耳朵里那一枚小小的傳訊器：“不知道隊友們和隊長怎么樣了。”
他剛說完，傳訊器里面突然傳來了聲響，是常青川的聲音。
“路回，方便接通訊嗎，方便的話請回答是否潛入成功，如有難處敲兩下通訊器，不必回復。”
“方便，算是成功了吧?！甭坊乜粗€沒打完的眾人，含糊道，“他們剛剛打起來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打的?！?p> “打起來了？”常青川有些擔憂，“需要支援嗎？”
“暫時不需要，我還沒被發(fā)現。”
“但是我來的時候發(fā)現一個奇怪的特點?！?p> “你說?！?p> “這棟樓，是顛倒的。”
路回把之前的事大致講了一下，不免對發(fā)生的事情感到稀奇。
“顛倒的桌椅，倒掛的水銹，就連從底下來到這里的過程中，我也在半空中發(fā)現了不少漂浮著的桌椅，它們身邊的區(qū)域好像被分為一個又一個塊面?！?p> “現在哪里是正面，哪里又是反面，講真我有點分不清了?！?p> 路回苦笑一聲，他很不喜歡這種空間上的錯位感，之前的紫水晶小鎮(zhèn)也出現了這樣的感覺。
這只會讓他覺得，世界是不真實的，他生活在一個虛幻的世界。
常青川那里沒了聲音，但很快，他的聲音再次傳來：“你得習慣這樣的情景，它們不會只發(fā)生一兩次。”
“作為調查員，我們就是在真實與虛幻中迷茫，在迷茫中掙扎，很多人已經迷失在了這個界限中不分你我?！?p> 他的語氣突然加重：“但是樓層顛倒的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你待會兒去稟告隊長，也許這是什么新的神異?！?p> “總之，以自身為重，等我們處理完這邊的事馬上趕到。”
“好。”路回摸了摸耳朵，掛斷了通訊。
隨后，他又將傳訊器開啟：“隊長在嗎……”
“我在。”陸風竹接通了通話，他的手按在耳朵上，但眼神卻十分犀利，如同獵豹般凝視著獵物，隨時準備著一擊斃命。
他的周圍，站滿了一眾身著紅衣的教徒，為首者已經不再掩飾自己的面目，這位紅衣人須發(fā)鬢白，手握權杖。
“你在跟誰講話，我的老朋友，是你那些可悲的隊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