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口才
“迪路......”
韓琛瞥了眼陳耀,也喝了一聲。
迪路會意,示意手下后退。
在韓琛和陳耀的喝令下,雙方的人都克制下來。
這場因沖突而起的大戰(zhàn),在雙方的控制下,都不太可能打起來。
陳耀看向臉色不改的張囂,冷聲道:“張囂,你對我們洪興出言不遜,未免也太狂妄了!真以為我們洪興的人很好說話?”
張囂不屑一笑道:“狂妄?我倒是想像你們洪興那么狂妄,可惜啊,相比你們洪興,我還是太低調,太單純了!”
低調?!
單純?!
尼瑪??!
這個詞用在你身上合適?
臉呢?
聽到他所說的話,迪路等人都忍不住嘴角微抽。
陳耀微微皺眉道:“難道你認為自己還很無辜?你先是打了我們的揸fit人兼元老基哥,然后在約定的時間里姍姍來遲,還遲得離譜,接著又對我們洪興冷嘲熱諷,辱沒我們洪興中人,這一樁樁的事,你如何解釋?我們洪興雖然一向講道理,但也不是任人踩到心口也不吭聲的!今天你不給個交代,別怪我們洪興對你不客氣!”
白紙扇不愧是白紙扇。
陳耀的思維確實很敏捷,所說的話也是有理有據(jù),且層層遞進,細數(shù)了張囂的罪行,令人不自覺的站在他那邊。
詭異的是,尖沙咀東部這邊,韓琛沒有吭聲,仿佛任由張囂自己隨意發(fā)揮一樣。
倪永孝更是半瞇著眼眸,老神在在的假寐。
甘地國華黑鬼他們更是不會強出頭。
甚至,文拯還不時露出隱晦的幸災樂禍的神色。
眾生百態(tài),在這場單挑前的序幕中,展示得淋漓盡致。
“交代?”
張囂輕蔑冷笑道:“你想要什么交代?我不讓你們洪興給個交代,你們就燒高香偷笑了,現(xiàn)在還敢倒打一耙?怎么?當我張囂是泥捏的玩偶,隨意拿捏?”
【來自蔣天生的囂張值+4999。】
【來自陳耀的囂張值+3999?!?p> 【來自大佬B的囂張值+3999。】
【來自韓賓的囂張值+3999?!?p> 【來自太子的囂張值+3999。】
......
隨著張囂的話音一落,洪興的所有人忍不住又怒意飆升,恨不得馬上沖過去揍死他。
“你說什么?!你還想洪興給你一個交代?呵呵,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有點名聲了,就開始飄了?不知天高地厚!”
陳耀指著張囂怒聲喝了一句。
“哼!”
張囂冷哼一聲,猛然暴喝道:“飄了?不知天高地厚?我看你們洪興的人才是飄了!你們才是不知所謂!大概是你們橫行霸道慣了,頭已經(jīng)仰到天上去,根本不將其他人放在眼里!”
暴喝聲壓制住陳耀的怒吼,令洪興這邊的人都忍不住恍惚一下。
場面,驟然詭異的靜寂了一秒。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張囂指著包扎得像豬頭一樣的基哥喝道:“那個傻比,踩進我們尖沙咀東部就算了,我跟他素未謀面,他看我不過是一個年輕人,就敢對我隨意辱罵,揚言洪興的人一向是這么霸道,不服就憋著!
這樣說也就算了,我可以寬宏大量,不放在心上!
可這傻逼竟然不明青紅皂白的,就說要賣我去缽蘭街做鴨?
換你,你忍得了?我只不過揍他一頓,已經(jīng)很給你們洪興面子了!
你們竟然給臉不要臉,還敢倒打一耙?誰飄了?誰更不知天高地厚?”
什么?
竟然還有這樣的內幕?
全場事不關己的吃瓜群眾,頓時將這瓜吃得津津有味。
迪路等人一聽,馬上怒火中燒,眼神極其不善的盯著洪興的人。
賣去缽蘭街做鴨?!
要是真被基哥得逞的話,那不但張囂丟盡了臉,連帶著他們也會被人笑到抬不起頭。
“說實話,這場單挑我壓根就不想來,全都是你們逼我的!我才剛到現(xiàn)場,你們就不明青紅皂白的喝問我,誰能忍得了?說你們是傻比,冤枉了你們?”
“我堂堂紅棍級別的尖東人,怎么也能稍稍代表尖東吧?結果呢?被你們洪興的人羞辱,不該反抗?還是說,你們洪興自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壓根不將我們尖東放在眼里?”
“是你們洪興當我張囂死了?”
“還是你們洪興壓根就不把琛哥、文拯哥、甘地哥、國華哥、黑鬼哥他們放在眼里?”
“還是說,你們連倪生都不放在眼里?”
“真當我們尖東的人死了?”
“本來我已經(jīng)大人有大量,揍了他一頓,只不過是小懲大戒,想不到你們洪興竟然還有臉前來挑釁!”
慷慨激昂的質問,一聲比一聲洪亮,一聲比一聲更不忿。
對情緒的掌控,張囂可謂是爐火純青。
張囂的話音未落,尖沙咀東部的所有人都義憤填膺的瞪著洪興的人,大有不給個解釋,今天別想罷休之勢。
層層遞進,巧妙的反懟方式,將今晚過來的尖沙咀東部所有人的情緒調動了起來,讓他們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就連跟張囂有很深牙齒印,恨不得洪興的人將其打死的文拯手下,此時都站在張囂這邊。
張囂都已經(jīng)搬出了尖沙咀東部一體的名頭,他們也不能掉鏈子。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此刻,他們跟張囂就是一個整體,同屬于尖沙咀東部的人。
尖沙咀東部的任何一個人被人踩了,就等于他們被踩了,他們的臉色豈有榮光?
倪永孝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眼神詭異的掃了張囂一眼。
這家伙的嘴皮子,還真利索?。?p> 這番話一出,不但將自己立于不敗之地,而且細數(shù)了洪興的罪行,將情緒調集到自己這邊,讓人共鳴。
陳耀的說話藝術確實很不錯。
但跟張囂一比,卻又落于下風。
在張囂聲如洪鐘,激昂有力的喝問聲中,洪興的人忍不住面面相覷。
事情,真如張囂所說的那樣?
陳耀的臉色變了變,看了眼蔣天生,然后緊緊盯著基哥。
基哥那被腫得像豬頭一樣擠在一起的眼睛,不敢與陳耀對視,眼神明顯閃爍不定。
看到這一幕,陳耀頓時猜到了真相。
事實,恐怕真如張囂所說的那樣,沒有多少誤差。
“空口無憑,任你怎么說都行......”
陳耀死雞撐飯蓋道。
頓了頓,他話鋒一轉,說道:“廢話少說,你遲到的事,我們可以不計較,但既然你們接了這場單挑,就必須上臺!要不然,你可以直接認輸!”
張囂冷笑一聲道:“你以為岔開話題就行了?這么多前輩大佬在這里,洪興的所作所為,大家都看在眼里,公道自在人心!天理昭昭,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他一直崇尚的原則是理不直氣也要壯,沒理都要先惡三分。
現(xiàn)在被他牢牢的將形勢控制在上風,已經(jīng)占據(jù)了一個理字,哪會輕易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