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仨趕車來到南崗的一家老莫商場,我選的是西裝和禮服,冷月嬋選的是晚禮服和日常的裙裝,又買了些內(nèi)衣襯衫皮鞋啥的。
錢沒少花,不過杜文昌眼皮都沒眨一下,看來這才是真正有錢的主兒。
回到城防廳,杜文昌派人弄的戲票也送來了,是個二樓的包廂,杜文昌還給我倆帶了個單筒的望遠鏡,說是會用到。
這一折騰天就快黑了,杜文昌忽然想起點兒啥,從口袋里掏出塊懷表,塞到我的馬甲口袋里。
他看著一身筆挺西裝的我笑著說:“這回齊活了,我這兄弟一看就是個富家大少。”
吃過飯,我和冷月嬋穿戴一新,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趕著馬車來到了圣約翰木偶劇院。
將馬車停到一邊,我挽著冷月嬋往劇院里面走。
大劇院里裝飾得金碧輝煌,進來的客人,從穿著打扮上看非富即貴,難怪杜文昌說我倆原來的衣服太扎眼。
服務生恭敬地將我倆帶到包廂內(nèi),行個禮就把包廂門關上了。
我倆順著包廂的欄桿往下看,下面幾百個座椅已經(jīng)座無虛席了。
劇場內(nèi)嘈雜聲竟然很小,隨著燈光的逐漸減弱,幾盞射燈,直接打到了舞臺的金絲絨大幕上,隨著音樂聲響起,木偶劇開始了。
和戲票一起拿來的,還有一份劇目的介紹,上面寫的今天劇目是圖蘭朵和天鵝湖。
我和冷月嬋對歌劇一竅不通,更聽不懂外語,我倆的目的是想在木偶劇院查找線索,畢竟很多線索都指向這里。
我倆一直在琢磨,這木偶劇院,能在少女失蹤案中起到什么作用。
美妙的音樂聲響起,像是來自天宮的仙樂一樣,悠揚而又空靈。
隨著音樂響起,紅紅的金絲絨大幕拉開了,色彩鮮艷而又夢幻的舞臺,展現(xiàn)在了觀眾面前。
舞臺上站著十幾個金發(fā)碧眼的美女,有個主持人用中文介紹,這些都是木偶劇的表演大師。
在雷鳴般的掌聲中,大幕合上,再拉開的時候,第一場木偶劇圖蘭朵,已經(jīng)正式上演了。
舞美布景很漂亮,不過更漂亮和神奇的是木偶,臺上的每個木偶角色都有一米多高,頭發(fā)衣服,甚至五官都制作得格外精致,離遠看簡直就跟真人一樣。
每個木偶都用絲線控制,操控者在舞臺的上面,用手柄拉動絲線操控木偶,做著各種表情和動作。
再配上毛國頂級歌唱家的歌喉,看著這美輪美奐的木偶劇,還真是種高雅的藝術享受。
人偶的操控發(fā)揮到了極致,不用望遠鏡,也能清楚的看見柔軟協(xié)調(diào)的肢體動作,豐富而毫不夸張的角色神態(tài)。
就是神態(tài)而不是表情,那是種由內(nèi)而外的感情抒發(fā),而不是生硬的表情模擬。
樓上樓下的觀眾都看得如醉如癡,不僅被大師級的演唱傾倒,更被木偶表演者精彩絕倫的技術而折服。
觀眾完全被劇情帶著走,時而痛哭時而大笑,在雷鳴般的掌聲中,圖蘭朵謝幕了。
我看著拉上的大幕沉思,而冷月蟬受到了木偶劇的影響,竟然不住用手帕擦眼睛。
我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念幾句咒語后打了個響指,冷月嬋打了個冷顫,一下子清醒過來。
“勾魂?!蔽覀z臉對著臉,張開嘴無聲的說出了兩個相同的字。
冷月嬋不禁再次打了個冷顫,臉上的表情極其郁悶。
休息了大概五分鐘,燈光漸暗,第二場天鵝湖又開始了,這次我倆提高了警惕,各自拿出了望遠鏡,仔細看著舞臺上的每一處細節(jié)。
跌宕起伏的劇情,配上細膩的木偶表現(xiàn),再次賺足了觀眾的眼淚。
到了天鵝之死的時候,竟然有觀眾哭喊著往舞臺上沖。
藝術家謝幕多次后,觀眾依舊坐在椅子上鼓著掌不愿離去,無奈之下,劇場再次增加了一個互動環(huán)節(jié),讓觀眾上臺與木偶互動。
一名年輕的姑娘跑上舞臺,和他互動的正是天鵝湖中的王子,音樂聲舒緩的響起,大提琴拉出的正是天鵝之聲。
隨著木偶的舉手投足,那名女孩兒竟然隨著音樂翩翩起舞,儼然像個訓練有素的芭蕾舞者一樣。
旋轉,跳躍,除了托舉,因為木偶矮小而無法完成外,女孩兒幾乎完成了每個高難度動作。
最后她倒在木偶王子的懷里時,無聲的淚水已經(jīng)打濕了她的雙頰,在王子溫柔的注視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潮水般的掌聲再次響起,經(jīng)久不息,女孩兒失魂落魄地站起身,憂傷地的走下了舞臺。
直到此時,大幕才再次合上,燈光漸暗,觀眾們意猶未盡地有序退場,留下來的是一片贊嘆聲。
我和冷月蟬是最后離開劇場的,坐在馬車上冷靜了一會兒,我忽然一抖韁繩,駕車往維拉斯基莊園駛去。
夜晚的阿什河畔已經(jīng)看不見行人了,不過岸邊依舊有很多亮著燈的酒吧和餐廳在營業(yè),我在莊園大門前停下馬車,拉著冷月嬋往莊園里面走。
大門就像城堡一般巨大而輝宏,燈火輝煌的莊園里,能看見數(shù)座高大雄偉的俄式建筑,矗立在樹叢中。
每個建筑都是燈光閃爍,不時有音樂聲和歌聲隨風飄過來,就像在宣告著此處的高雅和繁華。
冷月嬋低聲問道:“你到底是咋打算的?是想等毛子的驅魔人過來,還是按照我們自己的辦法去找人?”
我抬起頭看了看巨大的門樓。
“現(xiàn)在線索是很多,不過都像是一團亂麻,我也理不出頭緒來,腦子都有點亂了。”
我倆正站在大門口發(fā)蒙,忽然身后傳來一聲詢問:“先生小姐,請問您們是新晉的會員么?”
我回頭一看,一個身穿侍者服裝的華人男子,正一臉恭敬地站在我們身后。
我連忙說道:“不好意思,我倆不是會員,只是慕名過來看看?!?p> 男子微笑著說道:“對不起先生小姐,莊園內(nèi)只接待會員,如果兩位對俄餐感興趣,不妨去門口的餐廳品嘗,那里有地道的俄餐和美酒,還有悠揚的夜曲和上等的服務?!?p> 我點了點頭,挽著冷月嬋來到了莊園門口的多米拉俄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