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筆筆桿不是木類,更不像是金屬,摸著觸感倒像是魔種不知名的生物。
驟然,陳回腦海里想到一個詞“骨竹”;一節(jié)一節(jié)的,就如同地里長出的不是斑竹,而是這骨質(zhì)筆桿。
筆毛就如同骨竹中生長出來的血脈經(jīng)絡(luò),筆尖上的彩墨是在墨硯中用肝腦和無數(shù)眼珠研磨出來的。
“它為什么是彩色的?”看著手中的毛筆,陳回一陣反胃。
“叮咚”
恭喜宿主獲得一桿畫尸筆。(可獻(xiàn)祭)
一桿畫尸筆,畫尸畫肉,畫皮畫骨,死人睜眼,活人去魂。
七陰上人血親骨植,靈虛邪物。七陰年輕時是村里的畫尸人,為死人整理儀容;他閑來無事總愛拿著筆在空中虛畫,嘴中還念念有詞。
一日他父親見他神思不屬,生氣的奪過毛筆一把折斷。七陰也不生氣,只是直愣愣看著他父親,忽的“呵呵”直笑,眼里透出的光似看見心愛之物。
......
“這只畫尸筆,是師父從七陰墳帶出來的。傳言此筆是七陰上人未入道前,將“生父”栽種在陰地里,日夜用鮮血灌溉生長出的。血親間羈絆,亦或者是此筆對他的怨恨,只有七陰上人能夠使用?!痹S丹紅看著此筆也是一陣惡寒。
不想糾結(jié)在此物上,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師姐都來這里半天了,也不請我進(jìn)去坐坐?!?p> 陳回不好意思的說道:“師姐,我、我屋舍稍微有點凌亂,等我稍作打理?!?p> 許丹紅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壞笑道:“師弟可是有什么“好玩的”,可是師姐看不得?!闭f著就欲往洞府中走。
“哎,沒有!”陳回矢口否認(rèn)道,怎么這世界的人思想怎么不太干凈。
“好了不逗你啦,靈氣的修煉也是重中之重,師弟不要舍本逐末。月中再見!”
等師姐走了,見四周無人,撲通一聲跳進(jìn)洞府前的潺潺溪流中。
待洗干凈,從水中一躍而起,靈力一陣蒸騰,衣服上水汽氤氳,片刻間就變得干爽。
這幾日在洞府中修煉,餓了就吃點干糧,嘴巴都要磨出繭了。準(zhǔn)備好例錢朝坊市的方向走去。
七葉門宗規(guī)深嚴(yán),三年就一次機會下山,而且還必須有外門弟子陪同。陳回還有一個父親,但將他置于如此境地,也算是無牽無掛,所以他上山八年就沒出去過。
宗門因此設(shè)立了坊市,起初只賣一些眾弟子的生活用品。后一些弟子看出商機,拿出平時用不到的靈物、兵器一扯長布就是一攤位。甚至有時還能在坊市上見到功法秘籍,不過多是殘篇,沒有宗門兜底,只有那些不怕死的敢來尋刺激。
等陳回來到這里,坊市已經(jīng)人聲鼎沸了。
“誰有明心草,我用清墨蓮交換?!币缓汄敖Y(jié),身寬體闊的漢子呼喝道。
“上好精鐵打造的鐵劍,可吹毛斷發(fā),快來瞧一瞧啊!”
“我羅家家傳《鐵掌》,只要五十貢獻(xiàn)點?!?p> 陳回在坊市的石板路上漫步走著,呼喝聲、叫賣聲入耳,不由嘆道:“兩邊弟子與前世攤販也并無差異。”
一路閑庭信步,他此時只想去坊市中的云安樓吃頓好的。
再說這些東西,他可連丁點也買不起,只當(dāng)湊個熱鬧。
路過一攤位,手里不停的觸碰這些物品;他有系統(tǒng)在身,有好東西說不定可以撿漏。
“你他娘的到底買不買!摸一下就走,你當(dāng)這是手紙??!”直把這攤主看得臉上青筋直跳。
“我這就走,這就走?!标惢氐氖诌@就要從最后一件物品上離開。
“叮咚?!?p> 恭喜宿主獲得陰玉一枚。(可獻(xiàn)祭)
聽見系統(tǒng)的聲音,陳回面無表情的拿起那枚透出點點綠色熒光的玉石,抬頭向攤主問道:“這玉石的樣子好生奇怪,哪里出產(chǎn)的???”
“嘿,你買又不買,還要我給你講產(chǎn)地,走開走開!”攤主氣極反笑道。
“我買不就行了,這玉作價幾何?”
見陳回不是存心戲弄,這極高極瘦,狀似竹竿的男子這才收起臉上顏色,回道:“十兩銀子,你要是買的話,我另外將產(chǎn)地告訴你?!?p> “十兩?你看這玉中雜質(zhì)多得像牛毛,值十兩?”十兩可是他半年的例錢,陳回有些肉疼的說道。
“老子死了兩個師兄弟才在...”攤主忽的反應(yīng)過來,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好了這玉我要了?!笔种心粗复笮〉年幱瘢瑤Ыo陳回的邪意竟比那張黑皮還要強烈,不想橫生波折,一口道。
和攤主財貨兩訖,瘦高男子這才出言道:“我們師兄弟三人接了個七陰墳的小隊任務(wù),死了兩人就撿到個雜玉,呵呵,還想要就去啊?!?p> “七陰墳?七陰上人兩者間肯定有所關(guān)聯(lián)。”走在路上的陳回暗自想道。
這個瘦高男子帶給他的壓迫,怕是已有定感三階,還是師兄弟三人一起,結(jié)果只逃回一人。瞧他模樣,定是不愿意透露有何兇險的,待我往后修行有成再去。
不一會兒,陳回停了下來。
仰頭看了眼面前的酒坊,白色的牌匾龍飛鳳舞的寫著三個大字:云安樓。
“公子里面請!您是坐包廂還是堂食。”一個小廝臉上堆著笑意迎了上來。
陳回點了點頭,說道:“堂食?!?p> 越過小廝徑直走了進(jìn)去,云安樓分兩層,一樓大廳正坐了不少喝酒的人。
尋一靠窗位置坐下,側(cè)耳聽堂內(nèi)的人閑談。
很快深棕色的木桌上了一桌酒菜,陳回夾了口肉絲吃著不過癮,直接上手扒了個雞腿吃了起來。
“這才是生活嘛。”陳回感嘆道。
若沒有系統(tǒng),他說不定就這樣混吃等死下去。
張口吃了塊平時都不敢想的雪魚,魚如其名,放入嘴里立馬像雪一樣消融,還在回味冰涼,它已經(jīng)如魚兒滑入胃里,身體內(nèi)的靈氣都好似增加了一絲。
就這一桌菜比那顆陰玉還貴。
正想著這些,店門上的簾子又被掀開。
一行穿著灰色勁裝短襯的外門弟子陸續(xù)走了進(jìn)來,找了個也是靠窗的位置坐下,正是陳回的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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