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旗：“憑什么？”
屠大山：“我可以出錢。我出封口費。”
戰(zhàn)旗意動，但他熟知法律，明白做事的邊界，于是笑嘻嘻地搖搖頭：“我接到的指令只有一條，那就是如果咱們交易順利，你守規(guī)矩，這份證據(jù)材料就此封存?！?p> 屠大山接話：“如果交易不順利，你們就把那些鬼玩意兒賣給陳美麗找補損失？”
戰(zhàn)旗笑而不語。
屠大山再次暗嘆遇到狠人了，但他也是有纏勁兒的主兒：“那你請示一下你們領(lǐng)導，就說我買這些證據(jù)，我付你們封口費，價錢咱們可以商量?！?p> 戰(zhàn)旗聞言頻頻點點頭，嘴上卻說著不同意的話：“不行啊。我們不要封口費，我們只接懸賞業(yè)務(wù)。”
“我們是有些自主權(quán)，允許我們私人接一些小懸賞，但你這個——呵呵！我們私人也只接懸賞，不要什么封口費?！?p> 看著戰(zhàn)旗言行不一的怪異模樣，屠大山隨即恍然，不虧是腦子靈光擅走捷徑的主兒：“那我發(fā)懸賞，你們接單。嗯，你可以私人接單的，對吧？小金額的懸賞單?！?p> 戰(zhàn)旗笑笑，答非所問：“走吧，咱們先去找你老婆，再磨嘰下去，錯過時間點了，可就不是我們的問題了。”
“你的新懸賞——，呵呵，咱們路上談，你坐我車?！?p> 戰(zhàn)旗欲言又止，邊說邊還以目示意，掃了一眼茶宮里邊，似乎里邊的客人里暗藏有他們金牌偵探的其他同事。
屠大山心里一驚，隨即了然，默契地起身跟上戰(zhàn)旗，不再多話。
屠大山那邊來了三輛車，一輛小奔越野，一輛小迪B6，一輛銅杯面包車，算上屠大山，男男女的一共十一、二個人。
戰(zhàn)旗看得暗自心驚。如果不是之前反復塑造了一個實力強大、無孔不入、敢于報復的偵探組織的形象，就屠大山這個市井無賴、橫行鄉(xiāng)里的匪性做派，搞不好還真可能會玩一出強買強賣消息、扣人逼問消息的戲碼。
“你一個人上我車，好商量事兒?！睉?zhàn)旗看了一眼跟在屠大山身后的三個精壯男，不容置疑地安排道：“你點三個人開車跟著我們，其他人就別跟著了?！?p> 屠大山扭頭對黑胖弟弟吩咐道：“你和小剛、小武跟我走。其他人在這兒等著。”
“我坐他車，小武開小奔跟著，你和小剛坐小武的車?！?p> 上了副駕駛座，屠大山一副合謀干壞事的模樣：“剛才說得那個事兒——？”
戰(zhàn)旗啟動車子，一邊等黑胖男三人上另一輛車，一邊沉吟著道：“懸賞多少？”
“我可以做主銷毀那些東西，算我個人接單?！?p> 屠大山猶豫了一下：“三萬。怎么樣？”
戰(zhàn)旗笑著搖搖頭。
屠大山糾結(jié)了會，咬咬牙：“四萬？不能再多了?！?p> 戰(zhàn)旗故作猶豫了一會，最后仍笑著搖搖頭。
屠大山：“你說多少？咱們可以商量。但真的不能再多了。”
戰(zhàn)旗：“我不會跟你討價還價要錢的。這是行規(guī)。發(fā)多少懸賞是你的權(quán)利，接不接單是我的自由?！?p> 屠大山：“五萬。最多五萬。我只能給這么多了。”
戰(zhàn)旗：“好吧，算是做個熟客單，友情價吧?！?p> “哦，錢帶了嗎？今天帶你找到陳美麗后，我得馬上去外地處理別的事情。你如果沒帶錢，咱們說什么都是廢話?！?p> 屠大山想想，這個所謂的懸賞交易是要別個保密，要的就是一個承諾，還真法拖著不給錢，于是點點頭，又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銀行的裝鈔袋：“帶了，5萬，你點點?！?p> 這是上趕著送錢啊，而且不要還不行。戰(zhàn)旗心里狂笑，面上則一點不顯，接過裝鈔袋一邊點驗，一邊調(diào)侃：“你這是準備的額外感謝費吧？你不是說只要我們接這一單，只要找到人了，你就額外加三萬塊感謝費嗎？”
屠大山咧嘴笑道：“之前我是這么想的。但后來你說還按上次約定的規(guī)矩辦，沒說另要額外的感謝費，我就——，呵呵！再說了，之前那個懸賞是你們單位的，是公家的事情嘛，賺再多跟你關(guān)系都不大。咱們現(xiàn)在這個是你私人接單，給你賺不是更好嗎？嘿嘿！”
戰(zhàn)旗笑著點點頭：“有道理。呵呵！”
“嗯，五萬沒錯。我回頭就銷毀材料，協(xié)調(diào)湖城分部的銷毀底檔，交代相關(guān)知情的同事保密。”
“不過你自己得注意哩。你老婆又不是不跟外界接觸的家庭主婦。這么多年，你們白手起家，你管外，她管內(nèi)，財務(wù)、人事、后勤什么的一把抓，每天三教九流都有接觸，她什么不懂？什么沒見過啊？”
“你說，你老婆那么精明，你在外邊瞎玩，她是真不知道呢，還是假裝不知道?。磕阒巴娴每捎悬c肆無忌憚呢，后邊留了不少尾巴?！?p> “建議你啊，隨后去紅浪漫、粉紅櫻花那些地方協(xié)調(diào)一下，把那些消費底單什么的想辦法給來個釜底抽薪。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呵呵！算了，不說了。你結(jié)婚那么多年，孩子都兩個了，怎么哄老婆你比我懂。呵呵！”
屠大山點點頭：“嗯嗯，你說得對，這是個問題哩。你說萬一到了離婚的關(guān)鍵時候，她把那些底單什么的往那兒一扳，那我可就被將死了，還不得被她搞得凈身出戶??？”
“轉(zhuǎn)頭我就去把底單毀了。我是大客戶，在他們那兒充了幾十萬的會員，每家都不低于10萬，這個面子他們肯定要給的?！?p> 媽蛋！在洗浴中心、娛樂城充值幾十萬？每家都不低于十萬？這他媽什么人??！戰(zhàn)旗突然覺得剛到手的10萬塊不香了。
開車，走！懶得聽這王八蛋嗶嗶了！
車子瞬間加速，右拐、左拐、前沖，幾下就飆出了清逸茶宮的停車場，然后右拐上主干道，繼續(xù)加速前沖。
屠大山驚呼：“喂？干嗎？”
戰(zhàn)旗：“找人去??！”
“哦——”屠大山當即屏氣凝神，緊緊握住扶手不再說話，以免露了怯被輕視。
跟戰(zhàn)旗斗智斗勇一番接觸下來，屠大山雖然感覺憋屈，但也多了些信任。他倒是沒懷疑戰(zhàn)旗是騙子，此時騙了錢想跑。再說了，就戰(zhàn)旗這細胳膊細腿的小身板，他自信可以單挑三、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