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飯店:
白素素心有余悸地坐在了沙發(fā)上,聽著對面的男人講述他在樂園遇上的人。
一聽到李瀟瀟他們找過來了,白素素的心中先是一喜,然后又轉為了擔憂。
零先生曾說過,這座城市里最危險的不是這家飯店,而是那座樂園。那李瀟瀟他們豈不是要比自己危險多了?
想到這,她立刻看向紀年說道:“零先生,您不是說那座樂園很危險嗎?既然這樣,為什么不留下幫助他們,而是要回來呢?”
紀年微微笑了一下,他說道:“那座樂園確實危險,可他們三個都不是普通人,相比之下,孤身一人留在這飯店的你才更加的需要幫助。”
白素素一時有些感動,她根本就不認識紀年,兩人之間在此之前根本沒有任何交集,沒想到對方竟然對自己這么好,如此的關心她,在乎她的安危!
注意到女孩的神情變化,紀年只是一笑而過,他從茶幾上拿起那個攤開的筆記本翻了幾頁,然后就對白素素說:“不能在這里浪費時間了,我們得繼續(xù)探索,看看能不能真的在這里找到鑰匙,然后去樂園找其他人匯合?!?p> 白素素點了點頭,她站了起來,目光下意識的瞟向呆站在門邊的那個血淋淋的紀年,有些欲言又止。
“不用管他,我們做我們的事?!?p> 紀年一臉毫不在意的繞過那個血人,走出了這間休息室。
白素素猶豫了一下,便也就跟了出去,在經過那塊元神碎片的時候,她還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出了休息室,便是長長的走廊。如今的白素素有了暫時的夜視能力,所以她并沒有感到黑暗的恐怖,而現在的恐懼來源是太過安靜的氛圍。
“零先生,我們需要探查其他的包間嗎?還是直接上四樓?”
白素素緊緊的跟在紀年的身后,她發(fā)現那個血人竟然也跟了過來,距離他們三四米遠的樣子。
紀年沒有直接給出答案,他四下看了看,微微蹙眉說道:“根據筆記本上的記述,三樓有兩種危險,我有些好奇,這兩種危險是怎么出現在這家飯店里的,所以我現在在考慮要不要主動觸發(fā)規(guī)則,把那兩種危險引出來?”
“啥?”
白素素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不避開危險,反而主動去觸發(fā),這跟找死有什么區(qū)別嗎?
紀年回頭看了她一眼,女孩那不可置信和懷疑的表情盡收眼底。
他笑了一下,說道:“按照我的經驗,這座飯店應該是越高層次就越危險,一共是20層,這只是第三層,就算我們觸發(fā)這里的規(guī)則把隱藏的那些東西引出來,我也能夠確保你的安全。而且,與其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翻亂找碰運氣,倒不如來點粗暴的,沒有比住在這里的人更了解這里了?!?p> 聽了他這么說,白素素稍微琢磨了一下,覺得很有道理,她也相信紀年的能力,于是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達成共識之后,兩人就不著急了,他們找了個墻角站定,等待時間流逝,看看那傳說中的保安會不會出現。
那個血淋淋的紀年,一直站在他們三四米開外的地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知道是不能靠近,還是不想靠近。
相處時間長了,白素素對他也就不再恐懼了,反而覺得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安全感,哪怕對方未必會在關鍵時刻幫到他們。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他們沒有辦法計算時間,所以就干脆的不做計時,該什么時候出現就什么時候出現吧!
要在平時,十分鐘應該很快就能過去,但白素素卻覺得他們在這個地方好像站了很久很久,才終于從空氣中嗅到了一股陌生的氣息。
好像是一股土腥味,一開始淡淡的,卻越來越濃,越來越濃,到最后白素素都不由抬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噠,噠,噠……”
腳步聲由遠及近,在這樣靜謐無聲的地方顯得格外刺耳。
“是不是巡邏的保安來了?”
白素素低聲問向了身旁的紀年。
“噓!”
紀年將一根手指放在了嘴唇之上,等白素素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他才稍微探出半個腦袋,望向了那條長長的走廊。
原本空蕩蕩的走廊上,突兀的出現了一道影子,那是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人,穿著一身很舊的保安制服,頭上戴著的帽子壓的很低,擋住了大半張臉,只能看到下頜和有些發(fā)紫的嘴唇。
從身形上來判斷,那應該是一個男人,可又有點別扭,怎么說呢?就像一副身體是用幾個人的軀干拼接而成的。
他的右手握著一根警棍,左手拿著一只手電筒,但手電筒卻是關著的,看那姿勢明明像是拿著在照路,但卻并沒有任何亮光。
那保安距離他們藏身的墻角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突然,他的腳步一停,在那一刻,整個世界又變得一片寂靜。
紀年眨了一下眼睛,白素素卻有些緊張,她并不知道紀年到底看到了什么,只是好奇為什么那個腳步聲停了呢?是不是來人發(fā)現他們了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腳步聲又開始響起來了,但紀年卻很清楚的看到那個保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所以這突然出現的腳步聲并不是這個人,而是另外的東西!
腦子里剛出現這樣的想法,嗅覺就先捕捉到了一種不太一樣的味道,土腥味更濃了,但從中又多出來了一股很濃烈的血腥味!
那個血淋淋的紀年身上也有血腥味,但卻不濃郁,而這突然增加的味道,讓兩個人的神經都是一緊!
躲在紀年身后的白素素扭頭看向了走廊的另一端,眼睛不由瞪大了!
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白大褂的醫(yī)生,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他們身后的走廊上,他的一只手上握著一把手術刀,另一只手上托著一個擔架,臉色慘白,面孔扭曲,他在笑,笑得癲狂,笑得殘忍!
白大褂上滿是斑斑駁駁的血跡,那個擔架上似乎還躺著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具尸體。
在距離他們七八米的時候,醫(yī)生的腳步也停住了,他的目光落在了白素素的身上,原本空洞的眼神突然變得興奮起來,好像看到了獵物的狼,又或者是餓了三天三夜的人,見到了香噴噴的美食,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前大口朵頤。
“不會這么倒霉吧?同時觸發(fā)了兩個,這是什么運氣?”
白素素覺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難,不僅僅是因為恐懼慌亂,還有一部分來自那讓人作嘔的味道。
站在她身前的紀年卻笑了,他從保安身上收回目光,望向了白素素說道:“一個樓層里有多項危機,我很好奇這些規(guī)則碰撞在一起又會發(fā)生些什么?比如一看到人就想要把對方扔下樓去的保安和一看到人就想要把人切成肉片的醫(yī)生,他們看到彼此出現會不會有什么特殊的效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