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洞曲折幽長,拐了幾個彎兒,眼前我忽然一亮,前面現(xiàn)出了一個足有五六米高的巨大洞窟,小貂就站在一塊大石頭上。
小貂渾身的毛炸得像個球一樣,正呲著牙低吼,兩眼死死盯著遠(yuǎn)處的一個人影。
前面十幾步遠(yuǎn)的地方,一個人背對著入口,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拿著寶劍一動不動,看著背影竟然是傅青聹。
我看了足有一分鐘也沒見他有絲毫的變化,舉著火把的手一動都沒動過,我不由得心里一驚,難道這小子已經(jīng)死了?
我抓緊神鼓,輕手輕腳地往前湊,慢慢摸向了他的身后。
我感覺到小貂就在我腳下,緊緊的跟著我,洞里除了火把燃燒的啪啪聲,居然靜得出奇。
就在我距離傅青聹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突然一陣嘶嘶的聲音,在他前面響了起來。
那種聲音一出來,我就感到一陣頭皮發(fā)麻,我小心地從傅青聹身后探出腦袋,立刻就看見了傅青聹的側(cè)臉,他居然還活著。
此時他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臉上的汗正成串兒的往下淌。
可以即使這樣,這小子依舊紋絲不動,汗流入眼睛他眼皮都沒眨一下。
我立刻知道他為何不動了,就在他對面幾步遠(yuǎn),一根水桶粗的白花大蛇正盤在他的面前,立起的一截身子都趕上他個子高了,兩只小碗大小的紅色蛇眼,正死死的盯著他。
這下子我也不敢動了,就在這時,那大蛇嘴里的芯子吐了幾下,忽然張開大口,奔著傅青聹的腦袋就吞了下去。
我嚇得大叫一聲,手就要往神鼓上拍,卻見一道白光從我眼前掠過,小貂竟然奔著大蛇脖子就撲了過去。
眼看大蛇就要咬到傅青聹頭上了,忽然眼前一暗,隨即一股刺鼻的氣味充滿了整個空間。
我被嗆得連打了兩個噴嚏,就在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那條巨蛇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火把的照射下,小貂正站在巖壁邊上,嘴里叼著一根手指粗的白花蛇。
小貂兩眼警惕地看著傅青聹,幾口就吃下去一大截,很快一條白花蛇就進(jìn)了它的肚子。
這時傳來一陣嘎嘎的聲響,傅青聹麻木的身體一陣搖晃,回頭盯著我冷冷地問道:“你是來抓我的,還是來殺我的?”
我伸手一招,小貂跳回到我肩上,我斜了他一眼說了句:“你有病???我咋那么稀罕你?”便越過他往洞里面走去。
身后的傅青云冷聲說了一句:“多管閑事,那蛇精已經(jīng)被我的烏木香控制住了,沒想到卻被你給攪和了?!?p> 我面無表情的說道:“首先那不是白花蛇精,而是被人用邪術(shù)做成的障眼法,你這么有手段,咋被這障眼法給困住了?吹牛是會送命的?!?p> 前面又是一段窄洞,我一手里舉著自來火,一手抓著神鼓,小心地往里走。
經(jīng)過剛才那處蛇魘(利用蛇造的障眼法),我不確定里面還有沒有陷阱。
那股讓我心悸的腐尸味兒越來越濃,就像是踩塌一個肉丘大墳,掉在了一堆腐尸里一樣。
剛拐過一個直角彎,還沒等我站穩(wěn),一股腥風(fēng)帶著惡臭撲面而至,就在火光中,一張雪白的大臉,與我已經(jīng)近在咫尺。
自來火被一股大力直接打飛了,一雙滴著粘液的大手,直奔我的脖子就掐了過來,那股迫近的陰寒,已經(jīng)讓我的咽喉處起了雞皮疙瘩。
我身子往后一倒,手里的神鼓一抬,正好架住了撲過來的鬼手,雙腳用力一蹬,直接踹在了這僵尸的肚子上。
那僵尸被我踹的往后一倒,我借力往旁邊一滾,正好跟僵尸拉開了距離。
眨眼功夫我就擺脫了困境,可我身后的傅青聹正好對上僵尸,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僵尸那張爛得千瘡百孔的臉,直接撞向了他。
這小子嚇得嗷的一聲,我連忙喊了句:“不要砍,有詭陣....”可我話音未落,劍光一閃,那臉上爬滿蛆蟲的死人頭,已經(jīng)被傅青聹給砍了下來。
頓時就聽嘭的一聲,一股令人作嘔的臭氣,直接就從僵尸被砍斷的脖子處噴了出來,帶著一團(tuán)尸水和蛆蟲,噴得到處都是。
就見那人頭咕嚕嚕的在地上轉(zhuǎn)了幾個圈,直接奔著我就滾了過來,隨著人頭的滾動,一大灘黑褐色的粘液,被人頭帶著撒了一地。
無數(shù)的蛆蟲從人頭里爬了出來,整個山洞,頓時變得臭氣熏天,同時還有股奇怪的酸味兒。
我人還在地上坐著,連忙往后一翻身,滾出去老遠(yuǎn),可就這功夫,只聽見山洞的四壁一陣嘎嘎作響,緊接著山洞一陣晃動,洞壁上伸出了無數(shù)只腐爛的手。
傅青聹嚇得大叫一聲,瘋了一樣用火把燒,用寶劍砍,可依舊擋不住手臂從墻上往外伸。
很這墻壁中又撲出來幾只腐爛的僵尸,搖晃著雙臂,奔著傅青聹就圍了過去。
我嘆了口氣抓著神鼓,右手一拍,一道雷光閃過,立刻所有的僵尸都化為了烏有。
傅青聹依舊像瘋了一樣,還在喊叫著揮舞寶劍和火把。
我再次敲響了神鼓,傅青聹身子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問我:“你咋知道那是個詭陣?我咋看不出來?”
我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是薩滿你不是,很多東西光有膽子是沒用的?!?p> 傅青聹倆眼一瞪剛想爭辯,可是看看地上的人頭和滿地的尸蟲,又把嘴閉上了。
坐地上喘了一會他重新現(xiàn)站起來,跟著我走到了剛才看見僵尸的拐角處。
火光的照耀下,那個被他砍掉腦袋的死尸,依舊伸著雙臂站在那里,被砍斷的脖子上還在不斷往外冒著泡沫。
看著這個腦袋掉了都不倒的僵尸,傅青聹臉上再次顯出驚訝之色,站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做。
我拿過傅青聹?zhǔn)掷锏膶殑Γ樦朗母觳灿脛σ粍?,竟然發(fā)出了叮的一聲,像是碰到了鐵器。
劃開尸體腐爛的衣物一看,一根漆黑的鐵條,正綁在死尸的胳膊上。
這具腐爛的僵尸,居然就是個設(shè)計(jì)好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