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這一拳是幫他們打的!
不只是申云惜,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李鶴的舉動所震驚到了。
他怎么敢的?
這么一個問題浮現(xiàn)在所有人的心里。
趙難正出神地看著李鶴,現(xiàn)在的李鶴讓他想起了一位逝去的友人。
那位剛正不阿一生不屈于任何權(quán)貴的友人。
京兆少尹本應(yīng)該提醒出神的京兆尹打斷這場鬧劇,但是此時的他卻饒有興趣地看著正在一拳一拳招呼邱力庸的李鶴。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邱力庸是有九品修為的,卻因為從不上進(jìn)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本來就是花花架子的邱公子可能身體還不如一個正常的成年人。
李鶴一拳一拳的砸在了邱力庸的臉上,拳拳到肉。
一邊砸,李鶴一邊在心里默念:
無極歷1661年,年僅十歲的邱力庸出于玩樂心理殺死了兩個與他同歲的婢女。
這一拳是幫她們打的!
無極歷1663年,邱力庸強(qiáng)占京城外一戶農(nóng)戶僅剩不多的田產(chǎn),將一家六口亂棍打死后埋于搶奪來的田地里。
這一拳幫他們打的。
無極歷1667年,邱力庸入宅強(qiáng)迫他人之妻與自己發(fā)生關(guān)系,待主人歸家時其妻已上吊自殺。
這一拳是幫他們打的。
無極歷1667年,邱力庸貪戀林家姑娘美色欲強(qiáng)迫與她發(fā)生關(guān)系,林家姑娘不愿受辱,跳下深河溺亡。
這一拳是為她打的。
這些都只不過是那本書上記述的一小部分罷了,邱力庸做的惡事可以書滿整本無極法典!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百姓們的血淚,何人聽邱力庸之名不膽寒不恐懼?
我李鶴!
李鶴再次舉拳砸向被自己壓在身下的邱力庸,他只感覺手上已是血肉模糊。
這些當(dāng)然不是他自己的。
京城百姓苦邱力庸已久,他們在外面不僅僅是在幫助李鶴,也是他們自己,壓抑過久的恨意一旦爆發(fā),便如決堤之江流奔襲千里。
邱力庸的臉上早已是血肉模糊,他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微弱,從開始的咒罵變成求饒,最后喉嚨里再也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與申云惜交戰(zhàn)的鬼老看著不成人樣的邱力庸只能干著急,眼前女子雖然年輕,實力卻能穩(wěn)壓自己這個老牌五品。
二人交手之快看得人眼花繚亂,一招一式的罡風(fēng)震得整個京兆府都在搖晃,若不是大堂里寫著“明鏡高懸”的匾額頻頻發(fā)亮,京兆府早就被二人拆成一塊廢墟。
似乎是看夠了鬧劇,京兆少尹輕輕推了推趙難正。
被這一推打斷回憶的趙難正終于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亂成一鍋粥的公堂,背后沁出一身冷汗。
“肅靜!”
趙難正大聲一吼,驚堂木狠狠砸在了桌上。
李鶴又重重砸完一拳,再次舉起拳頭時拳頭卻怎么都砸不下去。
這驚堂木乃是劍閣所造法寶之一,低階修為者聽到必被震懾,無法動彈。
鬼老見此機(jī)會,果斷出手擄走了沒有人形的邱力庸,掠門而去。
李鶴喘著粗氣站起身。
他的每一拳都用盡全力,若不是邱力庸高低是個九品早就被李鶴活活打死了。
趙難正無力的癱坐在高堂,這下全完了。
外面的百姓可不管那么多,紛紛向李鶴叫好。
“李公子真乃當(dāng)世義士!”
“邱力庸真是該死?。±罟哟伺e簡直大快人心,可惜沒打死那邱力庸!”
“邱力庸可是尚書之子,李公子該怎么辦?”
此話一出本事紛紛稱快的百姓瞬間沉默,他們當(dāng)然知道得罪一位尚書意味著什么,這幾乎昭示了李鶴的結(jié)局。
“這狗日的世道!”一位屠夫怒罵。
旁邊那位講述李鶴救人事跡的書生趕忙提醒:“張兄,慎言!”
屠夫無奈一嘆。
圍觀百姓雖是無奈卻深知自己改變不了什么,也開始不顧禁忌地怒罵。
李鶴和申云惜走出大堂,頓時迎來了無數(shù)熱切的目光。
感受到百姓們敬佩的目光,李鶴微微一笑,朝他們點(diǎn)了點(diǎn)頭,往家里走去。
看著李鶴的背影,一位書生鞠躬大喊:
“恭送李公子?!?p> 其他百姓紛紛鞠躬效仿:
“恭送李公子。”
李鶴回到了院子,一開門火芊芊便歡快地?fù)鋪?,李鶴張開手臂接住。
火芊芊在李鶴的懷里嗅了嗅,敏銳的她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李鶴摸了摸火芊芊的腦袋,看著火芊芊關(guān)心的目光搖了搖頭:
“我沒事。”
“怎么了這是?”
顧清寒繼續(xù)道:“惹禍了?”
她聞的出來李鶴身上有很重的血?dú)猓亲约簠s渾身無傷,說明至少沒受欺負(fù)。
看李鶴臉色略帶愁容就知道李鶴惹得事可能不小。
“跟我回永州吧,我能把藏雨閣交給你管,比考個進(jìn)士強(qiáng)?!?p> 李鶴苦笑,顧清寒不止一次讓他一起回永州,但是都被李鶴以完成太子妃娘娘的任務(wù)給拒絕了。
李鶴本想在這京城努力修煉,考取功名,好好調(diào)查那本寫滿“罪人”的書和自己族叔的死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現(xiàn)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戶部尚書是正二品的官,想捏死李鶴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事關(guān)朝廷重臣,寧王是不會幫他的,李鶴沒有任何勝算。
“砰砰砰?!?p> 門又被敲響了。
李鶴開門,發(fā)現(xiàn)是申云惜。
申云惜沒有廢話,一進(jìn)院子就問李鶴今后有沒有打算。
李鶴無奈:“惹了那么大禍只能潤了。”
“潤?”
“就是逃跑的意思?!?p> 申云惜沒好氣道:
“你也知道你惹了大禍,揍那賤人的時候怎么不多想一下,你就不能為自己考慮一下嗎?”
李鶴低下頭,虛心接受。
至于聽沒聽進(jìn)去,只有李鶴知道。
“你要逃去哪?”
李鶴看了一眼旁邊的顧清寒:“跟著表姐去永州避風(fēng)頭,我表姐他們家在永州頗為富裕?!?p> 順著李鶴的目光,申云惜這才看向顧清寒,二女很認(rèn)真的審視對方。
李鶴總覺得二人之間目光中夾帶著一點(diǎn)微微的火藥氣息。
看著這尷尬的氣氛,李鶴輕咳一聲,“在京城一月,真的很感激申大人的關(guān)照?!?p> 似乎是注意到了申這個字,顧清寒更加認(rèn)真的打量了一下申云惜。
申云惜搖頭輕笑:“是我應(yīng)該謝謝你才對?!?p> 頓了頓她又繼續(xù)道:“你若信我的話就不要隨你表姐去永州,這件事我?guī)湍憬鉀Q?!?p> 李鶴愣住,隨后點(diǎn)點(diǎn)頭:“我自然是信得過申大人的,若是真的能解決,李某感激不盡?!?p> 顧清寒瞪大了一雙好看的眸子,充滿敵意的盯著申云惜,也不知道是因為李鶴可能不會回永州,還是因為申云惜那句不要隨她一起去。
最愛豆瓣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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