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陰很有講究,最好是請神將,不過我沒那么大本事,只能一點點的試驗,不一會兒,一股熱流就從我丹田涌起,。
快速的襲遍了全身,我就感覺自己的腦海異常清明,連神調(diào)都不用唱,腦子里一閃即可,看來是養(yǎng)魂丹起了大作用。
不一會兒一個家神就上來了,我渾身一震,就覺得四肢都不受控制,隨手就把就把那縷頭發(fā)湊到了燭火上,一股刺鼻的焦臭味頓時彌漫在了屋子里。
屋子里忽然飄起了一層薄霧,薄霧籠罩的屋子頓時有了些不同,不但椅子沒倒,桌上的茶具也都規(guī)矩的擺在茶盤里。
而原本雜亂無章的秀床和錦帳,也都變得很規(guī)矩,錦帳內(nèi),正有個女子酣睡。
屋子里沒點燈,能看見窗外搖曳的月光和樹影,忽然羅帳內(nèi)的女子坐了起來,借著月光我看見,正是被勒死的小桃紅。
她光著腳下了床,直勾勾地看著窗戶,忽然把薄紗窗簾給拉開了,我發(fā)現(xiàn),就在滿是霜花的窗欞子外,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詭異的影子。
屋子里很黑,所以窗外的影子就格外顯眼,就見那個影子竟然像是風箏一樣,在窗戶外左右搖擺,沒晃幾下,就見站在窗前的小桃紅,忽然把窗戶打開了。
我們當然感覺不到幻境里的寒冷,但也能看見,狂風夾雜著碎雪吹進屋內(nèi)的景象,可是小桃紅雖然只穿一件薄紗的單衣,卻連個哆嗦都沒打。
隨著窗戶被打開,外面的月光頓時讓房間里亮了不少,我一下子就看清那個像風箏一樣的影子,頓時覺得一陣毛骨悚然,飄在外面的,竟然是一張薄薄的人皮。
我肯定那是張真的人皮,不但有頭發(fā),就連體毛都在,還有皮膚上的一些傷痕和色素沉淀都一樣不少,就是沒有眼珠和牙齒,否則就是個被壓扁了的人。
這時一個身體已經(jīng)貼在我的身后,急促的呼吸聲配合著一股股的熱氣,正吹在我的耳畔,竟然弄得我有些走神,我忙靜氣凝神,扭頭看了一下,正迎上冷月嬋那張蒼白的臉。
這丫頭雖然很害怕,卻依舊兩眼緊盯著那人皮,只不過被我攥著的小手已經(jīng)冰涼,都被冷汗打濕了。
更讓我驚訝的是,那個原本很鎮(zhèn)定的如意,此時完全掛在傅青聹的身上,兩眼驚恐地流著眼淚,要不是傅青聹用手捂著她的嘴,估計早就叫出聲來了。
月光下的小桃紅不但不怕冷,看見那人皮居然沒有一點反應(yīng),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窗前,任憑狂風暴雪打在臉上,卻連關(guān)窗的意識都沒有。
人皮扭成詭異的角度,彎曲著從窗外飄進了屋內(nèi),小桃紅竟然兩眼直勾勾地跟著人皮在動,我眼看著人皮躺在了羅帳內(nèi)的繡床上。
小桃紅忽然脫掉外面的睡袍,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直接撲到人皮的上面,臉上竟然是一副陶醉的樣子。
我不由得臉上發(fā)燒,甚至不好意思去看這畫面,這時冷月嬋的小手忽然狠狠地掐我一下,我連忙扭過頭,正看見冷月嬋一雙瞪著的大眼睛。
我臉一紅,卻見傅青聹滿臉通紅,抱著那個如意,既不敢看那畫面,更不敢放開姑娘,那副尷尬模樣差點讓我笑場。
沒幾分鐘,小桃紅就從人皮上下來,手里竟然多了一把鋒利的剪刀。
只見她從羅帳上剪下一根手指粗的黃色錦帶,直接坐在地上,用錦帶將自己吊到了床頭上。
明明起身就能得救的小桃紅,卻偏偏使勁的往下墜,就好像身上綁著塊大石頭一樣。
幾個呼吸的功夫,她就伸著舌頭直翻白眼,四肢痙攣地的四下亂抓亂蹬,不但踢翻了圓凳,還把桌上的茶具也撞翻了。
可就在這時,那本就瀕死的女子,卻做出了一個讓我們更感到不可思議的舉動,她竟然舉起手中的剪刀,一下子剪斷了自己的舌頭。
嘴里噴著血的小桃紅,翻著白眼兒痙攣片刻后就不動了,只見躺在床上的那張人皮,飄飄悠悠地從床上飛起來,繞著小桃紅轉(zhuǎn)了兩圈就飛出了屋子。
就在這時我眼前一花,原本還充斥全身的那股蓬勃的生機,忽然像被抽走了一樣,我包里的神鼓忽然咚的一響,我眼前一黑就啥都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聲聲的呼喚喚醒,睜眼一看,正對上冷月嬋那張淚流滿面的臉,我竟然躺在她的懷里。
七叔老道他們這下子才松了口氣,我干笑了一下:“我沒事兒,精神力消耗過大,有點兒暈了?!?p> 冷月嬋抽泣著說道:“都告訴你了過陰會損陽壽,你還堅持了這么久?要不是你的神鼓忽然響了一聲,你損失的陽氣會更多,你真要是出了啥事兒,讓我咋辦???”
我臉一紅忙坐直了身子,旁邊的七叔和趙青云,都一臉壞笑地看著我。
傅青聹扶著如意坐在椅子上,如意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傅青聹要是不扶著她,估計就得癱在地上。
見我緩過來,傅青聹呆呆地看著我問道:“石雷,剛才我們看見的都是真的?”
我點點頭:“我用小桃紅的頭發(fā)做引,激發(fā)了此處殘留的微弱能量,再現(xiàn)了當晚的場景,所以看見的都是真的,當然信不信就是你們的問題了。
七叔喃喃自語道:“那個人皮到底是什么?小桃紅我看著就是在自殺,這種東西如何能做呈堂證供?”
趙青云嘆了口氣:“那女子被人皮勾魂了,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咱們看到那女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她按照人皮的意思做的?!?p> 我聽著趙青云和七叔他們的對話,一句話都沒插嘴,我一直在想那張人皮到底是啥,鬼還是妖?
我記得聊齋里有個畫皮的章節(jié),可那張人皮也得被妖精穿上,才能像人一樣行走,而這張人皮卻能像風箏一樣隨風飄蕩,還能自己飛進屋,這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