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昌的小公館內(nèi),李紅的情況已經(jīng)好了很多,雖然還是不認識杜文昌,可是已經(jīng)不再瘋癲,很安靜,甚至能和杜文昌正常生活了。
公館的客廳內(nèi),杜文昌、王孝儒、李斌、老子領(lǐng)事館的高級武官、我、冷月嬋、老道、彼得、伊萬、還有那三個毛子神父正聚在一起。
大家的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張很大的地圖,畫著紅圈的地方,正是申報的三個養(yǎng)牛場,阿穆爾養(yǎng)牛場就在其中。
還有位于阿什河畔的維拉斯基莊園,和中央大街的圣約翰木偶劇院。
研討會召開的時間是后天的中午,議程大概是這樣,先去維拉斯基莊園開會,屆時會展示牛肉制品、奶制品和皮革制品,然后是午餐。
下午去幾處養(yǎng)牛場參觀種牛,再回到圣約翰木偶劇院看木偶劇表演,晚上則是去阿穆爾奶牛場參加篝火晚會。
后半夜再回到維拉斯基莊園住宿,次日上午召開閉幕式。
這幾處會議地點,巧妙地將圣天之路的據(jù)點連在了一起,我們分析很可能邪教教徒,是借著種牛大會的名義在秘密集會。
按照邪教的儀式,應(yīng)該會有祭祀行動,而那些還活著的姑娘,很有可能就是此次祭祀的重要祭品。
推斷結(jié)束后,所有人都臉色嚴峻地沉默不語。
日漸成熟的邪教,竟然能在哈市聚集到來自國內(nèi)外的數(shù)百名教眾,其中還不知道有多少帶修行的圣徒,而且還有一些不知數(shù)量的人偶圣童。
可是大清衙門和教會方面,能出手對付圣徒和圣童的只有我們?nèi)齻€,和三個毛子神父,算上小貂在內(nèi)才有七個帶修行的。
目前還沒法估計對方的實力,教會想從其他教區(qū)調(diào)神父過來也鞭長莫及。
至于我這方面,也找不到合適的幫手,倒是杜文昌那面有了點好消息。
他把情況上報給杜道臺后,杜道臺立刻將事情上報了將軍府。
將軍府回復(fù)說,會派一些武功高強的武官,和江湖朋友來哈市幫把手,這讓我們的擔心平復(fù)了不少。
修行和江湖多是有交集的,末法時代的普通修士,除了對付些靈異事件,往往在打斗上還不如武林高手。
當然高級修士是武師無法比的,就像我現(xiàn)在就遠比普通武師厲害的多。
趙青云帶著小貂再次混到花子堆里,整個花子幫傾巢出動,借著要搞博覽會,外來人口多的機會。
唱二人轉(zhuǎn)的,耍把式賣藝的,賣水果賣吃食的,將各個路口都鋪滿了。
而巡檢司和沙俄警察,因為事先有了交代,也不像以前那么賣力的驅(qū)趕了花子,只是喊幾句就走,這就讓丐幫在此次行動中,發(fā)揮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針對圣天之路的行動,經(jīng)過中毛雙方的秘密磋商,已經(jīng)達成了共識。
毛方除了出動領(lǐng)事館的大部分武官和士兵參與圍剿,還調(diào)給巡檢司幾十桿新式步槍和數(shù)千發(fā)子彈。
而巡檢司也把指揮部設(shè)在了道外的一處秘密倉庫內(nèi),此次行動,名為颶風。
博覽會前一天早上,來自奉天和船廠的十一名武林高手到了哈市。
其中帶隊的是位名家弟子,號稱流云劍仙的宋遠山,這讓杜文昌和李斌都欣喜不已。
最大的驚喜,是來自海城的五個苦行僧,為首的法緣禪師一看就是佛法精湛,功力深厚,剩下的四個年輕和尚,修為也不比趙青云低。
讓我驚訝的是,我竟然看見了傅青聹。
傅青聹正好在奉天,聽到我們在哈市遇到麻煩,主動請纓過來幫忙。
有了傅青聹在身邊,我感覺心里又有了點底。
一下子多了近二十個好手相幫,讓颶風行動的實施多了些把握
大伙在總部商量了一下后,將人手打亂了分到幾個點上,方便第二天的統(tǒng)一行動。
我、冷月嬋、法緣、宋遠山、三個神父,還有老道、傅青聹。
我們坐在倉庫內(nèi)的一間空屋子里,長長的桌案上,擺著六個貼著法符的人偶。
坐在桌案上的人偶額頭上貼著法符,就像個小僵尸,宋遠山倒沒什么反映,法緣卻臉色嚴肅地盯著人偶,似乎察覺到了人偶的恐怖。
我簡單介紹了一下那個黑衣人偶的情況,而這其中的三個人偶,我都不知道有啥異能。
聽完我的介紹,法緣和宋遠山都是一臉疑惑。
我笑著說道:“我的目的是要讓大家在大戰(zhàn)之前,了解一下對手的情況,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宋劍仙和法緣大師不了解人偶的情況,你們不妨親自感受下如何?”
我話音未落,除了宋遠山和法緣,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如臨大敵。
不過卻都沒有反對,看大家都準備好了,我隨手揭下了黑衣人偶的法符,后退幾步拉開了距離。
幾秒鐘的時間,只見坐在桌子上那個黑衣人偶猛地張開雙眼,嗖的一下飛到了半空。
人偶張開雙臂仰天尖叫,瞬間屋子里寒氣逼人,仿佛到了三九嚴冬。
一股陰云憑空出現(xiàn)在了人偶的頭上,整個屋子瞬間被黑霧充滿了。
圍在人偶四周的眾人都能看見,原本是桌子的位置,忽然出現(xiàn)了一座白骨祭壇。
一個披著黑色披風的高大身影,正坐在枯骨上嘿嘿怪笑。
這時圍在人偶周圍的眾人當中,只有我、冷月嬋、老道和傅青聹無動于衷。
我們見識過人偶的手段,早就懷揣六甲六丁符,心里默念咒語,自是百邪難侵。
法緣禪師手捻念珠,閉目念動真經(jīng),身后金光大盛,也是巋然不動。
三個神父卻是各有不同,安德烈掏出一本經(jīng)書擋在胸口,薩沙和舒拉胸前碩大的十字架也發(fā)出了金光。
只有宋遠山眉毛一豎,忽然提身縱起兩米多高,蕩起流星般的劍影,刺向了祭壇上的巨大身影。
黑影突然伸出一只漆黑的手指,直接點在劍光的中心。
叮的一聲,漫天劍光消散,宋遠山一臉驚愕地落到地上,呆呆地的看著那個巨大的黑影。
冷月嬋忽然大喝一聲,揚手一道金光祭出,頓時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只剩下跌落在桌子上的黑衣人偶,額頭上重新被貼上了法符。