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二夫人的算計!
“他收了你的銀子,我反而覺的不安心?!?p> 唐二夫人思忖很久,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自己的兒子每日在府邸有名師授課,也才鏘鏘中了秀才。
而李逍,一個不受重視的庶子,沒有任何資源,卻能在這幾年連中童生、秀才,又能寫出令大儒都看中的東西。
“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p> 能說出這話的人,豈會會簡單?
這一個能隱忍的人,他在忍!
這樣的人最難對付。
如今兒子奪了他的功勞,不得不謹慎一些。
聽聞此言,李振不以為然道:
“母親,我覺得這李逍也沒什么城府,看到銀子后,在我面前故作淡定,還不是接過了銀子。再說了,就算他真的說出去,這府邸會有誰信他?一個余孽罷了。”
二夫人李琦坐著。
她緩緩的搖了搖頭,隨后的看了自己兒子一眼,耐心說道:
“振兒,記住,在這侯府當中,切莫小看任何一個人?!?p> “你想想,李逍做出來的作答,讓大儒都驚嘆,因為這作答,大儒開口收徒,能寫出這句子的人,怎么會普通?”
“他甘心收你銀子,忍這一時?!?p> “不過就是想著某一天能一躍而起。若是真的有這么一天,咱們就麻煩了?!?p> 二夫人一番話,說的李振有些后怕,他擔憂問道:“娘親,那此事怎么處理?要不....做掉他?反正他在侯府也沒人在意,趁他羽翼未滿....”
二夫人唐琪白了自己兒子一眼。
“做掉他倒是不難,但難免事情會有疏漏,咱們得想個萬全之策?!?p> 李振點點頭。
唐琪接著說道:“若是你去對付李逍,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畢竟是親兄弟。此事你不用管,安心讀書便好,”
“讓娘親來吧,真有什么事,也是娘親擔著,跟你無關。”
“還是娘親想得周到?!崩钫裣肓讼?,拱手道:“需要我做什么嗎?”
唐琪起身,在房間里踱步,思索了一番后,又坐了回來,開口道:“無需你做什么,這些日子你多去和李逍走動走動,送他一些錢財,物資。”
“給外人一個假象,李逍是真的收了你的好處?!?p> “若是事情真的敗露,你便說那句作答,是你花錢買的便是?!?p> “這是交易,不算欺君,頂多算你不懂事,量那李逍也是百口莫辯!”
李振點頭如搗蒜。
發(fā)現(xiàn)自己娘親想事情的確比自己周到多了。
唐琪接著道:“今年,科舉好像有些不一般,你好生應試,留下大機緣。”
“你要做的就是這些,其余的你不用,剩下的交給娘親,娘親自有辦法。”
李振笑著拱手:“那就有勞娘親了。”
說罷,他便退了出去。
而唐琪則是皺著眉,低頭沉思些什么。
不久。
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p> 走進來一健碩丫鬟,正是早上給李逍送衣服的那個。
唐琪問道:“早上你給李逍送衣服的時候,有沒有什么異常?”
“你說那個小崽子啊?!毖诀呋叵肓艘幌?,說道:“說起來也奇怪,早上見他衣服有些破爛,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劃破了?!?p> “劃破了?”
二夫人擰著眉毛,想了想道:“你去書山閣四周查看一番,看有沒有留下什么。”
“是,夫人?!?p> 丫鬟領命走后,不多時就就折了回來,來去健步如飛,足以見得,這個丫鬟并不簡單,有武藝在身。
綠衣丫鬟名為小綠,是二夫人的貼身丫鬟。
此時她手上多了一些布條,布條破破爛爛,一看便知是衣服上留下的。
“夫人,那小崽子居然在書山閣偷聽,也不知道偷聽了多久,這些一定是他留下的?!本G衣丫鬟碎碎念道。
書山閣是給府內(nèi)子嗣讀書所用,常常請名師儒者授課,外人不能進入,在京城特別有名。
除了府內(nèi)的子嗣外,若是偷聽,是極其嚴重的一件事情。
而李逍的身份說是庶子,其實在府內(nèi)以余孽的身份看待,跟下人無異,早已被書山閣除名。
負責統(tǒng)管事務的內(nèi)務府,若是查實此事,至少二十板子,并逐出侯府。
“哼哼...”
二夫人冷哼一聲:“小綠,這些日子,你盯緊李逍,有什么動靜隨時告訴我,若是再發(fā)現(xiàn)他偷聽的事情,便直接通知內(nèi)務府的人?!?p> 綠衣丫鬟眼眸一亮,拱手道:“是,夫人?!?p> 話畢,轉身退出了房間。
“李逍啊李逍,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
屋內(nèi),唐琪的眼眸中,迸發(fā)出一絲陰寒。
與此同時。
李逍正在京城的一家書坊中挑選書籍。
雖然侯府之中,李神玄的藏書閣內(nèi)有藏書無數(shù),只可惜這些都跟李逍無關,他休想進去看到一本。
這家書坊叫做‘張氏書坊’,面積不大,里面藏書倒挺全的,李逍逛了很多書坊,也就數(shù)這家比較實惠。
書坊的書籍琳瑯滿目,種類繁多,其中賣的最好的當屬話本,也就是小說。
李逍曾經(jīng)想過,把上輩子的小說寫出來售賣,賺取錢財。
只不過像他這種沒有名聲的,需要自己去印刷出冊,擺放到書坊寄賣,本錢也不夠。
不過,幾年前因為窮困,他還是寫了一本,嘗試性的放在老板這里,讓老板幫忙售賣。
卻沒賣出一個銅板,連用來書寫的空白書冊都虧了去。
如今李逍倒是有五十兩銀子,可他不想浪費在這上面。
賣書終究是小道,讓自己變得有錢,并不能改變自己的現(xiàn)狀,反而會招來麻煩,就像今天的事情一樣。
這家書坊的老板是一個中年人。
跟李逍也很熟絡,這些年看他可憐,讓他站在書店看了不少書,這次也沒怎么管他。
李逍這一站,就在書店站了很久,不停的挑選書籍。
“畢竟是市井的書坊,沒有什么高深的書籍,都是一些常見的書籍,這些年已經(jīng)看的差不多?!?p> “這些年也虧老板人好,不趕我,讓我白看了許多書,不然我恐怕連秀才都考不上。”
“眼下有五十兩銀子,白看一天,便把那本價值四十兩白銀的貴重書籍《列子論》買去,作為這些年白看的補償?!?p> 李逍這般想著,挑選出書籍,不停的看著,記憶,理解。
如果能買回家坐著慢慢研學,效果定然更好,但他眼下只能用這方法來充實知識。
“這個世界是有儒道的,可我已經(jīng)考中秀才,又看了多年的書,為何沒有感受到儒道的東西呢?”
“儒道,究竟是個什么東西,如何才能踏入儒道...”
這一點也是困擾李逍很久的問題,奈何沒人給他作答。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李逍絲毫不覺得困乏,越看越精神,書店人來人往,喧雜吵鬧,都不能影響他分毫,倘若無人一般。
這是他這些年,在書店白看練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